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再一次被辜負的他,卻連一絲憤怒都提不起了。
哀莫大於心死,連心都死掉了,還有什麼好憤怒的。
如果之前,還有那麼一點垂死掙扎,沒能完全的對她絕望。
那麼這一次,她給他這致命一劍,正好擊在他的心臟上,血流成河後,心就死掉了。
他再也不會被她愚弄了,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如果他再爲她心軟一分,那麼他就是自甘下賤,天打雷劈。
皇夜渾身溼透,雨水從他灰白的臉上流下。
他是那麼狼狽,木然的一步步走向別墅,心裡的火焰也一點點熄滅,再也燃不起愛意。
……………
毫無疑問,寧柯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又躺在醫院。
只是比起上次受傷後的悠閒養傷,如今她心急如焚,那一夜的事,太意外了,沒有想到最後,她竟然暈倒被帶走。
她又一次失信於他,她現在能想象,他對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信任感,甚至很瞧不起自己。
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要打電話向他解釋,並非她不願意遵守,實在是病倒了,無論他相不相信,她都得再爭取機會。
可是她一坐起來,頭就發暈,身體虛弱得想棉花一般,提不起一點力氣。
幸好旁邊的看護及時扶住了她,擔憂的扶住她重新躺着:“小姐,你別亂動,你的身體現在很不好,昏迷了幾天,我先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下。”
那年輕的女看護按了鈴。
“我……昏迷了幾天?”寧柯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完全像從喉嚨裡擠出來,而且咽喉扯動一下都痛得要命。
她竟然昏迷了幾天,那麼說那一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她就這樣又無緣無故消失了幾天,皇夜會怎麼想她,必然認爲她又跑到黎希睿身邊。
她不禁萬分沮喪,覺得自己的倒黴,真是一連串的不停發生,讓她也很身心疲倦。
看護向她解釋道:“你最好不要多說話,你的喉嚨發炎得很嚴重,而且高燒引起雙下頁肺炎,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否則病會拖得更長。”
寧柯一怔,怪不得胸口悶痛的,原來肺炎了,像她那麼健康的女人,以前基本上沒啥病痛。
可是如今竟像個虛弱的女子,動不動就大病一場。
她總感覺這具身體越來越讓她力不從心。
“我明白了,不過我有很重要的事,把我的電話拿過來。”她無法再等下去,只想立即向皇夜打電話。
看護看她的眼神很堅持,只能無奈的把電話拿過來,幫她撥通號碼。
可是響了幾下,就被掛掉了。
寧柯不禁神色黯然,打電話給管家,管家卻告訴她,皇夜又去了歐洲出差,而且心情很不好。
管家的話語中隱隱帶着不滿,寧柯苦笑,他必定是替他少爺不滿,所以話語有些不客氣。
她只能告訴管家,那天她昏倒被人救走,所以纔沒有等到皇夜,希望他能幫忙告訴皇夜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