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黃昏朦朧時。
雨後的天空雲霧漸散,斜墜的夕陽掙扎着露出餘暉,人影被霞光照的斜長。
停車場附近。
“你確定跟她回去沒問題?”黎承手裡夾着煙,滿眼審視地望着不遠處的落雨。
這人從出現開始就沒怎麼說話,全程都跟在他妹身後。
看氣勢應該是個練家子,黎承覺得她面熟,但印象不深,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黎俏站在斜陽下,目視遠方的天空,慢悠悠地給了句迴應,“嗯,沒問題,你和南盺去忙吧,不用管我。”
退婚結束後,黎承和南盺不日就要返回邊境。
還有些瑣事要去處理,時間不多了。
黎承眯起冷眸,舔了下腮幫,“行吧,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嗯。”
黎俏應了聲,和南盺道別後,轉身走向了落雨。
不多時,南盺的紅色小超跑載着黎承率先駛出了運動場。
……
越野車上,黎俏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先前喝的酒後勁兒上來,她有些昏昏欲睡。
落雨開着車,偶爾側目看她一眼,捏着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突地打破沉默,“你讓人調查患者病歷的事,不怕我告訴老大?”
聞聲,黎俏懶散地掀了掀眼皮,扭着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語調很慢地說:“當時沒讓你迴避,過後也就不怕你多嘴。”
落雨:“……”
似乎每次和黎俏的交鋒,她總是討不到便宜。
至此,落雨不再說話,繃着臉提高車速,朝着黎家別墅進發。
……
隔天上午,黎俏在辦公室裡打印文件。
時間臨近十點,董辦的大門被人推開。
黎俏站在打印機前擡眸眺望,就見商鬱臂彎掛着西服外套,襯衫領口一絲不苟地系在最上面,氣定神閒地走進了辦公室。
耳邊,不期然響起他說的那句話:辦公場所,衣着要得體。
黎俏看着他紋路平整的襯衫,領口繫到喉結處,嚴肅中又透着一絲禁慾的性感。
她嗓尖滾了滾,收回視線,從打印機裡拿出文件。
這時,商鬱將西裝隨意搭在椅背上,入座便敲了下大班臺,削薄的脣輕揚:“晚上有空麼?”
黎俏回到工作臺,嘴角一勾,“衍爺要約我?”
男人順勢抽出文件夾,好整以暇的睇着她,“秋桓要請你吃飯。”
哦,自作多情了!
黎俏幽幽對上商鬱深沉且暗藏促狹的眸光,撇撇嘴,“他請我吃飯,幹嘛不自己約我?”
“他沒你電話。”男人看着文件,面色如常地說道。
遠在機械工廠的秋桓要是聽見這句話,可能要罵街了。
簡直是胡扯,他爲什麼不敢親自約黎俏,商少衍你心裡沒數麼?
他要是真的單獨約了黎俏,商老大還不得把他的機械工廠夷爲平地?
臨近下班,黎俏將手頭的工作全部梳理完畢,正打算將電腦關機,冷不防就聽見商鬱開口:“和黎少權的關係如何?”
黎俏關機的動作一頓,看向老闆臺。
商鬱也適時從電腦屏幕移開視線,揚着眉梢,似是在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