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四周烏漆墨黑,一片靜悄悄的,唯獨這棟房子裡亮着燈,還有個老男人在裡面痛哭。周鳳塵和元智和尚蹲在牆角黑咕隆咚的地方,不由面面相覷,元智和尚小聲問:“幾個意思?怎麼有個人在裡面哭?”周鳳塵搖搖頭,壓低聲音說:“不知道啊,等等看,他總不可能哭一夜”那老男人又哭了一會,忽然吵嚷說:“阿哥,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你親侄子死了被一個女人咬死的,我怎麼看怎麼像是被人故意弄死的楊家絕後了”周鳳塵一聽,瞬間想到了楊帆,感情裡面哭的是他爸,也是那老頭的弟弟。裡面很快傳出那老頭陰沉的聲音,“死了死了,還不是爲了你的生意?橫豎你才五十不到,還能生,找一羣小姑娘生他一窩”“爲了我的生意?”楊帆他爸吼道:“爲個屁的生意生意沒了可以重新做,兒子死了還能活過來嗎?楊帆變的這幅狗樣子,現在還被人弄死了,都是你教出來的生?你自己生去”“啪”老頭似乎扇了楊帆他爸一巴掌,“滾滾出去”接着是房門嘎吱的聲響。很快一個身形踉蹌的年人走了出來,周鳳塵一見,立即給元智和尚使了個眼色。等那年人離房子遠一些,走到僻靜處,兩人竄了出去,一個捂嘴,一個拿刀子逼着脖子。年人很淡定,嗚嗚兩聲,揮揮手,意思是沒必要,放開我。元智和尚鬆開手,周鳳塵沉聲問:“那老頭和陳三姑娘都在裡面?”年人下下打量他們一眼,反問道:“和尚、道士?我哥受傷了,祖奶奶那妖怪也只剩一個頭,是你們乾的?”周鳳塵點點頭,“沒錯”元智和尚冷笑說:“咋了?想去通風報信?”年人嗤笑一聲,“通風報信?我恨不得他們馬死。”周鳳塵和元智和尚對視一眼,說道:“巧了我們也恨不得他們馬死”年人回頭看了眼房子,吁了口氣,說道:“算了,你們還是跑,殺不死的,算殺死了,你們也會死”周鳳塵有點糊塗,“什麼意思?你對他們這麼有信心?”年人搖搖頭,說道:“想殺我哥的道士、和尚這些年估計得有幾十個了,但是眼看要殺死他時,要麼自己死了,要麼嚇跑了,你們知道爲什麼嗎?”周鳳塵和元智和尚急忙問道:“爲什麼?”年人壓低聲音說:“我哥病死十年了,這個人不是我哥”周鳳塵和元智和尚既糊塗,又覺得挺驚悚,問道:“這是什麼說法?你哥不是你哥,那是誰?”年人嘆口氣說:“他肚子裡有個蟲子,是那蟲子在控制他的屍體,這個蟲子會法術,而且不能殺,殺了老祖宗會出來,老祖宗幾乎沒有人能殺的死”蟲子?屍匱?老祖宗到底是什麼?周鳳塵剛想問,年人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我兒子剛死,我現在沒心情說話,你們要是不怕被老祖宗殺死,真想殺他們,可以,我忍他們好久了,我告訴你們一個方法,你們試試看。”周鳳塵來了精神,“你說”年人說:“祖奶奶一直假扮仙家吃香火,其實她是個老妖婆,前段時間廟宇和神像被哪位高人砸了,回了家,她的那顆腦袋怕醋,見到醋都會躲得遠遠的,而我哥肚子裡的蟲子怕鹽,吃東西從來不加鹽。每天天亮的前一刻,也是凌晨五點整,他們都要吃人,到時候都沒有多少知覺。現在城裡花大價錢請來的兩個小姐正在樓睡覺,馬要被他們吃了,你倆去買醋和鹽,到時候衝進去,我哥在一樓左面房間的衣櫃裡,祖奶奶在二樓的佛房裡。”說着沒等周鳳塵兩人反應過來,了車,發動起來急匆匆的走了。元智和尚撓撓頭皮,“我怎麼有點糊里糊塗的,他說的老祖宗又是什麼?怎麼還有一窩子怪物嗎?”