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川一頓,把酒杯放下,硬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她了?這種女人,說她是女人都擡舉她,我不會喜歡任何女人,更不喜歡她。我只是不明白她們爲什麼都要逃離我?我就讓人這麼討厭嗎?”
“總裁,我覺得你應該和卓小姐談談心,或許你們之間還有隔閡。”邱良耐心的勸道。這兩個人都太自以爲是,總裁的性格過於冷硬,習慣了唯我獨尊,別人都聽從他的指令行事。而那位卓小姐,一看就是一個火爆的性子,這種個性需要耐心哄,其實摸清了她的脾氣,並不難相處,因爲她沒有花花腸子,也不會耍心機。其實從上次建築工地上,他已經發現兩個人間的微妙感情,或許他們自己都發現不了。但是這兩人就是水火不相容,都不肯退步,所以就很容易僵住。
“你在對我說教嗎?”
紀銘川冷冷的一句話,打住了邱良下面的話,所有的苦口婆心都嚥到了肚子裡,給領導說教,他可不敢。
“總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你爲了卓小姐……”
“我說是爲了她嗎?我是爲了‘世紀家園’,這個計劃耗費了我好幾年的時間,現在又一波三折,不知道我的宏偉藍圖能不能實現。”
紀銘川認真的表情,讓邱良不敢懷疑,只能陪他一起喝酒。畢竟有些事可以說,有些事不能說,這就叫‘聖意難測’。
兩人走出豪華的包廂,夜店裡正是鼎盛的時期,喧鬧聲震耳欲聾。
邱良扶着微醉的紀銘川向外走,一不小心碰到一個人,禮貌的道歉。
那人也在喝酒,而且是獨自一人,本來也無所謂,但是在看到旁邊的人時,頓時眼中升騰起一股憤怒的火焰,起身攔在他們面前。
“這不是紀大總裁嗎?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我不是看錯了吧?”
紀銘川聽着嘲諷的聲音,擡眸望去,他認識他,但是並不想搭理他,繞過他繼續向外走。
“紀銘川,你給我站住,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
邱良一看總裁被人攔住,急忙上前解圍,“你想幹什麼?我們總裁是你可以得罪的人嗎?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好了。”
冷笑一聲:“是啊,他不是我可以得罪的,他不就仗着自己有錢嗎?有錢很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嗎?”左楓越說越氣,看見紀銘川就一肚子火。如果不是因爲錢小海就不會跟了他。說不定他就能和小海在一起了。
紀銘川斜睨向左楓,冷淡的開口,“我有沒有這個資格,還輪不到你評論,等你有資格再來跟我說教。”
左楓氣的胸都快炸了,“紀銘川,你不要太囂張了,等老子有錢了,就把小海贖回來,你這個人渣根本就配不上她,你根本就不懂的欣賞她……不知道她的好……”左楓說道後面突然哽咽了。
“你很愛她?”沉默了片刻,紀銘川問出這個沉重的問題。
“對,我愛她,等她恢復自由後,我就娶她,我要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放心,用不了很久,馬上我就可以帶着她走,到時候你這個混蛋,就抱着錢過日子吧。”左楓大聲宣佈完,
轉身大步離去,好像真的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他沒注意轉身時不小心掉下的名片。
回到公寓紀銘川看到窩在沙發上的女人,疲憊的坐在她對面,淡然開口,“你說的事我可以答應你。”
卓海從他一進門就知道了,只是裝作假寐,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怕一開口,兩人又吵起來。聽到他開口,倏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纔是不是聽錯了,“你說的是真的?”
“但是我有個條件,我可以解除我們情人的關係,但是你還是要留下做事還債,直到還清債務爲止,當然如果三年內你可以付清違約金我隨時放你走,或者哪天我高興了,說不定就放你走了。”
卓海眨眨眼睛,水波清眸閃閃發光,“那你什麼時候高興?”
紀銘川眼角抖了抖,起身說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等到男人上樓後,卓海才從恍惚中醒過來,她解放了,她自由了?他剛纔是這個意思嗎?她不是做夢吧?
興奮的一下跳起來,差點去地上翻幾個跟頭。不行,趁熱打鐵,要跟他說清楚,不能讓他反悔。
旋風一樣竄上樓,剛要敲門,腳跟一旋又竄下了樓,跑到廚房裡,泡了一杯咖啡再次上樓。
敲門,進門,關門,面帶微笑的把咖啡放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
“紀銘川,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不會反悔吧?”
“我長的象騙子嗎?”對於女人臉上興奮的表情,心裡很不舒服。
訕訕的笑道:“當然不像,您就像九五之尊的君王,那是一言九鼎,比聖旨還聖旨呢?我就是隨便問問。”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紀銘川專注於手裡的資料,目不斜視的問道。
卓海想了想,小心的問道:“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純粹主僕關係是嗎?”
