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風加上暴雪,麥斯威爾的基地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人心自然惶惶,每個人都在擔心着是否還會受到下一輪的打擊。如果有人曾經在空襲中巴格達居住過,就會明白此時麥斯威爾下屬士兵的感受了。
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整個基地在戰場的失利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受到導彈攻擊後,三天的時間,整個基地的防禦圈都在急速回縮,簡直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樣,眼看着就被毒蠍兵臨城下了。
名字叫做斯瑪特的塌鼻子副官現在很煩躁,他是整個戰場的實際指揮者,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努力的工作着,按照麥斯威爾的意思進行着各種基礎的兵力部署,沒有人比他做的更認真了。但是,無論他如何的認真對待工作,他的壓力依然無法釋放出來。
麥斯威爾之前殺死的男孩就是他親自吩咐人處理的,後來的情報士兵現在還吊着半隻眼珠,以後肯定會成爲獨眼龍了。哎,真是太慘了。
斯瑪特拿手在鼻子上不斷的颳着,來到了城防指揮部,準備把麥斯威爾的最新防守計劃安排下去。
其實,想想司令的防守計劃,就讓斯瑪特感到格外的難受,他沒有想到司令現在已經準備要將所有的老人和孩子送上戰場了。按照麥斯威爾的防禦計劃,最後即便毒蠍在白樺基地的幫助下打進來,得到的也將是一座廢墟了。
“哎。”想到這裡,斯瑪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前方,城防指揮部的木頭牌子懸在半空中,一顆掉了下來,讓這塊牌子不斷的晃悠着。但是大門卻很是結實,當時這道大門可是頂住了一千多隻喪屍的衝擊呢,自然非常的堅固了。
斯瑪特看着大門,不再考慮那些自己左右不了的東西,慢慢的推開了門。
“斯瑪特長官好”兩名守在門口的士兵互相隱秘的打了一個眼神,齊聲問好。
“好。”斯瑪特有氣無力的迴應着,然後信步走了進去。
就在斯瑪特進入指揮部房間後,兩名士兵悄悄的關上了門,然後拿出了一個巨大的鐵鎖頭一下子就將大門的門栓鎖死了,而這一切,斯瑪特本人卻毫無察覺,他現在想的事情就是趕快就防禦計劃佈置下去,或許還能對佔據有些幫助。
指揮部裡,十多名中層軍官全都聚集在一起,沒有進行任何的工作,只是圍坐在一起,不斷的吸着煙。
斯瑪特推門而入,看到所有的軍官都坐在一切發愣,皺起了眉頭,卻是絲毫沒有察覺氣氛的異樣。
“你們在幹什麼呢?怎麼不去工作?”斯瑪特極力讓自己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最後他發現自己只能夠把臉漲得通紅,樣子一點也不兇殘。
“長官,我們不是不想戰鬥,而是已經沒有戰鬥下去的希望了。”一名軍官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連菸圈都沒有吐出來就開口說道,顯然這話是憋在心裡很久了。
“恩?什麼意思?戰鬥還沒有結束,你們就不應該在這裡偷懶現在,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我要佈置一下新防禦計劃。”斯瑪特猛的一拍桌子,像是趕鴨子一樣驅趕着數名軍官,但是對方顯然不買賬。
“長官,我們敗了,沒有勝利的希望了,我們這些人即便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會死在導彈的攻擊下。即便有運氣好一點的,可能活到最後,也一定會被處死的。現在的戰鬥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我們這些軍官已經沒有活路了,一定會毒蠍處死的”另一名軍官用頭拄着頭,彷彿自己的腦袋有千金沉。
這話一說出來,其他的軍官們馬上開始了附和,說到底每個人都不想死,尤其是自己的死亡只是爲別人賣命的時候。
人的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現在這些軍官就突然覺得自己未來的死,估計連鴻毛都不如,估計不會比屁重多少。
斯瑪特是個實在的人,事實上他也不想死,可是他明白,如果自己這些人消極怠工,恐怕很快就會受到麥斯威爾的注意,到時候肯定是軍法處置這一個下場
“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吧,你們現在這麼做,只會死的更快而已。”斯瑪特嘆了口氣,語氣平靜的說道。
“不回,我們不想再替麥斯威爾這個暴君賣命了我們需要的不是和人拼命,我們要的是安定的生活,就像是白樺基地那種”
“對我們要爲自己活我們也要吃魚子醬,也要女人,更要好好的睡個覺,而不是每時每刻都擔心着導彈攻擊,連屋子都不敢進”
“現在就殺了我們好了,我們不怕反正早晚都是個死”
軍官羣裡一下子騷亂起來,每個人的嘴都在快速的動着,不斷的咒罵着。
斯瑪特看到這種情況有些發愣,他沒有想到中層軍官們的反彈會這麼大難道白樺基地的心理攻勢終於有效果了?
