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的回憶永遠是一堵無法推到的牆,謊言會在腦袋裡過濾成真實。
因爲我愛你,所以我願意付出所有努力讓你幸福……
“小姐,這些我們幫你就可以了,您還是進屋好嗎?”保鏢們看着允真一個人在花園裡忙的不亦樂乎也不敢上去制止:“那個……其實我們來做就好,您不用親手做的。”
“不用!這很容易啊!只剩下這一小塊了。”允真用沾着泥的手擦了下額頭繼續奮鬥。
“小姐幹嘛種這麼多花?”一個保鏢迷惑不解的問。
“因爲小姐喜歡這種花呀!前幾天會長叫園丁人把整個花園都種上了這花,看來會長很在乎小姐啊!這次小姐大難不死也算是有福之人。”另一個保鏢迴應道。
“可是你不覺得這次小姐回來感覺上變了很多嗎?反正感覺不太一樣!”
“我聽有些弟兄私下議論說小姐失憶了,所以行爲舉止纔像變了一個人。以前有多恐怖你不知道。”
“有多恐怖?說來聽聽!”
那個保鏢朝四下看看,見沒什麼人便悄悄湊近另一個保鏢的耳朵:“你新來不久所以不清楚,她可是曾經在道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隱形殺手,也是‘魔煞翼’的成員之一,知道‘夜煞’嗎?”
“不會吧?她就是那個什麼‘夜煞’的?”新來不久的那個保鏢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個女人?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啊!不過倒是美人一個,真是漂亮,沒想到殺手也有長得這麼漂亮的!”
“你這小子!”那個年長一點的保鏢給了他一記暴慄:“你想死嗎?居然打起小姐的主意來了,如果被仁赫少爺知道了不把你剁成肉醬去喂狗!”這時,他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女人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兩人默契般的立即站直了身子:“大嫂好!”聲音洪亮而有氣勢。
May不經意的瞟了兩人一下,目光便轉向另一邊的人身上,看見允真正背對着她蹲在地上玩得正起勁,完全沒有發現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在幹什麼呢?玩得這麼開心?還記得我嗎?”
腦袋上方出現了一個漂亮女人的臉,允真想了想神情一喜:“我記得你!你是‘塔羅牌’姐姐!”
“原來你還記得呀?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做這些?都沒有人幫你嗎?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怎麼能看着小姐穿得如此單薄在這裡幹粗活?”對於May的斥責,旁邊的幾個保鏢都嚇得不敢噤聲。
“姐姐,是我不要他們幫忙的,跟他們沒關係,你就不要罵他們了。”允真站在一旁跟保鏢們求着情,May這纔看見她的臉花得像一個地球儀差點爆笑出聲。“快擦擦吧!你看你的臉都花成什麼樣了?”May從包裡拿出手絹放在允真的手裡,允真裂開嘴開心的笑着,自己胡亂的用手絹在臉上抹來抹去,把本來就花的臉越弄越糟糕。May無奈的搖搖頭,拿過她手裡的手帕幫她擦着臉上的泥,允真也乾脆閉上眼享受着服務,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May端詳着她那精緻的臉蛋,不由的與往日的那個人重疊,現在的她更貼切於平凡,愛笑、愛玩、淘氣、天真,與過去的那個隱藏在黑暗角落裡的她有着天壤之別:“你真的變了好多,也許現在的你纔是最真實的你吧!”
允真睜開眼睛看見May正在對自己笑:“姐姐也是很瞭解我的嗎?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我的過去呢?我真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正煥哥說我以前是個女強人,是真的嗎?我一想想那種場景就覺得很興奮,你想我一個人走在前邊,後面跟着一大羣我的部下,那種感覺一定超讚!”允真一邊回憶一邊沉侵在自己的世界裡:“真好!原來我是有家人的,你知道嗎?我一個人躺在異國的醫院裡9個多月,照看我的護士說,在我昏迷的期間居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醒來後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無所適從就是我當時的感覺,夾雜着恐怖、茫然和迷惑,好像被世間隔離了出去,還一度以爲自己陷入了昏迷中的惡夢裡再也醒不來,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因爲所有的語言在那時候都顯得如此蒼白。”這時May安慰般的握住了她的手,允真輕鬆的笑笑:“不過還好,你們最終還是找到了我。現在我很開心!”
“我們也很開心,以後你再也不會和我們分開了!”
“那個……對不起!我忘記你叫什麼了。”允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關係!你不記得都沒關係,只要我們記得你就好。”
“在聊什麼啊這麼開心?”仁赫的身影出現在了她倆面前。
“哥!”允真早已飛奔過去投入仁赫的懷抱:“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不放心某人不聽話到處亂跑!”仁赫溫柔的撫順她被風吹亂的髮絲:“怎麼這麼熱?你又做什麼了?”