“對!”
“那我們除了工作之外就沒有其他關係了?”
“難道以你的身手還怕我強暴你嗎?”除非你自己心甘情願。
“當然不是,我是說這段時間我也可以和別人談戀愛嗎?”
紀銘川拿着文件的手指一緊,目光凜冽的射向面前的女人。
卓海心裡一顫,知道自己得寸進尺了,忙打着哈哈說道:“我隨便問問,您先忙。”
“把隔壁那間客房打掃出來,我不需要門神。”
卓海一愣,這是讓她不用睡沙發了,好話爲什麼就不能好好說呢,真是個彆扭的男人,不過她今天心情好,還是說了聲謝謝。
那間客房在主臥室旁邊,看情況當初應該是準備的嬰兒房,只是一直沒派上用場。沒有主臥室大,不過光線還好,沒有牀,這不打緊,打地鋪就行了,反正又不是沒睡過地上。
找了幾個紙箱子鋪在地上,然後鋪上被褥,一個簡單的地鋪就打好了。以後這裡就是自己的窩了。
躺在地鋪上,看着外面的滿天星辰,媽媽,姥姥,我沒有讓你們失望,我沒有出賣人格,以後我會堅強的活着,你們放心吧。
只是這債要還到什麼時候?一千萬,恐怕要她在這
兒打一輩子工了,太遙遠了,那她不還是被困在這裡,說不定就困一輩子了。現在伺候他,等他將來結婚了,再伺候他老婆,將來再伺候他孫子,如果她這一輩子都還不完帳,是不是還要對她的子孫說,你們一定要世世代代爲紀家效命,直到還清錢爲止。
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如果那樣的話,她的子孫還不把她從土裡扒出來,罵完吐兩口口水再塞回去啊?
這個辦法絕對不行,那麼就只能是第二個了,金主說了除非他心情好,說不定一發善心就把她無罪釋放了。
看來她一定要好好伺候這位債主才行,希望他大爺的能哪天心情好,或者他哪天老年癡呆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明天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蕊,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兩天卓海都是盡心盡力的伺候金主,在家裡是個勤勞的女傭,在外面是合格的司機。不過兩人也只侷限於與工作關係,其他沒有什麼交集。
這天把老闆送到公司樓下,紀銘川臨下車前,吩咐道:“你去幫我買一份禮物,送給閻冰小姐,我答應過她,要感謝她的。”
“什麼禮物啊?”卓海下了車爲老闆打開車門,隨口問道。
“這還用我教你嗎?”紀銘川淡然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整了整筆挺的西裝領帶,擡腳上了紀氏集體的大樓。
卓海衝他的後背扮了鬼臉,拽什麼拽啊?總有一天老孃讓你給我當跟班,哼!
在飾品店裡轉了轉,想着到底該送什麼禮物好呢?紀銘川那死人也不給個提示。這位大小姐是閻局長的掌上明珠,不能得罪,討好了說不定還能對紀銘川有幫助呢?
她對他有沒有幫助,她幹嘛這麼在意啊?卓海懊惱着,後來一想是因爲世紀家園,她也不希望那麼好的一塊風水寶地,成爲商業賺錢的地方,那簡直就是玷污了那裡的聖潔。所以她幫着紀銘川是對的。
不過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到底喜歡什麼呢?想想自己那個年紀最喜歡什麼?還真是悲哀,她那個時候正在想怎麼趁節假日找一份好的兼職,拼命打工掙學費,希望姥姥不要那麼辛苦。
對於自己的青少年,還真是沒什麼樂趣,除了小蕊和左楓兩個要好的朋友,連多餘的朋友都沒有。當然好朋友一兩個足以,多了也沒用。
轉了一圈,最後看中一個髮卡,上面鑲嵌着好看的水鑽,價格也適中,應該是她這個年齡喜歡的吧?讓櫃檯小姐包起來,不忘要發票,最後軟磨硬泡求她在後面加了一個零,美滋滋的出了飾品店。
反正紀銘川也不會在意這些,多報點,她就可以少還點債了。哎!日子艱辛,不得不斤斤計較啊。
停靠在d市的貴族學院,看着魚貫而出的同學們,一個個洋溢着青春的朝氣,穿着統一的校服。真的好懷念那個時代,對她來說,穿着校服已經是最好看的衣服了。不過她的學校和這所學院不能比,那就是一家普通的大學,像這樣的貴族學院她是想也不敢想的。那時候只想着怎麼掙錢,根本就把精力放在學業上,能勉強畢業已經不錯了。如果不是姥姥堅持,她早就輟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