事實上這幾天斯瑪特最擔心的不是毒蠍會打進來,甚至不擔心下一顆導彈什麼時候來,他雖然有時候很遲鈍,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思考能力。斯瑪特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白樺基地和毒蠍聯合打造的心理攻勢,白樺基地不斷的要求麥斯威爾投降,如果不肯就會繼續空中打擊。而毒蠍他們這個時候就加緊攻勢,將整個基地圍得水泄不通,不斷的施加壓力。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不僅底層的士兵已經開始心慌了,連軍隊的中層軍官們竟然也產生畏戰情緒了。
“誰都不想死的,我們戰鬥下去,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如果現在就放棄,我們就真的死定了”斯瑪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樣說道。
可是現在羣情激昂,每名軍官都很激動,斯瑪特的這番話顯然沒有起到一丁點作用,軍官們該吸菸的吸菸,該嘆氣的嘆氣。
平時,斯瑪特這名軍隊副官其實是很照顧這些中層軍官們的,所以在他面前,軍官們非常的隨意,現在有了畏戰情緒倒也都不隱藏起來,直接就表現出來了。
可是,這下子可難住了斯瑪特了,他不斷的撫摸着塌鼻子,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可是他又不想把軍官們的表現上報給麥斯威爾,因爲那樣肯定就會有人遭殃了。
“都靜一靜吧。”斯瑪特無奈的喊道,卻沒有一個人聽他說話。
看到這種情況,斯瑪特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但是對於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數個月的軍官們,又感到無可奈何。幸虧這些人說的話只是在指揮部,要是在外面說的,那就肯定有血光之災了,甚至就算在這裡,斯瑪特也不敢保證就是絕對安全的。麥斯威爾對於下屬的忠誠問題特別的看重,他有一支完全歸他管理的部隊,平時專門就做勢力內的偵察工作,哪個軍官對上司不滿,哪個士兵想要當逃兵,都在麥斯威爾的掌控之內的。
“好了你們鬧夠了沒有?如果你們想死,現在就去糾察隊的門口喊去,如果不敢,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幹活”斯瑪特此時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一直身居高位的勢力二號人物呢。
人羣此時終於靜了下來,聽到“糾察隊”三個字,大家本能的閉上了嘴。不是糾察隊的實力很強,而是他們的手段非常的殘忍,只要是犯在糾察隊手裡的人,再小的事情都不要想着能夠完整的出來了。
“好了。現在是兵臨城下的時候,我們應該共同努力,而不是在這裡自暴自棄。都坐好,趁大家都在,我把最後階段的防禦計劃佈置下去。”斯瑪特看到軍官們已經安靜了下來,不禁鬆了一口氣,心裡感嘆什麼道理都是虛的,只有威逼利誘纔是最實際的,軍官們也最吃這一套。在這一點上,麥斯威爾將軍估計是看得最通透的了。
軍官們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都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等待着看看這個所謂的“最終防禦計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看到軍官們坐好了,斯瑪特馬上就進入了狀態,直接將拿起手邊的一支筆,然後對着桌子上的沙盤,開始講解起來。
“大家知道,我們現在的戰鬥是和毒蠍的。但是根據情報,我們的對手絕對不只有毒蠍一個勢力,這次將軍感覺,是整個地區的勢力正在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這其中必然有白樺基地的參與,這個也是衆所周知的。甚至,還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出現在戰場上,他們人數不多,但是戰鬥力卻非常可觀,應該個個都是一流的戰士。所以,我們要對付的,實際上是毒蠍和這個神秘勢力的聯軍,還有白樺基地的威脅。至於導彈,將軍估計他們在這方面也不富裕,所以肯定只是扔一顆兩顆的到達威懾作用就會淺嘗輒止的,所以大家倒不用過分擔心白樺基地的問題。”斯瑪特很用心的在沙盤上放置了幾面小旗,代表了這是大家要面對的三個敵人。
