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直這樣捱打可不是林言的作風。
他被打只是他想被打而已,剛纔吃多了,吃撐了一點,需要消耗一下,否則李狂龍都別想摸到他的衣角。
當下林言面色一變,體內骨骼移位,變得柔弱無骨,體型瞬間縮小,趁着李狂龍愣神之際掙脫開去,順勢一腳踢出。
李狂龍沒有料到林言的身體竟然能夠縮小,而且順滑無比,愣神之間便是讓其掙脫開去,隨後便又是自己恐懼萬分的死神右腳。
“哈!”
李狂龍暴吼一聲,此時閃躲已是不及,當下心中一發狠,雙臂再次環抱而出,太極圓潤之勢推演而出,意圖藉助四兩撥千斤的巧力撥掉林言的力道。
四兩撥千斤,可以憑藉很小的力道撥掉極爲巨大的力量,但是最大也有個上限,就比如憑藉自身的百斤之力撥掉千斤之力。
李狂龍雙手推演而出,下一刻便是接觸到林言的死神右腳。
下一刻,李狂龍面色驟變,因爲只感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透過雙臂傳入身體之中,剎那之間,體內便是受到巨震,一口鮮血噴出,受傷不止。
咔嚓咔嚓。
噔噔噔。
李狂龍的雙臂在瞬間便是骨折斷裂,無力的垂落下來,身形也是止不住的倒退三步,每一步都是在地面之上烙下一個腳印。
一步一個腳印。
三步之後,李狂龍已然重傷,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你……”
李狂龍面上閃過一絲驚駭和不甘,看向林言的眼神就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無二。
林言閃身站立起來,拍拍衣服,彈去灰塵,眼中盡是輕蔑,“現在,只要你從我這裡滾過去,我就可以饒你一命。”
林言直接將之前李狂龍的話原封不動的奉還,胯下大開,指了指下面,諷刺異常。
辱人者,人恆辱之。
“不要欺人太甚。”李狂龍面色一變,兇狠說道。
“欺人太甚?哈哈哈哈……”林言似乎聽見了世上最爲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說道:“讓我欺負你,你還不夠格,因爲你根本就不能稱之爲人,簡直就是人渣。”
“你……”李狂龍爲之氣結,不過卻又無話可說。
“我說了,從這裡爬過去,就可以饒你一命。”林言神色冷峻,他是被這些人激怒了,如果不是自己身負異秉,那麼李含可此時肯定已經慘遭毒手,這絕對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而且今晚受的氣夠多了,林言還沒發泄完。
得饒人處且饒人,那是對有能力卻能力不足的人來說,要林言看,能把人欺負死就儘量欺負死,讓他忌憚,下次再也不敢囂張。
“哼,現在別太猖狂,等一下讓你生不如死。”李狂龍厲聲喝道。
“哦,難道你還有什麼幫手要來?”林言眉頭微微一皺,“既然這樣,我就先解決了你,然後等着他們的到來。”
林言說完,便是朝着李狂龍走去。
李狂龍面色驟變。
就在這時,警鳴大作,聲音遠遠傳來。
是那些離去的看客撥打的報警電話,終於是姍姍來遲了。
然而,李狂龍面上卻是如釋重負,好像靠山降臨一般。
衆多的電視電影之中,基本上都有着這麼一羣人——每次在事故發生之後的很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過後,或者是在事情得到了解決,亦或是事情發生了轉折點之後,一羣身穿制服、手拿槍支、頭戴國徽、肩負五道槓的團伙便是姍姍來遲。
這個團伙,不是別人,正是以維護世界和平、保護社會治安爲己任的警察。
此時,這裡也是毫不例外。
林言和黃毛團夥之間的戰鬥怎麼也有十幾分鍾了,這些爲人民服務的警察才乘坐拉轟至極的警車呼嘯而來,陣勢浩大、排場壯觀。
警車降臨,諸車辟易。
如果不是林言身負異秉,很有兩把刷子,那麼可能兩人早就遭到黃毛團夥的毒手了。
那時候,警察的任務就不是維護治安,而是幫好人收屍。
因此,對於這些警察,林言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好印象,再加上自身的原因,父親的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因此更是冷漠警察。
即便有蕭雪馨和蔣瀟傑在警隊裡面,林言對警察也沒多少改觀。
很快,一列四部警察呼嘯而至,唰的停在衆人不遠處,隨後從上走下十幾位身着警服的警察。
當中一人,是一位神色冷漠的中年人,隱隱有一種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不怒自威。
身旁圍攏着十幾位警察同行,有一種衆星捧月的感覺。
如果不是都是身着警服,還真的和之前黃毛團夥出場的場景絲毫不差。
李含可此時面色煞白,瓊鼻之上還滲出了一絲絲的冷汗,都是之前被林言嚇得,此時見到警察來臨,心裡終於是放鬆了一口氣。
不過,最爲奇怪的是,李狂龍看到中年人之後也是顯然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看到救星一樣。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幫派老大,那都是在檔案在身的,應該很是懼怕警察纔對,可是他竟然對於警察的到來而感到輕鬆。
而且林言發現這次來的警察也不是蔣瀟傑和蕭雪馨那處分局的人,裡面的人,林言一個也不認識。
很快,中年人帶着一幫警察便是來到三人面前,當然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着一種黃毛小弟。
