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除了趙銘這一脈的三個長老沒有開口或是質問,或是怒斥之外,其餘兩脈的長老幾乎都開口了。
“彭!”
聽着這些或是質問,或是怒斥的話語,趙銘忽然猛的一隻手拍在了桌子上,強大的力量迸發,地面都是猛的一震。只是,唯獨手掌落在的桌子,卻一點也沒有損害。
在場的要麼是隻差最後一腳就能夠跨入先天九階的武者,要麼本就是先天九階的至強者。他們的眼光和其毒辣?光是從趙銘的這一掌,他們就能夠看出來趙銘對於力量的掌控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趙銘可不是無冕天人,而是跨入了五行天人近二十年的至強者。他的力量,那是五行符文力量,要掌控到如此水準,無疑趙銘已經達到了五行交融的地步。也就是說,趙銘已經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以跨入四象天人之境了。
而且,趙銘如今的年紀來看,也不過七十出頭,對於有數百年壽命的至強者來說,這個年紀其實算是年輕的。雖然至強者後面的修煉,極爲的困難緩慢,但趙銘如今已經達到了五行天人巔峰水準,誰也不敢肯定,將來的趙銘能不能跨入四象天人之境。
趙家,之所以現在被張家壓着,說穿了就是因爲趙家的四象天人已經仙逝,沒有了至高戰力的權衡的結果。可一旦趙家有了能夠制衡張夢奇的存在,那麼趙家就再也不用被張家壓制了。
“夠了!”
趙銘一聲呵斥,頓時原本亂糟糟的場面,變得鴉雀無聲起來。一些長老,更是面面相覷,顯然被趙銘展露的手段給震懾住了。
場上還能夠保持面容不變的,也只有坐在趙銘身邊的安國候趙琳了。就算是旁邊的鎮域候趙括,也流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老二,真沒想到,這麼些年沒出手,原來你的實力已經到了五行交融的地步了。”安國候趙琳喃喃的說着,這話倒不再陰陽怪氣的了。反而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之意。
說到底,在座的衆人,也都是趙家核心弟子,同出一室。對內,他們或許會爭個面紅耳赤,可對外自然還是一家人。所以,如果趙銘真能夠跨入四象天人的修爲境界,對於他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不知道老二,可曾有把握突破到四象天人之境?”這時候鎮域候趙括一臉期待的看着趙銘。他們這一輩的天才,原本是趙琳最爲耀眼,可沒想到趙銘後來居上,成了現如今趙家的第一強者。所以,趙家能不能再出一個四象天人,這些希望,最大的還是寄予在了他們三人身上。
趙銘聞言,看了看趙琳和趙括,喃喃的說道:“四象之境,談何容易?不過,事在人爲。”
聽到趙銘這話,趙括等人,顯然還是有些微微的失望。雖然他們都知道,四象之境並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可越是趙家缺少的,他們才越加的期待。
“好了,老二,你還是說說,你爲何要不顧家族利益,去救林放這個外人吧!”趙琳轉而開口,將話題再次拉扯了回來。
趙銘轉身看向趙琳,一字一句的說道:“林放不是外人,那是芙兒的兒子,是我趙銘的親外孫。我救我的外孫,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老二,就因爲一個小小內侍的話,你就敢相信林放是芙兒的兒子?況且,那內侍,還是已經消失了三十多年的人,他的話,就算是三歲小孩也不會輕易相信吧!”趙括也在一旁說道。
“我的外孫,我會認錯嗎?”趙銘說道:“如果林放不是芙兒的兒子,爲何要不顧一切的爲芙兒報仇,殺了張泉?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敢做。”
“老二,這件事還不知道是父親要給女兒報仇,還是兒子給母親報仇。”趙琳不以爲然的說着,話語裡的意思,顯然是暗指趙銘爲了報仇,故意弄出了這麼一個外孫來堵大家的口。
“哼!”趙銘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輕易相信的。不過,林放可是不到三十歲的無冕天人,在座各位,誰敢說他的未來不能跨入四象之境?如此天賦異稟的天才強者,他有什麼理由,給我趙銘冒着被四象天人追殺的風險?”
