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第二天,李恆羽毫無意外的生病了。
葉初夏把他額前的碎髮拂到兩側,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擰了一塊溼毛巾搭在他前額,給他物理降溫。
這傢伙生病了也不知道早點通知她,要不是她早上過來敲門找他一起去吃早餐,他怕還是躺在牀上裹着被子蜷成一團瑟瑟發抖吧!
急匆匆跑去買了退燒藥給他吃下,幫他又加了一牀毯子,讓他可以睡得更舒服一點。
看了看鐘,已經吃過藥好一會兒了,看他那副樣子,這藥似乎還是沒效果。可是要把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弄去醫院打針對初夏而言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着窗外完全不知何時纔會停的雨,又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李恆羽,葉初夏垂着頭低聲嘆了口氣。
多災多難的雲南之旅啊!先是她暈倒去了醫院,後又是他高燒不退,真是流年不利。
看着李恆羽的睡顏,葉初夏微微一笑。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安靜的李恆羽,以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她睡得沒心沒肺。每次醒來卻發現他一直在凝她,眼底似乎閃耀着她看不懂,也望不穿的情愫。
情愫...
葉初夏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放在他臉上的視線,強裝若無其事。
李恆羽是一個花花公子,至少在葉初夏心裡是這樣的。
想到在酒吧裡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葉初夏冷哼一聲,直皺眉。
她原本以爲李恆羽對她至是純粹想要征服,畢竟他曾說過她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麼?
挑戰,證明,哪裡會有多餘的情意。
而葉初夏卻漸漸搞不懂這個人了,李恆羽是這樣的又似乎不是這樣的。
相處四年下來,李恆羽對她最親密的舉動不外乎他生日Party上那次相擁的深吻,大多數時間裡,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舉動不外乎親親額頭或是抱一抱。
想必他是真的對她沒興趣吧?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好的自制力?想她葉初夏對自己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李恆羽畢竟身體底子好,睡了一覺發了汗,就覺得好多了,只是嗓子裡像要冒火一樣難受。
他稍微動了動手臂,一整條手臂已經被壓麻了,葉初夏長長的頭髮蓋住了大半張臉,歪着腦袋趴在他身邊,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想必是睡得很安穩。
李恆羽用另一隻手去夠水杯,身體稍微擡起來了些,幅度一大,葉初夏就醒了。
迷離的眼神還泛着水光,這個人根本沒清醒,葉初夏眯着眼睛定定地看了李恆羽幾秒鐘,眼神裡的迷離才褪去。她清了清喉嚨,“你醒了,要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放開他的手臂。
居然不小心睡着了,她有些愧疚。
李恆羽活動了一下手臂,指了指牀頭的杯子。
“我去給你加點熱的。”說完,初夏就跑去燒熱水。
“先來量一下體溫。”葉初夏把體溫計的水銀球甩到30度左右,把體溫計遞了過去。
李恆羽卻不接,眼裡擺明了要葉初夏幫他放進去的戲謔。
葉初夏瞪了他一眼,直接把溫度計往李恆羽口裡一塞,“人體的腋下溫度只比口腔低了0.5度左右,一樣可以反應你還有沒有發燒。”
李恆羽嬉皮笑臉的叼着溫度計,臉上還帶着疲態卻不再顯得蒼白無力,天知道葉初夏有多害怕他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當初,她父母也是那樣冷冰冰地躺在醫院裡白白的牀單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初夏,想什麼呢?”李恆羽嗓子本就粗噶難聽,又含着溫度計,說話的時候嘟嘟囔囔的,居然顯得有些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