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牆南盺會不會喜歡黎三也說不準。
但他的手下都傻逼,這一點毋庸置疑了。
黎三揮退阿瑞,讓他有多遠滾多遠,爾後把筆記本電腦擱在腿上,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邊境查詢信息系統。
白嬋是嗎?
一個看起來斯文卻暗藏心機的助理,他倒要看看這個白嬋到底是什麼來頭。
邊境的信息網囊括了天下萬物,黎三引以爲傲,並且和黎俏吹噓過,就算是螞蚱也能查出行動軌跡。
於是,過了二十分鐘,系統的信息頁面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白嬋信息不明,查無此人。
或者說,能查到的僅是一份毫無價值的招聘簡歷信息。
黎三叼着菸頭,眸色凜然,他再次用系統抓取功能試了幾次,結果都沒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些年南盺的身邊幾乎沒出現過可疑的人員,白嬋是第一個。
黎三將電腦放回到桌上,仰頭枕着椅背陷入了沉思。
不刻,手機嗡嗡作響,他瞥了一眼,看到來電人,眉峰微揚,“收到花了?”
電話那端,南盺靜默了片刻,“以後別送了,你不適合走浪漫路線,阿嚏——”
“不喜歡?”黎三坐直身子,聽到她打噴嚏,又蹙眉問道:“感冒了?”
南盺吸着鼻子,似笑非笑,“我記得你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黎三頃刻間就聽懂了她話中的深意,微惱地說道:“這次是意外,他們擔心花不夠香,所以噴了古龍水,要是難爲就丟掉。”
“嗯,已經丟了。”南盺掛斷電話前,想了想,還是補充道:“垃圾處理費,三百塊,你抽空報一下。”
黎三聽着耳畔嘟嘟的掛斷聲,俊臉緊繃地把手機扔到了桌上。
本想送玫瑰花牆博美人一笑,現在倒好,反而把美人越推越遠了。
黎三無聲低咒,起身踹開椅子,準備去訓練室玩會槍紓解情緒。
槍靶:阿瑞及一衆噴香水的手下。
……
次日,黎三清早醒來就感覺渾身提不起勁。
對什麼事都興致缺缺,總覺得身邊缺了點東西。
直到吃完午飯,他看着窗外途經而過的幾個女手下,心情愈發煩躁了。
——你有一百多名女手下,只要你想,她們都可以變成第二個我。
這是南盺說的話,黎三始終沒當回事,只認爲她在小題大做。
但現在……
黎三目光暗冽地觀察着窗外的女人,不可否認,每個人都身材絕佳容色上乘,可於他而言,這些女人和旁邊光着膀子扛零件的大老爺們並無二致。
“咚咚咚——”
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擾亂了黎三的思緒。
他回過身,喊了聲進來。
阿瑞推開門,探頭探腦地說道:“三爺,出了點事,可能需要您過來看看。”
“多大的事?”黎三擡腳向前,語氣很淡漠,“我不去就解決不了?”
阿瑞無奈地扯脣,“平時都是南姐處理的,她不在,我們也不敢擅做主張。”
黎三眼底劃過一絲晦暗的光,抿着脣一言不發地去了樓下。
醫務室的擔架上,躺着一名身穿黑色訓練裝的女人。
她左肩受了傷,神色略顯痛苦。
黎三昂藏的身形走進醫務室的剎那,本就不大的房間愈發逼仄狹小。
幾名駐廠醫生圍在擔架前,似乎在商討着治療方案。
其他手下看到黎三,趕忙讓開夾道,紛紛喚人,“老大,三爺。”
黎三面沉如水地看着受傷的女子,又挪開腳尖瞥了眼地上的血跡,“說。”
聞聲,擔架上的女人捂着肩膀軟聲道:“老大,這次是我大意才讓他們鑽了空子,我……”
“重點。”黎三皺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顯然,他並不關心女手下是如何受傷的,只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女子緩了口氣,眼裡藏着幽怨,“我在送貨途中遭遇了埋伏,聽對方的意思,好像是南盺之前和他們結了樑子,現在只要看到我們工廠的車,那夥人就會偷襲找麻煩。”
話落,醫務室內一片沉寂無聲。
每個人都神色微妙,各懷心事。
南盺離開總工廠已經三個多月了,私下裡大家都在猜測他們是不是鬧掰了。
而南盺離開的時間越長,很多懷春的女人也禁不住誘惑開始蠢蠢欲動。
畢竟,黎承手握邊境最大的兵工廠,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刀尖上行走的男人。
他英俊的外貌和狂野的作風,對女人來說就是最迷人的荷爾蒙。
這時,黎三低眸瞥着女子的肩膀,半晌都沒出聲。
阿瑞則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並在男人的耳邊解釋道:“三爺,這事也不能怪南姐,我們以前也經常被人偷襲……”
話沒說完,黎三擡手示意他閉嘴。
阿瑞略帶不忿地後退了一步,不敢再造次。
“你叫什麼?”沉默了片刻的黎三,終於看着擔架開了口。
受傷的女子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很受傷,她沒想到自己跟了黎承五年,他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老大,我叫嶽玥,平時負責二廠的生意。”
黎三單手插兜,語氣平波不驚,“南盺不在,這種事你們就解決不了了?被偷襲了還有臉跟我告狀?”
嶽玥的表情難堪了幾分,撐着牀沿就準備起身,“老大,我……”
“你對南盺的事,瞭解多少?”
嶽玥不解,卻藏了幾分小心思添油加醋地回答:“基本都知道。”
“包紮完去辦公室找我。”
黎三撂下話轉身就走。
嶽玥擡眸望着他修長淡漠的身影,心情很是雀躍。
她應該是第一個除了南盺之外能走進老大辦公室的女人。
單憑這一點,她就知道自己是與衆不同的。
門外走廊,阿瑞跟在黎三的背後,忍不住問道:“三爺,嶽玥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要是南姐在的話,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
“你對她這麼有信心?”
阿瑞不自覺地點頭,“誰都知道南姐仗義,要是出了這種事,她要麼自己扛着,要麼就帶着人直接殺過去,哪會躺在醫務室跟你告狀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