軍官們緘默不語,這些情況只要是有些分析能力的,就早分析出來了。但是分析出來了戰局不代表就能贏得這場戰場,這是肯定的,甚至越是分析出來這些的軍官,就越對未來的戰局樂觀不起來。這是一個全方位的夾擊,以基地現在的勢力,恐怕很難對付得了。
“你們聽懂了,我就繼續說了。下面是將軍對於戰局的指示,所有人都要聽好。首先我們要做的是繼續加強防禦工事的建設,在整個基地外圍建設處幾道防線,不讓毒蠍的重型車輛能夠逼近。然後就是將整個基地所有的人都武裝起來,給每個人都發一支步槍,幾個彈夾,讓他們協助防守。我知道你們覺得這樣不太現實,很多女人和孩子根本上不了戰場,但是想想二戰時的柏林吧,連孩子都武裝起來的城市,是非常難以攻破的最後,是摧毀所有的工業設施,其中包括子彈廠,零件廠,和那個發電廠。將軍要大家保證就算最後毒蠍打進來,他們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只是一座廢墟而已”斯瑪特繼續說道,雖然在內心裡他也認爲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並不好,可是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將這個命令發佈出去。
果然不出斯瑪特所料,計劃說完,所有軍官都徹底的失望了。本來他們還以爲麥斯威爾會有什麼厲害的戰術計劃能夠起死回生,甚至戰勝三個勢力的聯軍呢。可是現在看來,最後的計劃就是讓所有人拼命而已,最後達到同歸於盡的目的罷了。
“斯瑪特長官,讓孩子和女人都拿起槍,其實並不能增加什麼戰鬥力,只是讓他們送死罷了。對方,是擁有良好訓練的真正軍人。不說那個神秘力量的實力,就是毒蠍的士兵也大多受到過不錯的軍事訓練,讓基地內的平民上戰場,這個太沒有人性了”一個軍官馬上大聲反駁起來,反對這個計劃。
還沒等其他軍官也出聲,斯瑪特卻率先開了口,將衆人想要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閉嘴吧,不想死的,就閉嘴。”
一片死寂,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還對戰事抱有任何希望了,但是逃跑更是不可能的,糾察隊正死死的盯着所有人,不會讓出現任何牴觸情緒的人活下去的。
麥斯威爾成功了,他在這樣的時候直接使用暴力的威脅,讓基地內的所有人被綁上了同一個戰車,基地滅亡則所有人滅亡,基地倖存則所有人倖存。
但是問題是,基地真的能倖存嗎?
就在所有人都繼續緘默不語的時候,一個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人突然出了聲。
“其實,我有個更好的辦法,可以讓我們這些軍官活下去。”
人羣頓時一喜,齊齊望向了說出了這話的人,卻發現這個人是情報部門的,主管的都是電臺和情報那些事情。這個人很平常,平時在指揮部也不怎麼說話,只是幹着自己的工作,既不與大家打成一片,也不爭名奪利。但是今天,他一說話卻讓所有人都有些發愣,因爲他的眼睛
這傢伙的右眼上面帶了一個眼罩,已經成了獨眼龍了。
“柴科夫,你不要亂說話”斯瑪特此時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打斷對方要說的話。實際上,現在說話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那個早餐被麥斯威爾用叉子扎瞎了一隻眼睛的那名報務員這個柴科夫一直盡心盡力的工作,在私下裡因爲和斯瑪特脾氣相投,兩人倒是不錯的朋友。現在看到柴科夫想要亂說話,斯瑪特一下子就着急起來了,萬一指揮部裡面安插了糾察隊的人,他就死定了。
“斯瑪特,你難道知道我想說什麼?還是說,你其實也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了?”柴科夫臉上洋溢着微笑,但是這種微笑卻讓斯瑪特感到一種不寒而慄。
斯瑪特不說話了,他之前的確想過一些解決辦法,但是都被他一一否決了。其中有一個解決辦法是最可行的,但是他沒有膽子做出來,也不想做,因爲實在是太危險了。
