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皮特笑得有點兒幹,心想這倭國後裔,還是人才挺多的嘛。轉眼又瞧向白臉男。“我倒是想要人引薦,可是你們沒資格呀?”
“沒……沒資格?”白臉男的臉更白了。
皮特嘲諷說道:“我得到消息,你們五個都只是炮灰,最底層的那種炮灰!在基地的日子簡直暗無天日,給點兒黴大米就感恩戴德了。如果是那兩位捍衛者老爺來了,我肯定是好酒好肉招待,至於你們嘛,招待太好是不是有點兒浪費?”
“誰說我們都是最底層的炮灰了?比如我,就是高級炮灰!炮灰中的精英!”說起這個,高個子男無端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領主大人,難道您沒聽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
“第一次聽說,炮灰還有不是最底層的?精英炮灰又是個什麼梗?底層中的底層嗎?其他炮灰吃狗糧,你們可以啃骨頭?”皮特悲傷地撫住額頭。“還有,你們確定你們的主人很在乎你們這些狗?”
高個子男一愣,欲言又止。
小鬍子矮胖男的眼裡泛起委屈的淚花。
“不幸的人生啊,可惜你們生錯了地方!但作爲一個仁慈而親民的貴族,我謹代表自由的哈利油領地,對你們的遭遇表示深切地同情!”慈悲過後,皮特站起身來,掐滅指尖的雪茄,換了一副高冷的神情。“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五個之所以現在在我這裡,完全就是一個意外。不是我們哈利油的實力有多強,而是你們的主人太冷血!”
小鬍子矮胖男睜大眼睛看着他,其他四個人也是一臉懵逼。
“雖然我的哈利油領地,擁有海神的守護,你們在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受到了神的詛咒!但神往往都是仁慈的,只要你們的主人還惦記着你們,及時將你們救回去,一切還有得挽回,咱們可以好好溝通想想辦法,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些恥辱的事情了。”皮特的目光變得神聖,然後又充滿了惋惜。“你要知道,我身爲一個貴族,自由的哈利油領地的領主,許多事情是不由自主的,不只是海神需要供奉,領民的意見我也必須尊重。有時候即使理智告訴我應該跟你們交朋友,可是你們之前的挑釁,讓我的領民們都有些失去理智,這一點相信你們能夠明白。”
“海神的守護?”五個比基尼男人別的都沒有聽太清,唯獨對這個說法太敏感。
皮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心想如此完美的魚餌,就不怕你們不上鉤。“是的,海神的守護。爲什麼在冰封的格陵蘭,卻能夠保留這樣一塊溫熱的土地?爲什麼我們領地的子民,都熱愛自由與和平?這不是沒有原因的。之前你們過來打探消息,海神當你們是朋友,沒有詛咒你們,可當你們羞辱了我們,昨晚再過來的時候,一切就有了不同……”
“有什麼不同?”小鬍子胖臉男迫不及待地問。
皮特沒有回答,而是一副你懂得的高深表情。
可是五個比基尼男人完全一臉懵逼,真的不懂。此時此刻的他們,更多是畏懼。儘管新時代的人沒有見過上帝,可他們普遍相信上帝,也就承認了神的存在。既然這個世界上可以有上帝,爲什麼不能有海神?如果不是海神,昨晚的事情怎麼解釋?
何況他們幾個還穿着比基尼,甚至被幾條大公狗爆了菊,僅有的尊嚴早就被人踩在腳下蹂躪成渣了。所謂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在恐懼與小恩小惠之間徘徊,再來一點宗教性的威逼利誘,在精神與肉體上反覆地蹂躪,慢慢就有了。
皮特保持着神秘的微笑,充分給予他們五個人腦補的空間。
其實當得知昨夜整個哈利油領地全都陷入沉睡的事情之後,皮特的心中一直有一片陰影,這片陰影給他的壓力甚至比基地更大,因爲它的出現完全不可知。好在布蘭德帶回來的消息重新給了皮特思考的勇氣,也讓他恢復了往日的機智。
儘管陰影不曾拭去,可皮特卻意識到這片陰影似乎針對的不只是哈利油領地的人,畢竟基地過來的這五個炮灰也受到了影響。所以他靈機一動,就想利用這件事情搬弄一些是非。不論沉睡的緣由從何而來,皮特認爲只要這未知的第三者沒站在基地那邊,一切就可以利用。想要對付基地這個龐然大物,藉助一點外力似乎必不可少。
然而這個外力不可捉摸更無法控制,能怎麼利用呢?一個虛構的海神形象浮現在皮特的腦海。神的意志是不可測的,更何況還有一個活生生的神蹟放在眼前,不好好塑造一下豈不是可惜了?皮特就不信,這五個人對自己如何昏迷就一點兒都不懷疑?莫名其妙陷入沉睡,這不是神的力量,又能怎麼解釋?
五個人多少都透着一股嚴肅和緊張,白臉男忍不住問道:“那怎麼辦?中了詛咒,還能不能活?”
“先不要在乎這個,我想你們更應該知道真相。”皮特淡定地搖了搖頭。
“真相?什麼真相?”
“難道你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們的捍衛者主子,在你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我又爲什麼評價他們太冷血?”皮特目光灼灼地凝視着他們。“你們幾個當時受到了詛咒,昏倒在臨東谷外幾個小時,如果不是我的人巡邏時看到,早就已經凍死了。不要以爲你們的捍衛者主子也跟你們一樣受到了詛咒,陷入了沉睡,事實上他們沒有,不踏入自由的哈利油領地,就不會受到海神的詛咒。他們根本都懶得上岸查看,就發出了那個信號……”
“信號?什麼顏色的?”
皮特一愣,倒是忘記問什麼顏色了。
“黃色。”一邊的布蘭德面無表情地回答說。
“黃色?”高個子男沮喪道,“這是傷亡減員、請求增援的意思啊……”
“是啊,都沒上岸覈實,憑什麼就說減員呢?你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兒的?要知道你們昏迷的地方,距離小艇才兩公里,那兩個捍衛者隨便找找就找到了,可他們找過了嗎?把你們當回事了嗎?就這麼輕易地放出減員的信號,是因爲怕冷呢,還是因爲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