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他們的消息嗎?”猶豫了很久,亨利還是問了出來。
“沒那個必要,如果我想知道,總有很多辦法是,只是現在都與我無關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想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如果不是刻意提起,似乎他都不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想的她了。
如今他的生活裡有了這個小女人,因爲她的出現,讓他的生活從來沒有枯燥過,原來他已經習慣了有她。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再離開,他會怎麼樣?
“銘川,我很羨慕你,可以愛的轟轟烈烈,但是也很擔心你,愛的太瘋狂,很容易受傷。”他這個朋友無論事業上怎樣成功,感情永遠是他的死穴。
紀銘川扯出一絲很無奈的笑,“怎麼辦呢?我好像又陷進去了。”
亨利同情的搖搖頭,“那我只能預祝你,這次能夠開花結果了。”
兩人同時舉起杯。
不知道睡了多久,卓海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痛,坐在牀上雙手抱着腦袋,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腦子裡渾渾噩噩的。
“知道貪杯的壞處了吧?我讓酒店送來的醒酒湯,先喝了吧?”合上手提,紀銘川把一碗湯端了過來。
伸手接過碗,正覺得喉嚨幹呢,溫度正好,一氣喝下了肚。
“是不是頭疼啊?先去洗個澡吧,我讓客服把早餐送到房間來。”
卓海忽然想起了什麼,倏的跳下了牀,拼命的翻找着,“紀銘川,我的寶貝呢?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寶貝?”
看她忙碌的像蜜蜂一樣,在房間裡團團轉,紀銘川也不再逗她,拿出那個盒子,“是不是這個?”
一把奪過,緊張的打開,頓時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丟,這可是寶貝呢?不過到底有多寶貝她也不知道,不過有人肯定知道。
“紀銘川,你說這顆珍珠到底能值多少錢啊?”一臉期待的看向男人,眼中的光芒堪比珍珠更加璀璨。
紀銘川沉思想了一下,鄭重的說:“這顆珍珠是天然的珍珠,而且這麼大顆的恐怕市場上也很少見,至少也值個幾千萬吧?”
“啊?”卓海不由驚叫出聲,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幾千萬,不是在做夢吧?她幾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啊?沒想到亨利隨隨便便就送她這麼昂貴的禮物,她是走財運了嗎?還是天生掉餡餅了?
“紀……紀銘川,我覺的吧,這禮物太貴重了,我……我還是還給她吧?”看着手裡的寶貝,萬分心疼的說道,昨晚是一時財迷心竅,知道它的價值,也確實激動不已,但是冷靜下來,還是覺得人不應該太貪心,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這不是自己的,總覺得不踏實。
紀銘川看向女人的眼光充滿欣賞,明明喜歡的要死,明明很不捨得,緊張的都結巴了,卻還是理智的願意還回去。這份氣魄不是誰都有的,如果換了其他女人,恐怕很難做到,畢竟每個人辛辛苦苦,追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這個女人讓他再次刮目相看,不貪財,講義氣,不爲名利,只爲隨心所欲。在他眼裡,她比珍珠更加珍貴,因爲她的淳樸,她的善良。
“收着吧,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亨利是什麼人,他的財產多到你根本無法計算,這點對他來說,還不到九牛一毛,你如果還給他,說不定他會認爲你瞧不起他,對他的不尊重。”
“這樣啊,那我就收起來了。”把寶貝放在眼前,笑的只見眉毛不見眼。失財是小,爲此得罪了黑社會就划不來了。幾千萬,她幾乎都看到鈔票在滿天飛了,這些錢光讓她數,就夠她數幾天了。有了這些錢,她還怕什麼?紀銘川還能拿着那破合同威脅她嗎?
紀銘川看她笑的一臉燦爛的樣子,問道:“你該不是想把它賣了吧?”
興奮的點點頭,“是啊,怎麼樣?你能幫我找到買家嗎?或者拍賣。”說不定價格會更高呢?上次她的項鍊就是這樣拍下來的。
“我幫不了。”紀銘川一副無能爲力狀。
“爲什麼?你是不是不願意幫我啊?大不了我給你抽提成行嗎?”這事她還非的找他幫忙不行,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更不像她大學裡拍賣的那些,能買的起的人一定是有錢人,而她的人際關係一欄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紀銘川坐進沙發裡,深沉的說道:“你知道你的東西不是普通寶貝吧?而且恐怕也是世界上唯一一顆,這在有關部門都是有檔案的,它的詳細資料,還有所屬何人,都有纖細記載。你想想大家都知道這是法國黑社會老大的東西,誰敢買,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而且亨利送出去的東西,你隨便把它賣了是對他的不尊重,到時候他生起氣來,倒黴的就不是一個人了。”
這麼善意的警告,聽的卓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滿腔的熱情,被一盆冷水無情的澆滅。再看看這珍珠,這哪是寶貝啊?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心裡越來越糾結,臉上的表情跟根苦瓜似的,苦悶的說:“那我要它幹嘛?吃也不能吃,用也不能用,難道沒事用它來照明嗎?”