“柴科夫,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辦法,如果能救大家的命,就是好辦法啊”
“對啊,不要在賣關子了,大家都等着呢”
軍官們的興趣早就被勾了起來,不禁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哈哈,辦法當然有了,就看大家有麼有膽子做了。”柴科夫用剩下的左眼撇了大家一眼,最後卻把目光停留在了斯瑪特身上。這些人裡面,只有柴科夫是最瞭解斯瑪特的,在戰略戰術上,斯瑪特其實是一個很有天分的人,雖然他很多時候反應慢別人半拍,但是他懂得謀定而後動,懂得大多數軍人都不懂的韜光養晦,這纔是他能夠坐穩基地第二把交椅的原因。實際上,斯瑪特真的就比麥斯威爾差多少嗎?柴科夫不這麼認爲,他甚至認爲如果斯瑪特手底下有兵有將,到了麥斯威爾的年齡,也許會做的更好也說不定
“柴科夫,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說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覺得指揮部裡會沒有糾察隊的人嗎?”斯瑪特越來越感覺對方要說出什麼危險的事情,馬上提醒他隔牆有耳。
“哈哈哈,什麼糾察隊,老子不怕”柴科夫哈大笑起來,然後隨手打了一個響指,頓時有兩名士兵打開門衝了進來,後面還拖着一個滿臉是血的軍官。
軍官一進來,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依依呀呀的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衆人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爲這名軍官的舌頭竟然是被利器給割了下去
“大家看吧,糾察隊安插進來的軍官我已經搞定了,大家現在想說什麼都可以了,反正這個啞巴是不可能再說話了。”柴科夫語氣平淡的說道,彷彿這些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事。
剛纔還羣情激昂的軍官們馬上沒有聲音了,這個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謹慎起來,他們沒有想到糾察隊還真的在指揮部裡安插了親信,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敢對糾察隊的人下這種毒手
而且,下手的人竟然是一個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傢伙
“震驚嗎?我來告訴大家怎麼樣能自救吧衆所周知,我們這麼打下去一定會輸的很慘,你們想想連我們這些中層軍官都認爲無望了,底下的士兵是怎麼想的?如果不是糾察隊這幾天壓着,估計早就出現逃兵了所以,自救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用突襲的方式殺死麥斯威爾,然後向毒蠍與白樺基地的聯軍投降”柴科夫此時終於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了,表情坦然,彷彿在說一個很普通的作戰計劃。
軍官們大驚,這個時候沒有敢說話了,有的軍官開始盤算是不是要趕快離開這裡,有的則估量着這個計劃到底有麼有成功的可能性。唯獨有一個人臉色鐵青,就是斯瑪特。
斯瑪特嘆了一口氣,臉色鐵青,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指着失去了一隻眼睛的斯瑪特說道:“現在閉嘴,我可以考慮說服自己沒有聽到過任何話,也沒有看到這麼多人聚在一起。”
柴科夫被手槍指着,卻沒有一點緊張的表情,反而用一隻眼睛緊緊盯着斯瑪特:“斯瑪特,你真的還相信麥斯威爾嗎?你和麥斯威爾的接觸最多,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瞭解他了吧?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極度自私,潔癖,心理陰暗,對任何人都缺乏信任,殘暴無端,還是個噁心的戀童癖同性戀這樣的人,你覺得可能帶給我們勝利嗎?可能嗎?”