中年人眼神一掃,心下便是瞭然,隨後一一掃視過林言、李含可和李狂龍。
對於林言,直接一掃而過,毫不停留,就彷彿他是透明的空氣一樣。
看到李含可,臉上閃過一絲驚豔,深深的爲李含可的容顏感到驚豔無比。
最後,在看到李狂龍的時候,面色在變,變得有些惱怒和氣氛,卻是不知爲何。
“怎麼回事?”中年人掃視全場,冷漠的說道。
“查探一下週圍,看看能不能弄醒他們。”中年人看了地下一眼,眉頭輕皺,對着身邊的一名警員說道。
“是,汪隊。”那名警員應和一聲,隨即便是開始查看起來。
“汪隊,很明顯,這是一起打架毆鬥事件,不過我很奇怪的是,地上躺着的怎麼看上去都是一幫人?”這時,一個青年警員走到中年人身邊,看着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諸多昏迷過去的黃毛青年,疑惑不解的說道。
“你們快說,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一名警員站出來,對着林言喝道。
“哼。”林言卻是冷哼一聲,沒有好氣的說道:“難道你自己沒有長眼睛嘛,看不出來。”
“你……”那名警員沒有料到林言竟然這麼回答,一時之間,都是陷入了愣神之中,隨後纔是反應過來,面色一怒,上前一步,就欲教訓林言這個沒有眼力勁的傢伙。
“汪隊,這些人都已然受傷,而且受傷的狀況都是一樣,胸口位置遭受重擊,肋骨斷裂了幾根,吐血昏迷過去。看來,只有送醫院了。”那名奉命查探的警員回到隊伍之中,恭敬的說道。
“這顯然是一起羣毆事件,不過在場的另一方似乎只有兩人,而且其中還有一人是女性,應該不會出手,那麼也就是說地上躺着的這些都是那小子一個人的傑作?這也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汪隊,也就是爲首的中年人心中瞬息之間便是將整個事件都是猜測出來,當下看向林言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同。
“汪隊,汪隊,是我啊,刀疤,是我刀疤啊。”這時,李狂龍突然疾步走向中年人,並且口中不斷的呼喊着。
汪隊聞聲望向朝自己走來的李狂龍,心中不由冷哼一聲,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甚至於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刀疤啊。”
聽到這裡,林言心中恍然大悟,終於是弄明白了爲什麼李狂龍在見到警車到來的時候會鬆了口氣,顯然這些人就是他的依仗,是他的靠山,完全就是傳說中的警匪勾結啊。
林言一直以爲這都是在電視中才出現的狗血劇情,可是現在卻是在現實中見識了真實的案例。
心思急轉,林言卻是不動聲色,繼續等待着事情的深入發展。
或許揪出這個漏洞,再將消息賣給蔣瀟傑,又能讓那小子升官。
“哈哈,汪隊,終於是把你給等來了。”李狂龍此時也是不在遮掩,直接走到汪隊的身邊,好像兩人是什麼無話不談的朋友一樣。
“刀疤,你這是……”汪隊也是和李狂龍打着哈哈,隨即認真詢問道。
“哼,還不是那小子。”李狂龍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盯着林言,面上顯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說道:“汪隊,這小子冒犯了我,並且出手打傷了我的手下,如果不是我自己有着兩把刷子,估計都是被其打傷。”
“你……你血口噴人。”林言沒有什麼表示,不過李含可卻是忍不住出口拆穿李狂龍的謊言。
不過,這也不怪她,畢竟她還涉世未深,還沒有看出李狂龍和汪隊之間的關係。
“哼,我是血口,但是絕對沒有噴人。而且這血口還是拜你們所賜。”李狂龍站在汪隊身邊,膽氣那叫倍兒壯,開始了依他的三寸不爛之舍來顛倒黑白、顛倒是非。
“汪隊,這小子着實厲害的緊,你看,我的所有手下都是被其打成了重傷。這,你可得給我們出頭啊。把他們都抓起來,嚴加審訊。”李狂龍指着地面自己的一衆手下,對着汪隊說道。
汪隊看着林言和李含可兩人,雖然他並不想這樣,但是迫於無奈,心中暗自嘆息一聲,隨後對着林言說道:“這裡的情況我都已經瞭解了,你們涉嫌非法鬥毆,並且造成人員傷亡,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爲什麼?明明是他們挑釁在先,我們只不過是正當自衛。”李含可正氣凜然的說道。
“這也算是正當自衛?你看看,周圍躺下的全部都是身受重傷,你不要否認這不是出自你的手下。”汪隊看着周圍地面之上的一衆黃毛,對林言說道。
“哼!他們這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的話,他們一個都是逃不掉。”林言冷哼一聲,不屑說道。
如今,林言並不準備拿出自己的軍官證,既然他們是警匪勾結,林言就要一鍋抓。
“你有權保持緘默,但是你所說的都將會成爲呈堂證供。”汪隊對着林言說道,“你既然承認這些人都是你傷的,那麼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放心,只是協助調查。如果最後查出不管你的事,那麼你可以安全無恙。”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啊,電視劇好像都是這般演的。
顛倒黑白,歪曲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