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昨晚怎麼樣了？”
程苡沫淡淡一笑，走到座位把要上課的舒拿出來，神秘的搖搖手指頭，說：“沒事。”
夏欣在程苡沫前面坐下，妖冶的臉上充滿了八卦，程苡沫剛一哆嗦，就聽到夏欣搖着她的手臂撒嬌，“沫沫，說嘛，說嘛，昨晚我離開後怎麼樣了？”
程苡沫無視正趴在桌子上閒着的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編故事：“昨晚你離開後，他並沒有追究我說他的事，後來我到了阿哲的咖啡店，那個大變態也跟到了那，還故意整我。還有，他和阿哲不僅認識，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
莫辛祁聽了，邪惡的勾起了嘴角，大變態麼？
很好！
程苡沫，你死定了。
莫辛祁若無其事的插了一句，“哦？我那麼整你你沒有反抗麼？你反抗之後我做了什麼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說到這裡，他墨黑的雙眸直勾勾的看向程苡沫臉上的某個部位，好像她說不記得他就真的會提醒她似的。
程苡沫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反而非常淡定的露出了她一貫的程式微笑，“莫辛祁，不好意思啊，我好像真的忘了，您倒是提醒我，昨晚我反抗之後您倒是做了什麼？”
程苡沫好像真的不怕他提醒，甚至還滿懷希望的樣子。
莫辛祁暗自懊惱，他當然不會真的提醒她。
目光放在她微微揚起的笑容，莫名的，心裡涌上一股憤怒。
又是這樣的笑容！又是這樣的笑容！該死的！看着她燦爛而甜美的笑容，莫辛祁莫名的憤怒，他討厭死了她這樣笑，他討厭死了她這樣笑，她這樣的笑容讓他覺得，好像什麼都和她無關，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是的，他很生氣，可他卻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聽到莫辛祁的這句話，夏欣頓時來了興趣，她甚至已經看到了明天的校刊上寫着：冷酷王子和灰姑娘夜會哪裡哪裡？
夏欣知道莫辛祁的恐怖，也不能阻止她的八卦，誰讓她是校刊部的部長？
何況他和阿哲表哥是朋友，那就更沒必要懼怕了。
但是爲了防止表哥在她耳旁唸叨，她只能裝作很小心翼翼樣子了。
於是，她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莫辛祁，昨晚……？”
她還沒問完就被莫辛祁冷冷的打斷，“沒事。”
夏欣絕對不緊張，見莫辛祁不說話，她也沒繼續往下問，雖然她平時秉承的一貫原則是“三厚原則。”
即，臉皮厚，繼續臉皮厚，堅持臉皮厚。
本着這樣的原則，夏欣可謂是在學校裡混的風生水起，然而......她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木然的莫辛祁。
渾身一個哆嗦，還是算了吧！
這人發起飆來，估計阿哲表哥都壓不住。
轉而看了看程苡沫，見她依然一臉自得的樣子，夏欣在心裡不經爲她哀悼，天啊，沫沫，你要遭殃了啊！
程苡沫瞅了夏欣一眼，夏欣隨便找了個藉口開溜。
程苡沫繼續看着莫辛祁，只見莫辛祁淡淡的撇了自己一眼，她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他經歷了那麼多都沒人關心過。
當年，小凝的離開，母親的去世，父親的冷漠，訓練的痛苦，每一件事，都是非常人能忍受的，他能堅持下來，已經是個奇蹟。除了他的朋友，誰都沒有關心他，就連有血緣關係的父親，也從未問過他一句。
自那之後，他便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有責任去關心你。
程苡沫錯愕的看着莫辛祁眼裡閃過的傷痛，不，不是傷痛，而是絕望。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過，只是一瞬間，便又變得無比堅強。
程苡沫心裡閃過一絲心疼。
隨後想道，她好像沒得罪過這位少爺吧？這麼冷的凍死人的眼神是要幹嘛？
她想，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就像自己眼前的少年，即使他總是冷冰冰的，但此刻他眼眸裡的痛是騙不了人的。
算了，程苡沫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別讓他在這裡影響自己的好心情了吧，她就好心開導開導他。
想到這裡，程苡沫燦爛的一笑，嘴角的譏諷顯而易見，“莫大少爺，別有事沒事的扯別人當你的緋聞主角，你有心也要問問別人的意見吧？”
說着，她指了指班上的女同學，笑得甜美，“我想，只要你說一聲，她們都會前撲後涌的擠過來的。”
莫辛祁雙眼一眯，眸中的危險清晰可見，木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沫沫，你可真腹黑。”
程苡沫聽了這聲沫沫，晃了晃神，隨即回過神來，笑得比剛纔更燦爛，“謝謝誇獎。”
莫辛祁看着程苡沫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心裡頓時明白過來，她……是在幫他轉移注意麼？爲了不讓他心情不好麼？
心裡，瞬間涌起一股暖流。
但也只是一瞬間，程苡沫只是眨了眨眼，就看到了莫辛祁眸中的冷漠。
程苡沫，欲擒故縱是麼？
好啊，我奉陪。
莫辛祁邪惡一笑，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不少，但說出來的話卻更爲冷冽，他說：“可我，就樂意是你呢。”
程苡沫擡起頭看向他，猛然一驚，眼前的少年，雖然說着曖昧不以的話，眸裡卻沒有一絲的情感，就連說出來的聲音，都能讓人冷至骨髓。
程苡沫不禁心疼，這是要經歷多少傷痛才能讓自己如此堅強？
冷漠，並不是與生據來的。他只是太害怕受傷，太害怕孤獨，所以，他總是以冷漠的姿態來拒絕別人，推開別人。因爲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不給別人傷害他的機會，別人便無法傷害到他。
程苡沫心裡有些難過，她或許沒有意識到，以前的程苡沫，是不會爲任何人難過的，除了夏欣，夏欣不會背叛她，所以，她便將她能對她好的，都給她。
可一切，都在她遇到這個少年後，微妙的變化着。
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少年，不是屬於她的，她程苡沫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自知之明。
看吧！有自知之明多好。程苡沫回過神來，淡淡的微笑，“是麼？可我不樂意呢。”
莫辛祁眼底浮起一絲情緒，不再說話，眼前的女人，總是笑的燦爛而甜美，卻不達眼底。
他再次看向她，卻見她已經翻開了語文書開始預習。
莫辛祁看着眼前翻書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他好像，對他有一絲興趣了呢。
更何況，他發現，她多麼像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