這些話說得斯瑪特無言以對,他擡起手在自己的塌鼻子上摸了摸,然後說道:“可是,我們不能明知道必死無疑,還要去做糾察隊有五百人呢,就憑我們幾十個軍官嗎?不要開玩笑了。”
“你又摸鼻子了,我很瞭解你這個動作代表什麼,如果你緊張或者在說言不由衷的話,你就會摸鼻子,因爲你是塌鼻子,是你最自卑的地方,你摸鼻子就是希望用手掩蓋那裡斯瑪特,我說的對不對斯瑪特,這個計劃離不開你,你是指揮部的長官,又是我們的當中唯一能夠接近麥斯威爾的人,沒有你,這個計劃確實是不可能成功的”柴科夫抱着肩膀,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話一說,其他軍官也開始躍躍欲試了,他們紛紛用希望的眼神看着斯瑪特,很多早就被柴科夫說服了的軍官更是想要說服斯瑪特參加到叛亂中來。
“長官,我們沒有你不行啊”
“我們誰也不想死吧,和白樺基地對抗只有死路一條啊,我們現在只能殺了麥斯威爾再說了。”
“對對對對方的目標還不就是麥斯威爾嗎?我們這些小軍官人家都不會殺我們的,殺了我們還要浪費一顆子彈呢”
“放下槍,然後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柴科夫此時用誠懇的眼神看着斯瑪特,瞳孔裡非常的清澈,像是一汪清泉。
柴科夫知道,用威脅利誘的方式來說服斯瑪特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能成功的方式就是讓他以爲他是正義的,或者是逼不得已的。只有這樣,斯瑪特纔有可能就範。
“不,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去送死,你們還是不瞭解麥斯威爾,他最恨別人背叛他,所以做了很多針對自己人的措施。只要你們敢背叛,就是死路一條。”斯瑪特猶豫起來,但是仍然舉着槍。
柴科夫此時算是見識到了斯瑪特的固執了,但是他很自信自己能夠說服斯瑪特,因爲他還有一顆重磅炸彈沒有拋出來呢。
“斯瑪特,你真的認爲麥斯威爾會和我們一起共存亡嗎?還是算了吧,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們都是被利用的了”柴科夫此時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條,是那種翻譯電文用的,“這個,是我截獲的,接收人正是麥斯威爾,大家都看看吧。”
軍官們馬上搶着拿起來閱讀起來,每個看到紙條的軍官都是臉色一變,從開始的平靜到驚訝,然後變成極度震驚,最後又變成了極度憤慨。
紙條最後傳遞到了斯瑪特手中,當他看完整張紙條上的內容後,慢慢的放下了槍,然後頹然的坐到了桌邊。
紙條的內容很簡單,是一個落款是常青藤的人發來的,他告訴麥斯威爾再堅持三天的時間,然後就會派幾架直升機來接他走,絕對會保證他的安全。同時發過來的消息還有吉爾斯與組織失去聯絡的消息,希望麥斯威爾提供吉爾斯的情報。
這張紙條包含的內容很多,首先最大的情況是說麥斯威爾是有後路的,三天後就會有飛機來接他離開。這就說明,所謂的最終防禦計劃,只是一個拖延時間的東西,爲了堅持三天的時間,麥斯威爾不惜將所有人拉上戰場還有就是麥斯威爾的立場問題,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軍閥,他竟然是有上級的,是一個神秘組織的成員同時,剛剛當選爲白樺基地領導人的吉爾斯竟然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這些甚至說明麥斯威爾和吉爾斯,可能是有聯繫的
斯瑪特慢慢的分析着,越分析越是吃驚,他發現大家原來都只是麥斯威爾的工具罷了,大家的生死對於麥斯威爾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吃驚了?現在你覺得對付麥斯威爾,還算是背叛嗎?”柴科夫冷冷的說道。
“我還有選擇嗎?我猜這裡應該早就被你封閉了吧,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出去了,我們現在都在一條船上”斯瑪特這樣說道。
柴科夫看到斯瑪特被自己說服了,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本來,我也沒有想到過要對付麥斯威爾,我想的是,只要他走了,我們就投降好了。可是,他之前對我幹了什麼?我的一顆眼珠,竟然被他用叉子直接叉爆了這個仇,我必須報”
