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琛的毒舌遇上席蘿的狡猾,兩人可謂是不遑多讓。
他掀開眼尾瞥她,語氣輕佻又玩味,“你更年期到了?”
哦,說她年紀大。
席蘿攏了下發絲,不以爲意地道:“你挖苦我有什麼用,又不是我讓尹家日子不好過的。不過,我好心給你提個醒,尹沫那張臉有多招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剛纔在住院部,我就看見不下三個男人主動跟她搭訕,其中一個好像還是南洋五巨頭之一的權家小少爺,這可能就是美女的吸引力吧,到哪兒都不缺關注。”
賀琛又摸出一根菸,似笑非笑地道:“聽說……你準備進軍帝京的軍工市場?”
席蘿疊起雙腿,對上賀琛那雙狹長的眸,“你又想給我找麻煩是吧?”
“我沒空,宗老三退伍了,他比我合適。”
席蘿呵了一聲,起身就離開了後花園。
渣男本渣。
席蘿走後,賀琛看着手裡明明滅滅的菸頭,半晌後,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尹家怎麼回事?”
那頭的手下不知說了什麼,賀琛眸光暗了暗,眼底的溫度也持續走低,“老子的話你們當耳旁風?”
手下戰戰兢兢地說不敢,並且表示尹小姐太固執,不肯接受他們的幫助。
賀琛冷笑,一把將菸頭彈在了地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誰的人?”
手下一聲不吭,又冤枉又委屈。
琛哥你自己不知道尹小姐有多難搞嗎?
這時,賀琛緩緩站起身,俊臉陰翳的不像話:“老子最後說一遍,我不在南洋的這段時間,給我守好尹家。”
……
夜幕降臨,賀琛從醫院回了城西賭場。
傻弟弟賀敖正在辦公室裡吃盒飯,陡然看到賀琛的身影,嗦着粉就驚喜地喊道:“大哥,你什麼時候……阿嚏。”
賀琛冷睃他一眼,走到老闆臺坐下,筆直的長腿順勢搭在了桌角,“最近賭場一切正常?”
“正常啊。”賀敖嚥下口中的粉絲,一臉的驕傲,“哥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鬧事。”
賀琛靠着老闆椅,俊朗的眉間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我後天走,半年之內不會回來,有事解決不了就去找商少衍。”
“知道了。”賀敖看着手裡的螺螄粉,皺了皺眉,“那等你回來的時候都快年關了……”
賀琛偏頭睨着窗戶,沉默了幾秒,“端着你的盆滾蛋,難聞死了。”
賀敖灰溜溜地端着飯盒跑出去繼續嗦粉,也是沒心沒肺的典型了。
另一邊,尹沫還在醫院病房沒有離開。
黎俏上午剛生產結束,經過將近十個小時的休息,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少許的體力。
夏思妤也沒走,正蹲在嬰兒車的旁邊,看着小幼崽一臉的姨母笑,“俏俏,讓我當他乾媽怎麼樣?”
黎俏戳着手機屏幕,漫不經心地道:“你問他。”
夏思妤傻笑着扭頭問小幼崽:“乖寶,當我乾媽好不好?”
黎俏、尹沫:“……”
夏思妤完全沒發現自己剛纔的迷惑發言。
她太喜歡小幼崽了,喜歡的不行,想偷走自己養。
沒一會,尹沫低頭看了眼時間,“老四他們什麼時候到?”
夏思妤心不在焉地咕噥,“他說九點左右,敏敏家那對龍鳳胎聽說很活潑,老四之前還抱怨過,說沒睡過一天好覺。”
吳敏敏的生產日期比黎俏早幾個月,現階段正是孩子鬧騰的時候。
但聽說黎俏產子,其他幾個兄弟姐妹還是決定趕過來看一看。
畢竟七崽的崽,太讓人期待了。
沒幾分鐘,商鬱走進了病房,身後還跟着從緬國趕來的蘇老四、沈清野和宋廖。
六子再次齊聚,除了病牀上的黎俏,每個人都圍着小幼崽看了又看。
不到十分鐘,醫生進來查房,話裡話外透出了攆人的意思。
蘇老四看着其他四子,挑眉提議,“先走吧,明天再來?”
沈清野和夏思妤等人紛紛點頭,而尹沫向來隨波逐流,很快就跟着幾人離開了病房。
衆人走後,黎俏放下手機,偏頭睨着商鬱,“賀琛又回帕瑪了?”
“還沒。”男人端起水杯送到她嘴邊,濃眉輕揚,“找他有事?”
黎俏喝了口水,揚脣笑笑,“我猜……賀家的事一天不解決,他是不是就不打算和二姐開誠佈公?”
商鬱伸出拇指擦掉她脣邊的水漬,目光高深地勾起薄脣,“怎麼看出來的?”
“嗯。”黎俏靠着枕頭,緩了口氣便戲謔道:“他可不像個會逃避女人的人,除非遇到了難題或者危險,不想把二姐牽扯進去。”
下午,賀琛前腳走進病房,尹老二隨後就來了。
雖然當時人多,但黎俏還是看見了尹沫在人羣裡有意尋找賀琛的動作。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賀琛卻始終佯裝不知。
不像他的風格,除非事出有因。
商鬱睨着若有所思的黎俏,伸手撫平了她微皺的眉心,“他自有分寸,雖然麻煩,但不至於解決不了。”
“賀家很棘手?”
男人沉吟數秒,嗓音渾厚地道:“算不上,但外人沒辦法插手。”
黎俏瞭然地點點頭,眼底泛起了狡黠,“我覺得……二姐有知情權。”
尹沫溫吞不假,同樣也是個死腦筋。
她未必會想到賀琛的苦衷,說不定還會鑽牛角尖,認爲賀琛只是玩玩而已。
這時,商鬱俯身掐了下黎俏的臉頰,微微眯起暗眸,“想做什麼都行,前提是先把身體養好,嗯?”
黎俏拉着他的手放在掌中摩挲了兩下,“我餓了……”
“想吃什麼?”
黎俏後知後覺地看了眼剛出聲的小商胤,幽幽嘆息道:“蛋糕……”
兒子都出來了,可她愛吃蛋糕的習慣還是一如往常。
難道錯怪幼崽了?
……
晚十點,蘭夜Club。
身處各地的五子難得再次齊聚,幾人吃完火鍋就來到酒吧打算放縱一下。
尹沫平時話不多,即便和夏思妤等人在一起,大多時候也都是充當聆聽者的角色。
她小口小口抿着雞尾酒,纖長的睫毛微垂,自帶嫵媚不自知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