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去找寧姐姐回來吧,我覺得現在唯一能救夜少爺的,只有寧姐姐。”玲瓏眼紅紅,突然想着這點,提議道。
“那個女人會願意嗎?”蘇欽憤怒道。
薛懷展嘆了口氣,眸光深遠:“玲瓏說得對,他們兩個都經歷了最殤的痛,如果以前寧柯被深深傷害過,覺得難以承受,那麼現在夜也嚐到了這種一無所有的絕望。現在他們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反而容易能理解對方的痛苦,而互相扶持。如果寧柯不回來,夜真的活不下去,我去找她。”
…………
華家內,客廳裡寧柯正在接待一位據說以前是她和皇夜共同朋友的男人。
“這是我所知道你們的所有事,寧柯即使你失去了記憶,但是你也有權知道過往的一切,不管悲傷還是快樂。四年了,活着的人應該勇敢的承擔起一切過往的悲傷,不要再讓生命裡再失去重要的人,才知道後悔,人若死了,那麼無論多後悔,都不會再有一次機會重來一次。”
薛懷展看着寧柯,四年不見,她的樣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氣質確實變了不少。
沒有了四年前那種空洞和絕望,多了平靜和淡然,看起來,倒是個看開了不少的人,看來這四年的國外生活,真的讓她重拾了生活的勇氣,這對她來說真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四年對皇夜來說,卻是一個地獄,過得痛苦而渾渾噩噩。現在連最親的爺爺也失去了,夜曾經錯了,但是現在遭受的一切痛苦,卻不比寧柯當初痛苦少,一切該結束了。
“我和他竟然是這樣的傷痛,難怪我會忘記這一切。”寧柯聽了薛懷展的話,都覺得難以接受。
原來她曾經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所有,活得生不如死,最後不得不離開。
“夜的爺爺已經去世了,當日,我帶着夜回去時,老太爺已經閉上了眼睛,他沒有等到夜回來。你知道夜多麼難過自責嗎?他很自責,覺得自己很無恥不肖,明知道爺爺病重,卻沒有在老太爺的生命最後時刻陪着他,枉費老太爺養大他,疼愛他。夜現在就跪在靈堂裡,不喝不吃,一直不願意起來。”
寧柯震驚萬分,皇夜竟然沒有見到他爺爺最後一面。
一股難言的悲哀升上心頭,讓她也覺得很壓抑痛苦。她知道,這是因爲她,若是皇夜沒有來阻止她結婚,至少能守着老太爺到生命的終點。無論對老太爺還是皇夜來說,這件事都是十分殘忍而悲哀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寧柯眼圈也紅了。
薛懷展苦笑:“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陰差陽錯。但是寧柯你看,有時候無意間的傷害卻會帶給別人致命的痛苦,可是這些都是無意中造成的,並非發自真心的傷害,是值得原諒的。就像當初夜對你的傷害,他並不知道內情,他後來知道了,比你更痛苦,他所受的痛苦不會比你少。如今你無意中的舉動,也同樣讓夜沒法看到唯一親人最後一面,痛苦絕望不已,其實你現在也同樣爲這個過失痛苦內疚,你應該能夠體會到當時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