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霆注視着米蘭這張充滿了叛逆的小臉,微微皺起眉頭,良久才冷冷轉向惠子,“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樣喝斥她,她是厲家的女主人,而你,是女傭,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本末倒置。”
雖然並沒有發脾氣,但是字字句句都透着嚴厲苛責,帶着不容置疑的威懾。惠子震驚了,她一直以爲,米蘭跟其他女人一樣,不過是厲柏霆的玩物。雖然簽了婚約,那也只是假的契約,沒有想到厲柏霆居然會坦護她。
“是,厲先生……但是,她把禮服撕壞了!”
厲柏霆是個原則性極強的人,任何犯了錯都不會在他這裡得到原諒。所以平素只要在工作上稍犯一點錯誤都被會辭退,上次有一名女傭打破了花瓶,還有一名廚師不小心將鹽巴當成糖,當場就被解僱了。而米蘭撕爛的可是價值幾十萬的禮服,最重要的是,她還是故意的,這種事情如果換在了別的女傭身上,那不僅是被解僱,還要賠償的。此時,惠子將這一點再次強調,是想置米蘭於死地。然而,她似乎並沒有如願。
厲柏霆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撕爛的裙子,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送給她的東西,她自己有權處理。我厲柏霆的女人,撕一條裙子算得了什麼。好了,都散了吧!”
厲柏霆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完,轉身向着客廳走去。
惠子氣結,儘管心裡不服氣,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米蘭也很意外,厲柏霆居然沒有大發雷霆,還站在她這邊,這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書上說女人的心,海底針。現在看來,男人的心同樣也是海底針,她一點也捉摸不透他。
伸了個懶腰,將地上的碎布條撿起來,扔到了惠子的頭上,“喂,再去告狀啊!厲先生,她又欺負我啦,唔唔唔,人家好委曲啊,好怕怕呀!”
米蘭故意裝作惠子的語氣學她說話,走到惠子面前,伸手將她的髮夾給抽出來,然後將碎布條混在她的頭髮上,再扭來扭去的。
“哦,對了,惠子女傭,這個髮型可是女主人替你梳的,你今天一天都不要拆,不然我就告訴厲柏霆!”
看着惠子詭異的髮型,米蘭笑得前仰後合……
惠子從地板的反光裡看到自己的形象被米蘭糟踏得不成樣子,氣得快要吐血,“米蘭,你不要太囂張了,你信不信……”
米蘭故意害怕的樣子躲到一邊,“哎喲,女傭,你是在威脅女主人嗎?你不想幹了嗎?”
“你,你這個賤人!”
“瞧,你又說粗話了,日本女人要講究溫柔知性,寧靜美好,你怎麼可以說這麼噁心的話呢?看來惠子也需要禮儀師好好的調教一下啊!哈哈哈!”儘管惠子非常生氣,但是厲柏霆在家裡,她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米蘭像耍猴一樣的戲弄着她,一張臉怒紅得像猴子屁股。
“聽着,人不犯我,我不犯我!我米蘭雖然是個大度的人,但是也絕不容許別人欺負我。如果你以後還不長點心眼,我一定會雙倍地還給你。”米蘭歪着小腦袋,清澈的眼睛帶着一絲狠勁。惠子全身低俯在地板上,一聲不吭。
此時,大餐廳裡,厲柏霆正靜靜地吃着早餐,從玻璃的反射,可以看到米蘭調皮的身影響,她正在捉弄着惠子,笑得花枝亂顫。
看着她笑容滿面的可愛樣子,他微微勾脣,今天,真是個美好的清晨。
陽光從窗子裡照射進來,似乎驅散了一切的陰霾。
折騰完惠子,米蘭也是心情大好,走進餐廳之後,自己伸手拉開了一張椅子,坐在厲柏霆的身邊,一手拿了麪包,一手拿了牛奶,一邊吃一邊靠近厲柏霆的身邊,低聲道,“別以爲今天給我點小恩小惠,我就會假裝昨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厲柏霆轉過頭,搖晃着手裡的紅酒杯,淡定地看着她;“是嗎?爲什麼你看起來像是很享受做厲家少奶奶的感覺?”
米蘭誇張地笑了幾聲,“那一定是你厲少爺眼神不太好,看錯了。如果不是因爲契約,鬼才願意做你的女人!”
厲柏霆幽深的黑眸盯着她的脣,沉默不語,就在她話音未落之際,他突然吻住了她的脣,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是毫無防備。那霸道的氣息瞬間入侵了她的全部感官細胞,微怔的瞬間,細滑的舌尖已經被他吸入了口中,她回過神來,奮力地反博着,他的卻將她礙事的小手給圈到身後,將她整個人擠到了牆壁上,讓這個吻加深加長……
直到她無法呼吸,他才放開她,居高臨下,一雙深邃的眸子邪氣凜然,“說謊的小妖精,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嘛!!”
他揚起了指尖,在她的面前,一點一點地捻着那粘溼的感覺……她的小臉瞬間紅得像要滴血,尼瑪,剛纔是些激動,這是人體的本能反應好不好?生氣的是,他居然用了手,就那麼輕輕地幾下,她感覺整個人都被他撐控在手中,心如觸電,幾乎昏厥,這個該死的大色*狼。
“你……以後不許碰我!契約上沒有寫可以身體接觸的!!”米蘭俏臉羞得通紅,大大的眸子裡都是惱怒。
“契約上也沒有寫你可以坐在我的身邊,吃我的早餐,剪爛我給你買的裙子……”厲柏霆漫不經心地挑眉。
“你……”米蘭面紅耳赤,要知道,跟他耍流氓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忿忿地鬆開手,從他的手臂底下鑽出來,把餐椅往外挪,跟他保持距離,這才低下頭猛吃早餐。
紫風靜靜地站在門口,遠遠地看着厲柏霆與米蘭在爭執,他心裡的擔憂又更深了一層。
以前,他家的少爺幾乎不在家裡吃早餐,更別說這樣大清早的就跟一個女人在這裡逗笑。
但是看到厲柏霆臉上舒展出來的笑容,他心裡又是高興,多少年了,少爺都沒有這樣笑過了,似乎那經年的仇恨早已經荼毒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