說到這裡,柴科夫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獰笑,彷彿在幻想着殺死麥斯威爾後的那種快感。
斯瑪特看到柴科夫的表情,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反而覺得這纔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斯瑪特想起了那些因爲一丁點小事就被麥斯威爾殺死的人。尤其是那個被溺死的小男孩,更是非常可憐。每當想起那孩子被水泡得發白的臉,斯瑪特都要打一個寒戰。
“那我們幹了殺了麥斯威爾,然後向白樺基地和毒蠍投降,就這麼定了不過,我們要有一個頭目,我覺得還是斯瑪特最合適”柴科夫看到屋子裡的人都被自己說服了,馬上站了起來激昂的說道。
斯瑪特聽到了這個卻是一愣,馬上說道:“你們還是另行推舉一位領導吧,我不適合。柴科夫,是你揭穿了麥斯威爾,還是你來當頭領吧,我第一個擁護你”
柴科夫聽了這話很是受用,但是還是反對:“不,我們誰當頭領並不重要,反正最後都是要投降的。但是我們需要一名能夠指揮大多數士兵的頭領,這個人非你莫屬啊,斯瑪特至於我,只要能夠殺了麥斯威爾,就足夠了”
一陣互相推讓後,斯瑪特頂不住壓力,終於做了反叛軍的頭目。
“來,殺了這個糾察隊混進來的奸細,然後我們研究一下怎麼殺了麥斯威爾”柴科夫拔出了一把短刀,遞給了斯瑪特。
斯瑪特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然後一把接過短刀,衝到了奸細身邊連砍了數十刀,弄的滿地都是血才罷休。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起義軍的一員了”斯瑪特砰的一下將沾滿了猩紅色血液的短刀拍在桌子上,大聲說道。
“是殺死麥斯威爾”軍官們哪敢不從,就算本來不是很想跟着乾的,看到了這個陣勢也知道今天要麼上賊船,要麼馬上就被滅口,是沒有選擇餘地的
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叛亂計劃這麼快就制定了出來,參與者竟然全部都是麥斯威爾手下的中層軍官們。他們經過短暫的商定,當天晚上就要動手,這個也是害怕遲則生變的緣故。
因爲這個,整整一天的戰鬥中,來自麥斯威爾基地的反擊都變少了很多,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毒蠍的士兵卻覺得對方好像正在加快收縮防禦圈。
而此時,處在包圍圈外圍的王滿昆一夥,更是直觀的發現了這一點。
“對方在收縮防禦圈啊,肯定的,無論是我們還是毒蠍,應該很容易就感覺到防禦強度變低了不少。”拿着望遠鏡蹲在窗戶的一角猛看了一圈的飛刀這樣說道。
這兩天的時間裡,王滿昆帶領的狙擊小隊和暗殺小隊一直坐山觀虎鬥,只是偶爾打打黑槍,倒是過了幾天消停日子。
“就是天氣太冷了,我們這裡的溫度應該是零下二十多度了吧,要是晚上也待在野外,會凍死人的。”孫柏亮這幾天和王滿昆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了,至少不再是一個說往東,另一個馬上說往西了,現在這話,就是跟王滿昆說的。
“的確很冷,要不是附近有這麼多的建築,確實會凍死人的。”說完這話,王滿昆在生在房間中央的一堆火裡扔了幾個木板,都是剛纔大家把這戶人家的大牀給拆了弄出來的。
因爲害怕火光暴露位置,十幾個人都擠在了一樓,還把一樓的窗戶都用各種東西封了起來,這纔敢在屋子裡生火取暖。
“要我說,我們完全不用這麼小心,毒蠍的人就把營地明晃晃的紮在了那裡,非常的囂張,我們怕個鳥”暴熊此時正拿着一根木棍,將一盒午餐肉罐頭穿在上面,全當烤肉吃了。
“那倒不是,麥斯威爾的基地裡還是有幾門火炮的,要是打幾發過來,我們就要遭殃了。”王滿昆卻不以爲然的解釋起來。
“還有這種事情,真是他孃的。”暴熊一臉的義憤填膺,拿起被烤成黑色的午餐肉,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部長說的對嘛,小心爲上。我們現在擋住了窗戶,是一點火光也透不出去的,誰也別想發現我們。”孫柏亮說道,竟然又是支持王滿昆的。
衆人都不再吱聲,都琢磨着這個胖子肯定有事情,要不然怎麼轉型轉的這麼快。
鬼臉此時卻是一臉玩味的看着孫柏亮,然後說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這貨竟然也認同我們隊長了?”