一副欲哭無淚的某女,沒發現某個腹黑的正暗自偷笑,眼底那點抹詭意真的很明顯。
“好了,你準備一下,我們來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回去了。”
“哦!”沒有了剛纔的興奮,懶懶的應了聲,開始收拾東西。反正巴黎她也來過了,該玩的都玩了,還差點把小命玩沒,也確實想回去了,還是自己的祖國好,雖然沒有了親人,至少還有朋友啊。
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動作,她答應給小蕊帶禮物的,現在自己玩夠了,兩手空空的回去,不太好吧。怎麼說也是自己第一次出國,怎麼能這麼回去呢?
“紀銘川,我可不可以出去買點東西。”
“好,我和你一起去。”
卓海沒想到紀銘川一口答應,還和她一起,有他這個免費的翻譯,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聽說法國的香水是世界聞名的,正好小蕊愛臭美,而且又是開花店的,每天把自己噴的香香的,更加能招攬客人。
於是在女性精品店她選中了一款香奈兒品牌的香水,至於銷售員說的什麼她沒聽懂,但是她知道很多女人用這個品牌,應該錯不了。
“你怎麼不給自己買一份?”紀銘川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不愛化妝,除非重要場合,一般都是素面朝天,對於現代都市人來說,算是稀有動物了。但是不得不承認,他
更喜歡她現在的這的樣子,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膚如凝脂,眉如彎月,朱脣一點,不點而赤。看慣了現在人工美女,才知道何爲清純佳人。
卓海把包裝好的禮物放進包包裡,隨意說道:“我嫌化妝麻煩,而且人家說女爲悅己者容,我又沒有悅己者。”
男人抿脣跟在女人身後問道:“還去哪裡?”
“那邊看看。”卓海朝着女裝區走去。
“你要不要買幾件?”紀銘川看着一排排新款女式服裝問道。
“不用了,家裡有很多呢?而且拎來拎去的挺麻煩的。”大概是平時節儉過了,所以她對那些女孩子都爲之瘋狂的化妝品和衣服之類的並不太熱衷。對她來說那些都是奢侈品,衣服夠穿就好,化妝品更是可有可無,她又不靠臉蛋吃飯。索性紀銘川似乎也是一個隨性的人,不會要求她怎麼化妝打扮,這倒是給了她很多私人的空間。
但是她也有點好奇,男人不都是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嗎?爲什麼他從來不要求她,於是疑惑的問道:“紀銘川,你喜歡愛打扮的女人嗎?”
紀銘川頓了一下,楞楞的看着她,“如果我喜歡,你會改變嗎?”
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爲了滿足他,她還是會答應,於是點點頭。
“我喜歡真實。”紀銘川說完繼續向前走。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這句話,心裡很開心,跟在他後面調侃道:“那你的意思是喜歡我這種類型了?”
“只是不討厭,離喜歡還差的遠。”一隻手插在褲袋,拽拽的樣子。他不是不想承認,只是他說不出口,尤其是當着她的面。
知道他愛面子她也不強求,起碼她已經知道他的心沒有他的外表這麼冷,他也有過青春洋溢的少年,他也對女孩兒熱情似火過,不過每次想起,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有點委屈,他的過去沒有她,他所有的快樂憂愁都與她無關,那麼她又算什麼?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對她來說感情是最大的奢侈品,她要不起。
視線掃過女式配飾時,一條絲巾突然吸引了她,水藍色的絲織品,鬱金香的圖案,很是大方,忍不住拿在手裡,這個姥姥一定會喜歡,她最喜歡鬱金香了,可是她用不到了,有點傷感。突然腦子裡想到一位和姥姥一樣慈祥的老人,這個送給那個阿婆好了,跟她也算有緣,孤苦伶仃也挺可憐的,她答應要去看她的,就當是孝敬她的吧?姥姥知道也一定會高興的。
“這個不適合你。”紀銘川也不太懂女人的服飾,但是覺得這顏色不適合她。
卓海詫異的擡眸,看向一臉沉思的男人,沒想到他還挺有眼光的,故意把絲巾圍上,逗弄道:“怎麼不合適了,我覺得挺漂亮的。”
“這個款式太老,還是換一個顏色吧?這個好了。”從旁邊抽出一條粉色的絲巾,在她身上比劃了一下,“這個更適合你。”
“這個顏色是比較青春有朝氣,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一條,我決定就買這條了。”卓海堅持。
紀銘川無奈的搖搖頭,“你的眼光還真是與衆不同。”
卓海咯咯一笑,“謝謝讚美,不過這條絲巾我不是買給我自己的,是送人的。”
紀銘川不解,“誰啊?”
