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尹沫在他臉上拍了一下,趁其不備就迅敏地翻身下了牀,“我去看看阿勇到沒到。”
賀琛感覺胸腔裡堵了團棉絮,呼吸不暢。
這女人大半夜不在房間好好睡覺,專門跑來折騰他這條命的是吧?
……
十幾分鍾後,阿勇送來了三支抗過敏軟膏。
尹沫折回到次臥,見賀琛還仰躺在牀上,她走過去,淡聲說:“起來吧,我給你上……喂,你幹嘛!”
一瞬間,尹沫揹着身,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因爲賀琛坐起來了,睡袍卻從他身上滑到了牀上。
男人什麼都沒穿,挺闊健碩的身材一覽無餘。
這是個意外。
賀琛也有些猝不及防。
皮膚上又痛又癢的紅疹降低了他的敏銳度,要不是尹沫急忙忙地背過身,他也沒發現睡袍掉了。
賀琛揉了揉太陽穴,撈起睡袍就走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他身上多了件四角內褲,光着上半身就走到了牀邊,“過來,不是要給我上藥?”
尹沫捏着藥膏回身看他,眼神挺複雜的。
賀琛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八成當他是暴露狂了。
兩人目光淺淺地交匯,賀琛低頭看着自己佈滿紅疹的胸膛,“寶貝,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我可睡覺了。”
賀琛就是這樣的人,哪怕剋制着自己親近尹沫的行爲,也免不了要在嘴上佔點便宜。
尹沫定了定神,一言不發地回到牀邊,側身坐下,面色淡淡地開始爲他擦藥。
曖昧逐漸落幕,寧靜的夜晚,亮着暖光燈的主臥,賀琛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安然。
塗完藥膏,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賀琛的過敏部位大多集中在上半身,腿上也有,但並不嚴重。
尹沫將藥膏收好,低頭打量着他的神色,“有沒有好一點?”
賀琛偏過頭,微微勾脣拉起她的手指親了親,“嗯。”
他沒多說,好像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
尹沫以爲他不舒服,又在他塗抹了藥膏的地方吹了好幾下,“那你早點睡,這個藥止癢的效果很好,明早四點我再來給你……”
“明早再說。”賀琛側身躺在牀上,嗓音沉沉地說道:“先讓我抱會。”
尹沫想拒絕,但眼見男人向她張開了手臂,她閃了閃眸,踢掉拖鞋就側身靠在了他懷裡。
賀琛單手摟着她,並將房間的光線調低,暗淡的昏黃氤氳在牀畔四周,牆面映着他們相擁的影子,這份溫存似乎能熨帖靈魂。
尹沫枕着他的胳膊,鼻息中有濃郁的藥味,光線太暗,她甚至看不清男人半明半暗的表情。
“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訴我,實在不行我們就去醫院。”
賀琛應聲,再次收緊臂彎把她裹進懷裡,半邊俊臉都埋在她的長髮之中,“今晚別走了,嗯?”
尹沫滿懷擔憂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她身體僵硬了幾分,雖然沒回答,但她的肢體語言很好地表達了她的抗拒。
賀琛抱着她不撒手,安撫似的低聲呢喃,“只睡覺,什麼也不做。”
坦白講,尹沫很少會見到賀琛這麼粘人又溫柔的一面。
她有些意動,但緊接着耳邊的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放心,老子渾身癢,硬不起來。”
尹沫:“……”
後來,可能是室內的暖光燈太容易催人入睡,尹沫就這樣枕着賀琛,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時間已經臨近十一點,萬籟俱寂,在尹沫綿長均勻的呼吸聲中,男人緩緩睜開眼了。
他支起上半身,俯瞰着睡着的女人,拇指輕輕摸着她的臉,然後低頭親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掀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抱着尹沫陷入了夢鄉。
……
清早五點,尹沫在賀琛的懷裡醒來。
她惦記着給他按時上藥,但時間還是晚了。
尹沫揉了揉酸澀的眼尾,一扭頭,賀琛沉睡的俊臉就映入眼簾。
他確實說到做到,什麼都沒做,卻一整夜都抱着她沒有鬆開。
即便深睡中,男人的臂彎也搭在她的腰上,另一條手臂仍然被她枕在頸下。
尹沫側目端詳着賀琛的輪廓,睡着的男人沒了平日裡的輕佻和放浪,真實的令人心神恍惚。
俏俏說的對,賀琛的輕佻只是他的保護色。
尹沫抿嘴笑了笑,剛準備拿開他的手,男人就貼了過來,微啞的嗓音低沉又模糊,“繼續睡。”
“該上藥了。”
賀琛沒有睜開眼,額頭貼近尹沫的臉頰,“睡覺,睡我,你選一個。”
尹沫蹙眉,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藥效是有時間的,要按時上藥。”
賀琛舒展眉心,緩緩睜開暗紅的眸子,“寶貝,手給我。”
尹沫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賀琛扯着她的手就拽到了腰腹之下,“感覺到了?”
尹沫頓時無措地往回縮手,“你、你放開。”
她剛說完,賀琛猛地翻身壓住她,薄脣含着她頸側的軟肉,粗啞地道:“尹沫,你再勾引我,老子立馬辦了你。”
他忍了這麼久,無非是想等她一個心甘情願。
但誰能預料尹沫這種女人總是勾人於無形。
大清早給他上藥,還他媽不如給他一刀呢。
尹沫被他壓下身下,倒是也沒掙扎,眼睛轉了一圈,情商頭一回突破了29分,“你不會,要是想強來,你不會這麼說的。”
賀琛沉下肩膀,泄憤似的在她脖頸處咬了一口,“所以尹隊長就有恃無恐了?”
尹沫望着天花板,一時間忘了回答。
她在賀琛面前,也可以因爲偏愛而有恃無恐嗎?
許是沒聽到她的迴應,賀琛支起身看着她,
賀琛雙手捏着她的臉頰,重重地喟嘆出聲,“寶貝,別讓我等太久,
尹沫目光一滯,拍開他的手反問:“你每天就知道想這種事情嗎?”
賀琛笑了,埋頭在她脖頸間笑出了聲,他說:“尹隊長,你不如找找自己的原因,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一看見你它就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