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寫到,諸葛亮在尋祝融來刺探軍情,他會得到什麼情報呢?
張飛坐在椅子上,整個身子向後靠了下去。並非是他擺譜,只是直着身子與諸葛亮說了這麼久,他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持他繼續堅持下去。好在諸葛亮也知道張飛的身體狀況,見他只是坐了這麼一會兒,居然有些氣喘,不禁的皺了皺眉頭,深爲薛冰的身體狀況擔憂。不過轉念一想,雖然重傷,但也比丟了性命要強。
二人靜待了片刻,先前那侍衛已經將祝融給帶了來。只見祝融扳着一張臉,恨恨地瞪了一眼張飛。卻發現張飛連看也沒看自己,嘴裡頭不知嘀咕了幾句什麼,順手便從旁邊取過了一個水果,拿着小刀削起皮來。
諸葛亮望着張飛,見其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看來是身體已經覺得疲憊不堪,所以纔會這麼貪睡。
既然如此,諸葛亮只好不去管那鳥人,徑直對祝融道:“姑娘久居南中,在下有些事想要求教。”
祝融手上削着水果,眼睛僅僅是撇了一下,只見那諸葛亮如冠玉,額下蓄着一縷短鬚,頭戴綸巾,手持一柄羽扇,正笑着對自己說話。“這人長的好俊。難道中原的男人都這般好看嗎?怎麼單單張飛就是一個大黑炭?”思及此,又向張飛望了過去,眼睛不停的在二人面上轉來轉去,最後瞅着張飛道:“還是他好的一些。”這人雖俊,卻一看便知是那弱不禁風的書生,不似他那般,臉上帶着一股英氣。
再瞧那張飛,半眯着眼,臉上一副我要睡覺的表情,那裡來的英氣?那卻實實在在是祝融的心裡作用了。
只聽其手上不停,口上卻道:“先生想問什麼。但問無妨。”她瞧這諸葛亮在張飛住的院中來去自如,左右兵士對其甚是恭敬,料其必是漢中王帳下的重要人物,是以對其還算上客氣。
諸葛亮笑道:“姑娘可知,那孟獲若請救兵,可能請來何人,又能請得多少兵馬?”
祝融聽了,皺眉道:“我雖兵敗於你等之手,然我身爲南將,豈能將此等重要事盡說於敵知?如此豈非陷族人於險地之中?我先時只道先生欲問南中風土人情,不想卻是軍情大事,請恕我不能作答。”
諸葛亮笑道:“孟獲起兵造反,便是陷南中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今天下狼煙四起,百姓思定,孟獲初爲南王,不思如何保境安民。卻挑動戰火,使南中百姓陷於戰禍之中。我奉漢中王之命,引軍南下,欲消弭戰禍,還南中百姓安泰,曾數敗孟獲,然其屢次不降。數次引之極矣,眼見得將還安定太平於南中。不想孟獲又欲使人請援軍來。眼見得一場大戰復起,姑娘便眼睜睜地看着南中百姓再次被捲入戰火當中?……”
這張飛在旁聽了一陣,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眼睛越來越重,也不知聽到哪句時便睡着了過去。此時那諸葛亮還在不停與祝融說着,最後直說的那祝融覺得自己幫孟獲對抗漢軍,實在是對不起南中人民,對不起自己的族人,對不起爹,對不起娘……總之到了最後,那諸葛亮是笑眯眯的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而後見張飛睡的香甜。也不去喚醒他,只與祝融道了別。便搖着羽扇去了。
而那祝融,手上捧着個被她削地只剩下果核的果子,望着諸葛亮遠去的方向還在納悶,“自己剛纔怎的就那般聽話?人家問什麼自己答什麼?”她還未想明白,突然覺得手上一輕,手裡那被她削的沒了果肉的水果便被別人拿了去。
只見張飛揉了揉眼睛,然後從祝融手裡將果子取了過來,丟到嘴裡嚼了幾口,便咬着便向左右打望,見已沒了諸葛亮的身影,便道:“軍師走了?”
左右侍衛在旁,聞言忙道:“軍師剛剛走了,見將軍熟睡,便未打擾。”
張飛哦了一聲,又對祝融道:“軍師是才問你什麼了?”
祝融聞言,問道,“剛纔那人便是漢中王地軍師諸葛亮?此次漢軍南下的主將?”
張飛點了點頭,問道:“怎的了?”
祝融搖了搖頭,口上道:“沒什麼!”心裡卻道:“這人太可怕了,幾句話就把我說的迷迷糊糊,完全順着他的思路走,而且那一雙眼,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心裡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離這人遠一點,最好有多遠離多遠。
張飛在旁看祝融一臉凜然的神色,心下奇怪,前向左右去望,只見左右侍衛皆搖頭,示意不知,遂問道:“軍師問了你什麼?”
祝融聞言,遂道:“諸葛軍師問我孟獲會請何人爲援軍。”
張飛當然知道諸葛亮要問什麼,他想知道地卻是後面的,遂道:“那你是如何答的?”
祝融瞅了瞅他,見其好似順口問出來似的,便道:“我便告訴他,現在南中百姓皆不願隨其起兵,唯有向南去求他人相助。”
張飛點了點頭,又道:“會求何人相助?”
祝融瞪了他一眼,好似對其打斷自己說話很不滿,只是見張飛根本未瞧自己,便分忿忿的撇了撇嘴,答道:“繼續往南,有一城,名曰三江城,此城東南有一國,名爲烏國,我曾聽人言,此國手下養有數萬兵士,皆披藤甲,刀箭不能傷,入水不會沉,因此號爲藤甲軍。”
張飛聞言點了點頭,祝融見張飛點頭,便又道:“這藤甲兵刀劍不能傷,遇水又不沉。想來大王只需要借來一部,縱使漢軍再精。也敗不得這刀劍難傷之藤甲兵。”
張飛聽了,一臉傲然的道:“若碰上俺,俺定叫其傷不得我手工勞動手下一兵一卒而盡滅其軍。”
祝融聽了,撇了撇嘴道:“吹牛!”不過偷眼去望,見張飛直着身子,一臉傲氣的樣子,只覺得看着甚是順眼。倒從心裡盼着他多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