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鹽氏部落領地內充滿着用泥土和石頭混合搭建的簡陋屋子,雖然屋子醜陋不堪,但這也證明了有鹽氏的文明等級已經比有虞氏的文明等級高了很多。
有鹽氏背靠一座小山,不是什麼易守難攻之處,平日裡用荊棘條將部落圍起來,需要一百多名戰士巡邏領地,就是害怕被其他部落偷襲。
有鹽氏之所以把部落住址選在這裡,完全是因爲這座小山另有蹊蹺。
小山裡,有一座鹽礦!
有鹽氏大戰士們大多都是在那裡守護着鹽礦,有鹽氏的婦女也多數負責篩鹽土來。
有鹽氏的最強者,戰士首領如今的血紋數量已經高達八十四道,已經即將觸摸到頂級血紋戰士的門檻。
但其餘人等最強者只剩下一位剛剛晉升七十道血紋的戰士,剩下的戰士均在五十道血紋以下。
無他...有鹽氏的強者都跟隨長老外出集會,至今未歸....
有鹽氏部落最中央的那個土屋子內,周圍插着很多根火把,而附近更有大批的戰士巡邏。
土屋內的地面用獸皮鋪着,最中央被挖了一個坑,坑內燃燒着熊熊烈火,而那有鹽氏的老巫面對着火堆,沉聲道:“偉大的山蛛,請問您是否是消滅了入侵者?”
“嗯。”
山蛛懶洋洋地回了他一句:“別忘了,一百口人。”
“請您放心,有鹽氏不會忘記您的。”
有鹽氏的老巫總感覺眼前的山蛛神靈似乎有點不對勁兒的樣子,但感覺不上來。
並不是說狀態不對勁兒,而是與其交流時,總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
有鹽氏的巫只當是自己老眼昏花,並沒有在意什麼,接着詢問道:“敢問,是什麼東西襲擊了有鹽氏?”
山蛛聞言眼咕嚕一轉,彷彿得到了虞蘇的幾分真傳,立馬迴應道:“是一位九十多道血紋的頂級血紋戰士,好似是金鹿部落的。”
那巫在聽到“金鹿部落”四個字時明顯的愣了愣,隨後臉上便露出了惱怒之色:“我有鹽氏與金鹿部落無冤無仇,他們爲什麼回來襲殺我有鹽氏的戰士?”
“這誰知道,可能是金鹿氏的那頭雄鹿想要擴張領土、增大信仰了吧。”
山蛛打了個哈欠,彷彿不耐煩地開口,隨後言道:“有什麼事兒日後再聊,我先走了。”
說罷,便化作一縷青煙扶搖直上,消失在這簡陋的土屋內。
而一臉陰沉地有鹽氏老巫踩着獸皮,在土屋內來回踱步。
“金鹿氏,金鹿氏爲什麼盯上了我!”
他的表情猙獰,有些惶恐不安:“距離金鹿氏最近的部落是黑角部落,爲什麼會先來與我有鹽氏開戰?!”
但緊接着,那老巫似乎又明白了什麼,喃喃自語道:“對對對,我有鹽氏部落以製鹽發家,那金鹿部落定是看上了我有鹽氏的鹽礦,想要強搶!”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鹽氏唯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那座小型鹽礦了。
曾經還是小部落的有鹽氏就是靠着這個小型鹽礦起家,逐漸成長爲西部的一方霸主。
因爲這個原因,有鹽氏部落的戰士們實力其實並不是很強大,而且東拼西湊,都是一些原來小型部落的戰士,實力不如那些大部落。
金鹿氏不一樣了,金鹿氏部落可是整個青南地區的強盛部落,傳說,金鹿部落人口十萬,戰士數千員,就連巫也有二十多位,可以說是青南地區的牌面之一。
如果有鹽氏與金鹿氏對上,那就是雞蛋碰石頭,輕輕鬆鬆便會被毀滅。
有鹽氏的這位老巫永遠都不想和金鹿氏開戰。
因爲,他就是在那裡學的巫,在那裡學了十四年,最明白金鹿氏的性格了。
他至今都忘不了,五年前自己機緣巧合之下成了巫後,金鹿氏的那位柒巫長老冷漠地說着一句:“金鹿在上,朽木竟然也能化爲巫,不可思議...但你這輩子壹巫便到頭了,不可能進階的。”
那句話在老巫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他本是整個有鹽氏最天才的青年,卻被打擊成了這種地步。
“怎麼辦,怎麼辦?”
老巫慌了神,他完全沒有質疑山蛛話語的真假,可能是心中對金鹿氏的陰影讓這位平日穩重地巫失去了判斷能力。
這時,戰士首領恰好入內,先是對巫恭敬地問好,隨後詢問道:“巫,圖騰冕下說了什麼?”
他完全不知道有鹽氏的圖騰山蛛從一開始就與有鹽氏形同陌路,他一直以爲有鹽氏的圖騰和其他部落一樣,是整個部落至高無上的主宰。
有鹽氏的老巫見戰士首領入內,露出了一抹慘笑,對着戰士首領道:“你去請族長和長老們都來,我有大事要商量。”
請個屁族長和長老,整個有鹽氏除了圖騰冕下,不就你和我兩人掌握大權了麼?
戰士首領在心中怒罵一聲,但明面上遵從了巫的命令,前去請了族長與長老。
望着戰士首領離去的背影,老巫略微感到有些心安。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
老巫掌管着祭祀,戰士首領掌管着戰士,他們二人完全架空了首領,執掌有鹽氏的大權。
至於長老...那是老巫搞出來的東西,他在金鹿氏見識到很多管理手段,但並沒有學會,只學了個型,封了十多位長老,但這些長老只能在外面風光,在有鹽氏部落內也就僅比普通族人高一級而已。
不一會兒,一道道身影進入了中央的屋子,老巫調整了心態,跪坐在火堆前,背對着衆長老。
待衆長老來齊後,戰士首領才帶着族長趕來。
那族長身材瘦小,似乎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瘦弱孩子。
他諾諾怯怯地來到前方,迎着了長老們不屑一顧的目光,壯着膽子詢問道:“巫...您...您找我們來,是爲了什麼事兒?”
有鹽氏的老巫見狀,露出了善意的微笑,開口笑道:“族長,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忙。”
那族長見狀,膽子微微大了起來,詢問道:“您請說。”
“我想要你去金鹿氏,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