“說了你也不認識。”
紀銘川隨後也抽了一條和她那條一模一樣的絲巾,讓服務小姐一起包起來。
“你買這個幹什麼?”卓海很不解,也沒見他買過女人的用品,就算是送禮,也都是別人幫他買,所以她很好奇。
“送一位美女。”紀銘川嘴角勾了勾,笑的很神秘。
卓海佯裝無所謂,他愛送誰送誰,關她什麼事。
他們隨後又來到男士專區,卓海拿了幾條高級領帶在紀銘川身上比了比。
紀銘川看着女人認真的表情,心裡很高興,還算有良心,知道給他買禮物。
最後選中一條斜紋的領帶,問道:“這條你覺得怎麼樣?”
紀銘川一副默然的表情,“你這是在徵詢我的意見嗎?”
某女很虛心的請教“是啊,你是男人啊,依你男人的眼光看,亨利會喜歡嗎?”
紀銘川臉一沉,“你送給他的?”
“當然了,他認了我這個妹妹,還送那麼大一份禮,我是不是也該回送他點什麼?”
“以他的身份,你以爲他會稀罕你的東西?”不知不覺口氣裡已經帶了火藥味,都沒給他買過禮物,竟然給別的男人送禮物,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他,亨利能送她那麼大一份禮嗎?不過他不會說這些,顯得他很在意似的。
“禮輕情意重,你沒聽過嗎?”她哪有錢買大禮啊,再說再大的禮在亨利面前,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紀銘川皺起了眉,還情義,怎麼聽着這麼不舒服。
“你慢慢選吧,我去樓下咖啡廳等你。”
轉身就走,越來越覺的這女人沒心沒肺,爲什麼她對別人都會比對他還好?一個人下了電梯向咖啡廳走去,他是吃飽撐的嗎來陪她逛商場?
臉色陰沉着像個負氣的孩子,出了移動電梯迎面碰到兩個人,本無心理睬,但是熟悉的感覺讓他潛意識裡擡起頭,只是這一眼,三人同時一愣。
任人海翻涌,來去匆匆,周圍的喧囂突然一下靜謐,時光彷彿從這一刻定格,三個人就這樣靜靜的佇立,彷彿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紀銘川一向冷漠的臉上,隱隱有了情緒,黑色的眸子,變的更加暗沉。
他沒想到會再見到她,更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五年了,從她選擇離開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冰凍了。
他曾經燃燒了整個生命去愛的女孩兒,他以爲她會和他幸福的過一生。然而……她離開了,她告訴他,她不愛他了,她愛上了另一人……
心再次抽痛了一下,彷彿那些事就發生在昨天。
“小川……”女孩兒輕輕開口喊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圈微微泛紅。她也沒想到會再見到他,以爲她躲在這裡就不會見到他了,可還是躲不過命運的捉弄。
她身邊的男子像是看出她的無助,伸手摟上她不禁一握的纖腰,給她勇氣與力量,就如同這些年他們相互扶持一樣。
“啊川,好久不見。什麼時候來的法國?”賀駿馳一如既往的微笑,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生死不棄的兄弟,從來
沒有改變過。
紀銘川只是失神了一分鐘,很快他便恢復過來,心痛的感覺也彷彿只是一瞬間,就像是爲他們的過去默哀。
“是啊,好久不見,你們還好嗎?”如果是以前他恐怕會傷心的離去,也或者大聲的質問他們,爲什麼要背叛他,他最好的兄弟和最愛的女人,爲什麼要一起背叛他?可是他沒有,原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接受,心痛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我們……很好。”女孩兒回握上身邊男人的手,大手包住小手。
紀銘川看着那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釋然的一笑。
“紀銘川,你走這麼快乾嘛?我的錢不夠,你借我點錢?”付款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沒錢,所以才風風火火的追了下了,衝着紀銘川伸出手,要的一副很坦然的樣子。
沒想到小手一下子被反握住,剛想抽出手,告訴他會錯義了,卻不料紀銘川突然溫柔的開口:“給你介紹兩個朋友。”
卓海這才發現她面前還有兩人,女孩兒看上去比她大兩歲,臉色有點蒼白,卻是美的動人,像古代的林妹妹,讓人有種保護欲。她身邊的男子很帥氣,三七分的短髮下,一張純正的東方美男子的臉。兩人站在一起,相依相偎,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這位駿馳和他的太太可穎,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國際權威的醫師。”
紀銘川的話讓她頓時吃了一驚,駿馳這個名字她是前兩天才聽說的,好像是跟亨利還有紀銘川一起很好的兄弟;但是可穎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就如雷貫耳了,也可以說這個名字就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從第一次走進他的房子,她就知道那房契的名字,那也是紀銘川深藏在心裡的秘密。亨利無意中提過這個名字,更是讓她瞭解了她在紀銘川心裡的位置,他所有的瘋狂,所有的熱情都是因爲她吧?