允真獻寶似的把仁赫拉到庭院裡的花圃內指着問:“我能幹吧?都是我的傑作喔?”
“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弄的?”仁赫的臉色變了變,表情有一絲不悅:“不是告訴你要好好休息嗎?你怎麼老是不讓人省心呢?”
“可是我都好了呀!”邊說邊還很誇張的轉了個圈:“我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啊!你們一個都不在,今天還好有‘塔羅牌’姐姐過來陪我,不然我一定會考慮偷偷翻牆出去的。還有這些大叔一個個像門神一樣站在各個角落監視我,走到哪裡都跟着,我都鬱悶死了!我又不是犯人,就算是凡人也有放風的時間啊!”
“你……”仁赫無話可說,只要一遇上她自己好像就會變得很笨。
“我看丫頭雖然失去了記憶,可那張嘴還是犀利的很,看來哥永遠拿她沒轍!”閔宇和正煥站在不遠處看着小兩口的‘表演’。
“反正最近什麼都變得開始不對起來,那老傢伙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我怎麼老覺得心裡亂亂的,難道我們之前的分析都不對嗎?”
“我怎麼知道啊!會長他是個讓人能輕易看懂的人嗎?”閔宇翻了翻白眼:“我看啊!這丫頭我們得隨時看緊點,還是別放鬆警惕比較好!她現在腦袋裡就是一張白紙,畫什麼都是我們說了算,目前她就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而且還挺享受的,我只要一聽見她叫會長爸爸,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往下掉啊!”
“那有什麼辦法?醫生不是交代過要讓我們跟着她的記憶走嗎?不能強迫她想起以前的事,要是讓她知道那些過去全是我們提前統一口風敷衍她的,我們就死定了!回憶一下那眼神,殺死你!”
“那我們就齊心協力想盡一切辦法不要她想起不就可以了嗎?”
“你說得容易,那個是我們可以左右的嗎?要是她某天突然想起了一切,她一定會恨我們的,說不定還會永遠離開我們。”
“爲什麼?”閔宇轉過頭不解的問。
“因爲對於她而言連唯一的親情都摻雜了謊言,還有什麼是可信的?丫頭最討厭的就是她最信賴的人欺騙她!”
“會長,橫亞的徐會長已經在休息室等了您2個多小時了,要不要……”秘書爲難的說。
“不用,讓他繼續等,再給他送杯咖啡過去!”
“可是……”秘書小姐吞吞吐吐的說:“她說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一定會後悔的,還說你女兒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
“什麼?簡直是豈有此理!”林侑才把手裡的咖啡扔在地上:“竟敢威脅我?”
“我是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嘛!誰叫林會長你不願見我呢?”只見徐元直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看到華麗的地毯上沾上了咖啡漬遺憾的搖搖頭:“這辦公室真是闊氣!全部都煥然一新啊!你的確要比金賢哲有眼光,懂得享受生活,把他的公司管理得如此妥當,我想他泉下有知一定也會笑的很開心的!”
“你究竟想幹什麼?該不是又想和我合作做生意吧?林侑纔不屑的冷笑:“如果是想談論澳門賭場的投資案想都別想,你以爲我還會上當嗎?”
“林社長怎麼這麼說話呀?有生意一起做有錢一起賺嘛!大家相互幫忙關照有什麼不好?非要滋生那麼多事出來,你女兒可比你慷慨多了。”
“你別把我女兒扯進來!她單純好糊弄,怎麼可能鬥得過你這個老狐狸?”
“單純?”徐元直哈哈大笑:“看來你真的不瞭解你的女兒呀!我知道你還在爲上次的競標一事耿耿於懷,像你這樣做大事的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嘛!”
“徐元直,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私下動了手腳嗎?只能怪我一時大意輕敵纔會讓你撿了個大便宜,你只比我多了一千萬,你以爲我會信嗎?還有Peter一向是跟我合作的,上次原本談好的生意卻臨時毀了約,讓我虧損近100億,違約金倒是賠了不少,可我就這樣失去了一大票生意上的搭檔,失去了信譽,然後你趁火打劫把那些人全挖過去了。”
“林會長,說話要講證據,不然我要告你誹謗的!做生意不是隻靠腦子就行,運氣也要佔一定的比例,我這人運氣一向很好,手底下又有一批能幹的孩子輔助我,所以總是遭人嫉妒,哈哈……”徐元直悠閒地坐在皮沙發裡,並沒有因爲對方的話受任何情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