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至江東

一葉孤舟於長江上緩緩行駛着。舟中坐着三個人,其中一個手搖羽扇,正是我。我的身後則坐着一名中年將軍,神色威武,一把鳳嘴刀擺放在身邊。我們的對面,則坐着一名儒生,這人黃忠也許並不熟悉,不過我卻早已聞其大名。魯肅,魯子敬,江東的謀臣,其謀不在周瑜之下,只是爲人太過忠厚老實,若把你當了朋友,他是怎麼也不會去算計你的。

黃忠看着蕭煜與魯肅兩人把酒言歡,心道:“可憐的魯肅,被軍師賣了還幫着數錢呢!”轉念一想,自己卻是和我一夥的,於是乾脆坐於我身後,閉嘴不言,只是聽着這二人談話。

原來曹操出軍南下之事東吳已經知道了,特意派魯肅來襄陽探聽劉備方的動向,好決定自身是與曹和,亦或與劉盟。而正好我要去江東結盟,便一拍即合,於是魯肅請了我,三人乘着小舟往江東而去。

舟正行着,魯肅突然對我道:“先生若見了孫將軍,切記不可實言曹操兵多將廣。”我聞言笑答道:“不須子敬叮嚀,煜自有對答之法。”我正尋思着如何舌戰羣儒,船卻是到了岸邊,魯肅帶着我與黃忠到了驛館,一切安排妥當,這才告辭離去,徑自去見孫權去了。

我望着魯肅的背影漸漸行遠,對黃忠道:“將軍觀此人如何?”黃忠聽到我問他道:“不知道。”我一聽,笑個不停說道:“將軍不要小瞧了他,他這老實相,怕也只是對待寥寥數人而已。”黃忠道:“先生乃這數人之一就行了!”我搖了搖的扇子,點頭笑道:“那當然,我這麼聰明。”

接着轉身對他說:“將軍且先歇息!明天孫權便會派人來召見我們!”說完就進了房間睡覺去了。

次日,突聞門外傳來聲響:“軍師,可曾醒了?”我一聽,連忙從牀上起身,答道:“醒了……醒了……”順手取過手邊的手巾,洗涮了下。將門打開,門外立着的正是黃忠,魯肅卻是站在他身後衝我笑道:“先生快快穿戴整齊,與我一道去見孫將軍!”

隨着魯肅上了車仗,往孫權府中行去,路上,魯肅那廝又一次對我道:“今天見我主公,先生切不可言曹操兵多。”我卻只是笑答:“省得!省得!”

到了孫權的府上,魯肅引着我們一路向裡面走,直至議事廳,在廳中站定。我看見廳中早已站了許多人,文臣約有二十餘,峨冠博帶,整衣端坐。魯肅見到這樣,便爲我一一引見。各自施禮一畢,我就在客位端坐,黃忠卻不坐,只在我身後站定。

東吳諸人,都知我此番來是爲了遊說孫權與劉備結盟,張昭等人不喜歡,遂欲於此難爲我。見我落座,張昭率先道:“昭乃江東微末之士,久聞先生高臥隆中,聽聞臥龍,靈狐得一可安天下。此言可當真?”我一聽,笑道:“此內煜江湖上的老朋友比面子也。”

張昭又道:“近聞劉別駕三顧先生於草廬之中,幸得先生,以爲如魚得水,本欲盡得荊襄。然如今其盡入劉琦之手,卻不知是何故?”

我早就知這些江東文臣今日卻是來故意難爲自己的,暗思:“這張昭又是孫權手下第一個謀士,若不先把他難道,如何能說得孫權?”於是答道:“我主公如欲取荊襄,易如反掌。但劉荊州乃我主之侄,而且同宗之基業,不忍奪之。張允等人,暗中投降曹賊,致使曹賊得以猖獗,今操賊屯兵於江北,別有所圖,非等閒之輩可知。”

張昭道:“先生今既跟隨劉別駕,當爲生靈興利除害,剿滅亂賊,只待漢室復興,曹氏覆滅,朝廷舊臣,山林隱士無不拭目以待。奈何先生自歸劉別駕,曹兵一出,棄甲拋戈,望風而逃,棄新野,走樊城,無容身之地也,在下直言,先生勿怪。”說完,坐回原位,冷笑不止。

我聽罷笑道:“我主劉別駕,前些天在新野詐敗誘敵,之後火燒新野,五萬大軍被我燒成焦炭,然新野不可守,故退至樊城也……

你爺爺的,古時候那些之呼者也,真是麻煩,心想:說個話還這般費勁,真不知作的是甚麼學問?順便掃視廳中衆人,發現一個個鬥公雞似的,伸長了脖子望着我。

恰在此時,張昭還欲再辯,卻突聞一人厲聲道:“子健乃當世奇才,君等以脣舌相難,非敬客之禮。曹賊大軍臨境,君等不思退敵之策,竟徒逞口舌之利!”衆人望去,卻見一人自外而入。

那人走到我面前道:“末將黃蓋,先生大才,何不爲我主言之,反與衆人辯論?”我苦笑道:“諸君不通事物,爭相問難,煜不能不答!”黃蓋聞言,冷眼掃了一遍廳中文臣,遂道:“我主請先生入內一敘!”

於是與魯肅引着我和黃忠往內廳行去,來至內廳門口,魯肅又對我囑咐道:“先前所囑,不可有誤!”我只是點頭。魯肅見我應了,遂引着衆人來至堂上。孫權見衆人行至,從堂上行下,以迎我們。孫權今年二十六,比我大不了多少。

互相見禮畢,孫權賜座給我。此時我也已經打量完孫權,心中打定主意,就激孫權出兵。

於是說道:“現在天下大亂,將軍起兵據有江東,我主也在荊州聚衆與曹賊並爭天下,現在曹操統一北方,威震四海,帶甲過百萬,將軍你估量一下江東的力量,如果能與曹賊抗衡,不如早點與他絕交,若不能,不如趁早收兵稱臣,像你這樣猶猶豫豫,事急不能決斷,大禍臨頭也。”

孫權聽了氣得半死,“如此說,劉別駕爲甚麼不投降呢?”

我說:“我主乃皇室後代,乃當今天子之叔,英才蓋世,衆人仰慕如水歸大海,即使大事不成,也是天意,又怎能屈服於曹操之下呢?”

孫權聽後勃然大怒,說:“我江東之地,帶甲數十萬,你現在讓我受制於曹操,哼,豈有此理。”說完就走去後堂了。

我一通言語將孫權氣的退入後堂,文臣武將皆曬笑退去,便只有魯肅急忙忙衝至我面前:“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我主寬宏大度,沒當面責罰。先生之言,太過藐視我主矣!”

我笑道:“哈哈……孫將軍豈如此不能容物?我自有破曹之計也。”

魯肅道:“先生早有良策,肅當請主公求教!”言罷轉身急入後堂去尋孫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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