周鳳塵說:“我也不知道這老祖宗是什麼鬼東西,但是……剛剛那人的兒子是我殺的,你說他這話可信嗎?他會不會想到是我弄死他兒子的,故意坑我們?”“他兒子是你殺的?”元智和尚看了周鳳塵一眼,說道:“他應該猜不到,殺子之仇見到了還不得掐死你?而且怕鹽、怕醋這種事,不像瞎編的,沒什麼意義啊。”周鳳塵問:“那……這麼幹了?”元智和尚有些遲疑:“可是那什麼老祖宗怎麼辦?那麼多和尚、道士都沒殺成,咱們……”周鳳塵咬咬牙,“咱們和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是主動門殺他們,而他們是要殺我們,管他什麼老祖宗,殺了再說”元智和尚也咬咬牙:“幹”兩人商量了一會,元智和尚回出租屋拿白醋和食鹽,周鳳塵留下來看着,防止他們跑了。一個小時後,元智和尚提了一瓶醋和一袋鹽回來了,並且把老闆娘被送回家,楚瀟菱母子因爲受傷跑去學校去了的事情說了出來。周鳳塵點點頭示意知道了,看着房間,琢磨一下,殺陳三姑娘和那老頭,肯定要同時進行,接過醋瓶子,小聲說:“我去對付陳三姑娘,你去對付那老頭,剛剛那人不是說了嗎,老頭肚子裡有隻蟲子,我懷疑是個成了精的屍匱,吃人的時候肯定要出來,你把鹽全撒在那蟲子身。”元智和尚點點頭,“我懂你放心,多少我也是個大師”兩人正說着,樓內隱隱傳來兩個女孩子的嘻笑聲,沒一會,嘻笑聲變成了一陣痛苦的哀嚎,再接着沒了聲音。周鳳塵使了個眼色,“”兩人抄傢伙往大門衝,一推,門反鎖着,頓時懵逼了,繞着房子轉了半圈,側面有個旋轉的外樓梯,元智和尚踩着周鳳塵的肩膀爬去,周鳳塵隨後跳去。還好,從樓梯下去,剛好能到一樓大廳。此時天快亮了,大廳裡的燈不知什麼時候被關了,光線灰濛濛的,周鳳塵想着楊帆他爸的話,指着左面的房間,示意元智和尚進去,小心點,自己順着樓梯了二樓。二樓房間不少,周鳳塵不知道是哪一個,挨個的打開看,當打開最裡面一個時,一片粉紅色的光芒照了出來,他往裡一看不由頭皮發麻。只見房間最裡面有個半人高的金漆菩薩像,佛像前有顆披頭散髮的腦袋,正是陳三姑娘,她對面坐着個衣衫暴露的女孩子,這時陳三姑娘吐着一根長舌,鑽進女孩子的嘴,那女孩子的皮膚慢慢乾癟,頭髮慢慢枯叟,漸漸的越變越老,跟個年婦女差不多,只怕活不成了。周鳳塵暗罵一聲,悄悄走到陳三姑娘跟前,打開醋瓶蓋子,一下子全澆了下去。陳三姑娘的腦袋猛的睜大眼睛,收回舌頭,看着周鳳塵驚恐的慘叫,“屍哥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說着一顆腦袋連頭髮帶皮肉骨頭,冒起一股刺鼻的白煙,很快化成一攤濃稠的血水,滴滴答答的從桌子流了下來。周鳳塵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麼牛逼的陳三姑娘居然真被一瓶醋弄死了,找誰說理去?這時對面的女孩子也“砰”的一下摔在地,抽搐兩下不動了。周鳳塵正要試試女孩子還有沒有鼻息,樓下忽然傳來“咚”的一聲,緊接着是嗚嗚的叫喚。他暗說不好,元智八成搞砸了,連忙跑下樓去,踢開左面的房間往裡一看,差點吐出來。裡面衣櫃打開着,那老頭緊緊抱着一個皮膚髮暗的女孩子一動不動,兩人都張着嘴,口不停的流着紅帶黃的粘液。而地板有個一人大小的“蠶蛹”一樣的東西,黃褐色,面密密麻麻全是紅點點,正一面蠕動一面滲出濃濃的水漬。“蠶蛹”一旁有半袋鹽,而元智和尚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