“我們當然不知道,不過林放肯定知道。對了,老二,林放應該跟你一起回來了吧!你爲什麼不帶他來和我們當面對質?”趙琳冷冰冰的說道。
“我在重複一次,林放是我的外孫,我可以不爲女兒報仇,但絕對不能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外孫被仇人殺死。另外,我想說的是,今天這個會議的重點,不是追究我的過失,而是要商議,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張家的威脅!”趙銘厲聲道。
“家主說的對,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商量如何應付張家威脅的時候。”
“對,我們還是想想,要如何應付張家吧!”
趙銘這一脈的長老,終於抓住了說話的機會。
“如何應付張家?”趙琳冷哼道:“這難道還用去想嗎?”
“張家要對付的是林放,只要我們趙家交出林放,那麼這件事也就不是什麼大事了。”趙琳對着在座衆人說道。
“老四說的對,整件事的禍根就在於那個林放。我們只要把人交了出來,想必張家也不敢太過分的。”趙括也點頭附和道。
有了這兩個人的話,他們兩脈的長老,自然也都跟着附和點頭,要求趙銘交出林放,避免趙家遭受不必要的巨大損傷。
“大哥,老四,我今天就說明了吧!”趙銘聽到衆人的話,再次說道:“除了交出林放之外,你們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否則,我趙銘哪怕是一死,也絕對不會眼睜睜再看着自己的外孫死在張家之人手裡。”
“家主!”
“三思啊!”
最先說話的不是趙琳和趙括兩脈的人,反而是趙銘這一脈的三個長老。趙銘可是他們這一脈的支柱,如果他真的有了一個三長兩短,那麼他們這一脈只怕就別想再在趙家擡起頭來了。
“老二,你這話當真?”趙括吃驚的看着趙銘,他們都知道趙銘的爲人,一旦說了出來,就真能夠做到。正如,三十年前,趙銘答應趙家簽下和張家的協議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不是有林放這個人的意外出現,趙銘只怕還會遵守當初的協議。
“我趙銘說得出做得到!”趙銘一臉肯定的說道。
趙琳也皺起了眉頭,現如今的趙家本來就處於虛弱時期,如果趙銘這個第一強者再真的死了。這對於趙家來說,絕對也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老二,你就這麼確定那林放是你的外孫?你真願意爲了你的外孫,而拋棄所有的一切,包括生你養你的趙家嗎?”趙琳也震驚的看着趙銘。
“不,我沒有放棄趙家。我趙銘生是趙家人,死是趙家鬼。只是,想我趙家傳承上千年,何曾被人如此欺壓過?如果,我們連自己的血親骨肉都無法保全,我們還要四大家族的虛名有何意義?”趙銘一臉痛徹心扉的說着。
“回想我們趙家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我們趙家遇到的困難還少嗎?可如果我們仔細的回看家族的歷史,我們不難發現,一味的妥協和軟弱,終究難以挽回家族的頹廢,只有迎難而上,這纔可能在逆境之中,讓家族男兒快速成長起來。”
“我們趙家已經忍了張家三十年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忍讓下去?”
“你們希望趙家忍讓多久?四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
“只要張夢奇不死,我們趙家就要被張家一直壓制着。過去是我的女兒,現在是我的外孫,那麼明天,大後天,又會是我們趙家哪一位年輕的後輩呢?”
“難道,真要等到我們家族徹底衰敗,無力迴天的時候,再做無謂的反抗嗎?”
趙銘這一席話,字字鏗鏘,擲地有聲。一時間,趙家衆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打斷趙銘的話。因爲,在座的衆人,都是從趙家輝煌時候走過來的人。這三十年的變化,他們嘴上不說,可心裡都明白,在很多事情上,他們都被張家打壓,心裡都憋着一口氣。
“老二,你說的都對!”此刻,趙括開口說道:“一味的忍讓和妥協,終究只會帶領家族走向滅亡。”
“可是,現如今縱觀我們趙家上上下下,無論是你我這老一輩,還是年輕的後輩,何曾出現過驚豔之輩?沒有如此天才,我們趙家就沒有能夠匹敵張夢奇那種強者的希望。”趙括無奈的說着。
“咱們家族不是沒有那樣驚人的天才,只是那有着戰王之才的芙兒已經……”一個長老痛惜不已的說着。
“所以,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拖延。等到張夢奇死去,到時候我們趙家纔有和張家正面打拼的機會。”趙括最後補充道。
聽完趙括的話,趙銘冷笑不已,就算是一旁的趙琳也陷入了沉默,並沒有附和趙括的這個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