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就像陣裡的佈局,脫不開思念的細針,解開禁錮的心靈,叩向風中那斷線的風箏。
‘夜魔’的總部黑翼廳此刻的氣氛相當詭異。在回韓國的這一路上,徐元直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因爲‘夜魔’安置在警視廳裡的最高官員,也就是‘夜魔’的最大後臺樸明浩今天凌晨3:00死於郊外的別墅中。警察到達現場時發現死者雙目瞪得老大,彷彿像受了什麼驚嚇,渾身一絲不掛,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現場也沒有什麼打鬥過的痕跡。經法醫解剖並沒有發現有中毒現象,但死者死前有過*,初步判定爲猝死。但樸明浩一向身體健康,並沒有所謂的心臟病之類能導致猝死的疾病,而家族中也無人有過此類疾病,所以他的死因要等下一步的解剖才能確認。
“最近這是怎麼了?自從禹成彪死後,我們就一直麻煩不斷。先是旗下的賭場遭到了無名人士的破壞,緊接着又有三分之一的夜總會被查封,短短一個月時間堂口先後就死了5個人,而且都是在幫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人物。這幾個人都不是死於打鬥,他們的死因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全是死於意外,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都相繼死於意外是不是也太巧了?”徐元直用力的拍擊着一旁的紫檀木桌几,顯得無比憤怒。
“恐怕這跟林氏有關係吧?”一個堂口的老大說。
“林氏?”徐元直眉頭緊皺,直視着臺下一個年齡與他不分上下的人問:“這話怎麼說?”
“林氏這幾年是挺低調,但就是因爲太低調了反而引人懷疑。自從林侑才身體欠佳住進了醫院,公司的事基本上都交給了他的女婿來打理,可這兩年突然做起了油畫生意,可謂說是越做越高雅,但是你們別忘了,林侑纔有一條隱秘的‘黃金線’,曾經就是這條線給林侑才創造了今天,現在他的女婿接了過來,一定不會浪費這條航線帶來的利潤。”
“這和最近發生的事有什麼關聯?”徐元直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問題就在於這裡!我可聽說他女婿現在和美國那邊的幫派打得火熱,他有一個叫Michael_Park的朋友是法國珠寶商Sam_Park的獨子,而‘聖帝’的George_Brown就是他的乾爹,據手下獲得的情報,姓金那小子聽說和George關係不錯,而George的大哥可是會長您曾經的愛將隼幹掉的,所以本來就和我們一向不和的‘聖帝’更視我們爲眼中釘。說不定他們想利用姓金那小子剷除我們,因爲在韓國只有林氏可以與我們抗衡,或者也有可能他們看上了林氏的‘黃金線’,而姓金那小子從來都與我們橫亞對立,他也有可能想依仗‘聖帝’當靠山,趁機暗地裡對付我們。據說他身邊有個手下就在禹社長死的那天,還曾出現在那間酒店的大廳內,這也太巧了吧?”
“樸社長說得有理,金俊宇的確公開說過與橫亞勢不兩立,可當時誰把這個柔柔弱弱的小白臉當回事了呀?我看,他八成是爲了他父親的死來報仇的,大家都知道當年就是因爲隼那丫頭優柔寡斷處理不當,現在才滋生出這麼多的麻煩,她倒好,死得乾乾脆脆,讓我們這些老骨頭跟着受連累!”
“孔社長,你這話是不是過於歹毒了?”一旁難得安靜的正煥也終於憋不住了:“一個死去的人都快被你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了。出了事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別一便秘就怪地球沒吸引力!”
“你!”孔斌氣得青筋崩裂也只好咬牙作罷,這幾個人他可惹不起。
“泰俊,你怎麼看?”徐元直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人。
“剛纔前輩們所猜測的我們只能懷疑,因爲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跟林氏有關係。但是現在也總算多了一條線索,我們可以試着將這條線索查下去,我想肯定有所收穫。會長,這事先交給我吧!”
“那好!辛苦你了!”聽到泰俊的話過後徐元直似乎比之前稍微安心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都不尋常,明顯是有意衝着我們來的,在座的各位近期都謹慎一些,全都給我打起精神,儘量不要製造麻煩!”
“是!會長。”大廳內齊刷刷的迴應。
這時候一個手下驚慌失措的從門外跑進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下摔跪在地上,朴忠正想怒斥這個火急火燎又沒有禮貌手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在徐元直的心裡滋生:“什麼事這麼慌張?”