孫柏亮拿着個木頭棍正學着暴熊的樣子把午餐肉穿在上面,一臉的淡然。
“我對事不對人的,王部長說的本來就很對嘛。”
就在孫柏亮話音未落的時候,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讓大家都是一驚,馬上拿起槍進入了戰鬥狀態。暴熊和飛刀更是馬上狠狠的將地面上的火堆給踩滅了,然後小心的守在門口。
“是什麼人呢?竟然晚上行動?”王滿昆皺着眉頭,心思急轉。一般來說,除了自己這些提升戰士,毒蠍和麥斯威爾的人很少在夜間行動的。原因很簡單,晚上沒有星光,沒有月亮,一點亮光都沒有,沒有點夜視能力的人,就像是瞎子一樣,還談什麼打仗。夜視儀之類的東西又不可能人手一件,所以每天晚上幾乎都成了休戰時間,這個時候也到了暗殺小隊行動的時間了。
但是,此時門外急促的聲音,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都不能掉以輕心王滿昆抱着這樣的念頭掏出了槍,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門外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這讓所有人更加的緊張起來。對方剛纔那麼快的移動,顯然有急事,可是大家剛剛把篝火熄滅,對方就沒有動靜了,豈不是說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嗎?
“小心點,飛刀你帶兩個狙擊手去二樓,暴熊把住門口,其他人隨時準備衝出去”王滿昆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準備隨時開始一場血戰。
就在這個時候,孫柏亮卻是神情一動,然後說道:“會不會是自己人,能夠在黑暗中行走的,不是提升戰士還有什麼人?”
“如果是自己人的話,我們爲什麼沒有接收到司令的電臺消息呢?很顯然,不是自己人吧。”鬼臉一直掌握着電臺,她肯定沒有接受到任何來自於李良的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再次出現了腳步聲,這次卻是很隨意的聲音,不急不緩,像是一個人在散步。
“堡壘的兄弟們,我是蠍王,有事情商量。”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自稱是蠍王。
“蠍王?”躲在門後的暴熊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一臉的恨意,“我出去宰了他”
“等等可能真是蠍王對了,司令說過他曾經給過蠍王一支提升藥劑的,這個就不難解釋爲什麼對方擁有夜視能力了。”孫柏亮這樣說道。
王滿昆一把攔住馬上就要衝出去拼命的暴熊,然後朗聲說道:“是蠍王?有什麼事情進來談吧。”
說完這話,王滿昆就小心的打開了門,但是身體卻是做出一副馬上就要攻擊的反應,這個時候,如果發生戰鬥,他能保證在一秒鐘之內能夠拔出手槍射出子彈來。
門外,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軍人站在雪地裡,正在微笑着,那顆詭異的藍眼球正炯炯的盯着門口的王滿昆,不是蠍王會有誰。
王滿昆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蠍王竟然是一個人來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別看了,我就是一個人來的。”蠍王說道。
“你很託大,要是遇到敵人的大部隊怎麼辦?或者,我們對你起了殺心怎麼辦?”王滿昆冷笑着說道,心裡卻是對自己這個宿敵的膽色有了幾分敬佩之意。
“我的手下又都不是什麼高手,帶他們一起出來,還要照顧他們。”蠍王淡淡的說,:“不過,難道你們不能招呼我進去聊嗎,我都快別凍僵了。你們的藏身之所還真難找啊,都是隱匿高手啊。”
王滿昆看到蠍王只有一個人,身上也只背了一把狙擊槍,當時稍稍的放了心。論身手,自己未必就比蠍王差了,對方比自己厲害還不是靠着神奇的槍法,可是拐着彎殺人。
每每想到這裡,王滿昆的心裡還是有些鬱悶的,要不是對方這麼變態的能力,當年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蠍王被讓進了屋子,大家重新把篝火給點了起來,然後齊齊的看向了蠍王,都在猜測着這傢伙找到這裡的目的。
“這麼長時間大家幫助我們毒蠍,我感激不盡。這次來,是希望我們能夠配合打一場仗的,希望你們不要拒絕我。”蠍王仔細看了看這裡的陣容,發現大多數都是雪豹的成員,頓時心裡有了明悟,李良不在這裡,那就說明白樺基地的事情,真的是李良搞的鬼了。
王滿昆臉色不變,直接問道:“打什麼仗?”
蠍王微微一笑,彷彿吃定了對方一定會動手一樣:“最後進攻的時候,我想你們能夠幫忙狙殺麥斯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