紀銘川轉而繼續介紹道:“她叫卓海,是我女朋友。”
這次吃驚的是三個人,那兩人的表情不明所以,只是卓海有些愕然,他第一次跟人介紹說她是他女朋友,而且是在他前女友面前,這意味着什麼?
手上的力道突然收緊,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紀銘川是想利用她找回自尊,不管怎麼樣,她不能丟了他的臉,對於這個拋棄紀銘川而移情別戀的女人她沒多少好感,把人害成這樣,卻能和他的好兄弟如此恩愛,真的是不知廉恥。
這一刻她的心是向着紀銘川的,當然再多的不滿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只有配合着紀銘川秀恩愛,比他們還恩愛。
讓她後悔,她當初隨便丟掉的,卻在被別人呵護,當成寶。如果想後悔,門都沒有,一個人哭去吧。
微笑着打招呼:“嗨!你們好,經常聽我們家啊川提到你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們,真是有緣啊。”
可穎墨了墨臉色不太好看,不自然的微笑,“你好,你很漂亮。”由衷的讚美,她真的很漂亮,也很年輕,重要的是有朝氣。
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撒嬌的說道:“聽到沒有,人家都誇我漂亮,就你從來不會誇我漂亮,還說我沒女人味。”
帶着寵溺的眼神,揉了揉她的頭髮,“我不誇你你都整天得意忘形,如果我再誇你,你還不尾巴翹到天上去。”
“討厭了,這樣說人家。”嬌嗔的嘟起嘴。
雖然知道她是在配合着自己演戲,但還是覺得她很可愛,忍不住想在她嘟起的粉脣上親上一口,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卓海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場合親她,是不是演過了,頓時兩頰緋紅,更加嬌美動人,和麪前的林妹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久不見了,要不要去我們那裡坐坐?”賀駿馳看到可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及時解圍道。
“不用了,我們就要回國了,下次吧!”紀銘川禮貌的回絕,恐怕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了,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那好,下次一定要喝幾杯。”
幾人隨便寒暄幾句,紀銘川頷首,拉着卓海的手告辭。
看着遠去的身影,站在原地的兩人久久沒有回神。淚水終於抵擋不住,奪眶而出。
賀駿馳掏出手帕,心疼的說道:“後悔嗎?”
女孩兒搖搖頭,搖出更多的眼淚,“我是高興,因爲他終於走出陰霾,找到真正的幸福了。”
細心的幫女孩兒擦乾眼淚,輕輕的擁進懷裡,“傻瓜,你這又是何苦呢?”
“駿馳,我想回家了,回中國……”
“好!”手指滑過她髮絲的髮絲,悠悠一聲嘆息。
卓海一直跟在紀銘川的身邊,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她就這樣任他牽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出喧鬧的城市,來到一處安靜的湖邊,他們就這樣靜坐着,並肩看夕陽西下。
湖面被金色渲染,一片樹葉落下,蕩起一圈圈漣漪。
紅彤彤的大圓盤,在萬道霞光中,慢慢的下沉,天邊被染成紅色,太陽像一個害羞的孩子,漸漸的隱藏了他的容顏,只留給大地一片絢爛。
“夕陽真美!”卓海忍不住讚歎,現在的都市人都太忙碌,很少有人有閒情逸致坐下來看日出日落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紀銘川依然目視着夕陽落下去的地方,絢爛過後,只剩下平靜。
夕陽一直以來被人們比喻成晚年,歷經滄桑的老人。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她從紀銘川身上看到了不該屬於他的滄桑,夕陽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長,不知道孤單的影子會不會哭泣呢?
紀銘川,他還是在乎的吧?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心裡一定很難受吧?她以前只是知道他有一段失敗的戀情,卻從來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她終於知道了,那是一道隱藏在心底裡的傷痛。如今傷口再次撥開,血淋淋的,但是爛肉和化膿的都割除了,紀銘川只要挺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明天又會是一個豔陽天。
她很想安慰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伸手摟住他,臻首埋在他的胸前。
“你還好嗎?”
收回遠眺的視線,這次發現她竟然安靜了這麼久,以她的性格,倒是很令人意外,拍拍她的小腦袋,輕笑道:“你以爲我在傷心?”
“難道不是嗎?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的肩膀給你靠,我保證決不會笑話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擡起頭,拍拍自己的小肩膀,認真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