“會長,我們的船沉了!”手下低着頭戰戰兢兢的說。
“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就是幫澳門運的貨……全沒了!”頓時,大廳裡一片寂靜,幾秒鐘過後徐元直纔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泰俊緊皺雙眉盯着跪在地上的手下問。
“我們一路上一直都相安無事,就在快要到達目的地時,迎面向我們駛來一艘貨船,起初我們也並沒有在意,可就在相向而行的交叉點時,那邊的船裡突然竄出來好多人向我們這裡開火,因爲過於突然,我們根本就沒有防備就被對手殺了個措手不及,兄弟們死傷無數,我都是好不容易纔跳海活了下來。可是,就在我跳下海的那一瞬間,我們的船就被炸了!”手下捂住胳膊上的槍傷,被海水泡得有些潰爛發炎的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
徐元直太陽穴旁的青筋明顯的暴突着,指關節捏得發白:“對方是什麼人?”
“不清楚,因爲都蒙着臉,其中有幾個是外國人,而且那艘船我認得,就是林氏的貨船。”
“難道真的是他?”閔宇聽到後也無不震驚:“金俊宇竟敢公然和我們宣戰?”但一旁的仁赫聽到後只是緊皺着眉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會長,那澳門那邊我們應該怎麼交代?”泰俊盯着眼前面色鐵青的徐元直:“就算想瞞着他也不可能,說不定他已經收到消息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金俊宇也接到了慶石的電話,說船艙內除了油畫以外還有一箱毒品。金俊宇迅速驅車來到碼頭,看着手下從船上卸下來的‘意外之財’眉頭緊緊的皺着。
“回來的途中發生過什麼?”邊說邊蹲下身查看着箱裡的東西。
一個船員說:“理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上船後不久我們就聞到一股香味,不一會就感覺頭有些暈,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我看見兄弟們一個個都倒在船艙裡,我一一叫醒了他們,發現大家並沒有受傷,我們以爲有人劫貨,可是去艙內檢查後發現畫一幅也沒丟,只是多了只木箱,我打開一看原來是這東西。”
“有人想栽贓嫁禍!”金俊宇的腦海裡立即閃現出一個人來:“一定是他!”
“誰呀?”慶石好奇地問。
“之前他找過我,不過我沒答應,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
(一週前……)
一所私人俱樂部的泳池旁,兩個男人仰躺在太陽椅上。
“J*e先生找上我實在榮幸,我也知道你們Boss與我岳父的關係,但我記得程先生是不沾毒品的,什麼時候換口味了?”金俊宇嘴角輕輕勾動一下,令一旁的J*e也有些短暫的失神,心想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令人垂|||涎,竟然讓他有一絲衝動想觸|||摸那如絲綢般的肌膚。金俊宇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想故意宰斷他yin靡的眼神,惡趣味的從杯子裡抓起一顆冰塊向旁邊的人擲去,讓失神的人頓時嚇了一跳:“J*e先生好像走神了!”
“抱歉!只是沒見過像金先生這般出衆的男人,失禮了!”J*e有些尷尬的笑笑:“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也要顧忌一下我們老闆和你的岳父這層關係吧?這件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你放心!我給的價絕對會讓你滿意?”
金俊宇又勾起一抹淺笑,取下太陽鏡轉過頭來:“J*e先生,我也是個爽快的人,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我不妨直接告訴你,這次的生意我們做不成!”
“難道是我的條件你不滿意?”J*e萬萬沒想到會被對方拒絕。
“不,條件很豐厚!只是如果是其他生意我很樂意幫忙,畢竟能輕鬆賺錢的生意我沒理由往外推。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線,毒品之內的生意我是不沾的!”
“是嗎?可以前卻不是這樣啊!金先生,我這批貨可是比市面上的都純,而且數量可觀,只要你肯幫忙,幫我把這批貨成功的運到目的地,我在原來的基礎上再給你加一成怎麼樣?我已經很大方了!”
“看來是J*e先生沒搞清楚狀況啊!”優雅的坐起身飲了口紅酒:“我說過我不會沾這類東西,而且我的底下人也不會沾。過去是我岳父在管理這一切,但是現在林氏的管理者是我,既然他把權力交付於我,我就有權利另立新的制度,所以現在、以後都一樣,至少我在這位置上一天,這條制度都是生效的。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希望下次會有合作的機會!”說完站起身來,在10多個保鏢的陪同下離開了。
“媽的!臭小子神氣什麼!”J*e氣急敗壞的把桌上的酒杯向池內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