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宜微微閉上眼睛,她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得太過猖狂,她咬着牙忍受着來自手腕處的痛感,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爲什麼要將她當成他的專屬品?
南君墨,你真的以爲,只要是你喜歡的,都該成爲你的附屬品嗎?
南君墨,你真的以爲,全世界的東西都該乖乖歸於你的名下嗎?
南君墨,你什麼時候可以不這麼自私?
“你放開我!很痛啊!”蕭淺宜不滿地反抗道。
但很顯然,她的反抗是毫無作用的,因爲南君墨根本就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蕭淺宜,你能不能敬業一點?你知道你現在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嗎?南君墨的女朋友!你知道有多少人夢想着想要演這一角色嗎?”
“那好啊!你就去找別人演啊!我從沒說過我是一個敬業的演員!我……”蕭淺宜在南君墨還沒說完的時候就這樣打斷了他。
但是蕭淺宜的這番反抗的言語顯然徹底激怒了南君墨。
蕭淺宜真的是他見過的最不懂得配合,並且脾氣扭到了極點的一個女人。
但是偏偏,他就是逐漸離不開她了。
有的時候離不開一個人,是找不到理由的。
也許就是因爲習慣,養成一種習慣,固然是可怕的,但是這種習慣對你來說,並不一定是壞事。
蕭淺宜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的嘴巴就被南君墨給吻住了。
南君墨的手緊緊地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毫無掙扎反抗的餘地,她緊緊地抿着脣,但卻還是被南君墨給撬開了嘴巴。
蕭淺宜再度感覺到了深深的侮辱感,他到底把她當什麼?真的把她當成那種隨便的女人了嗎?
南君墨,你怎麼可以將我當成那種女人?
蕭淺宜的雙眼輕輕一眨,她的臉上頓時滑落了好幾滴的淚水。
感覺到了南君墨的憤怒與毫無理智,蕭淺宜也不再反抗。
好吧好吧,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來吧……
反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是在這樣逃不出去的總統套房內,她何必垂死掙扎呢?
反正她跟南君墨之間,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但是這一次,真的讓她感覺到了深深的侮辱。
興許是感覺到了蕭淺宜的不做反抗,南君墨反倒是放開了她。
南君墨的脣從她的雙脣上離開,他低垂着頭,嘴裡所呼出的熱氣就噴灑在蕭淺宜的脖子之間,他的雙手緩緩地扶在了牆壁之上,將蕭淺宜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
蕭淺宜自然也是粗氣連連,他打算放過她了?
蕭淺宜的臉上還掛着隱約可見的淚痕。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蕭淺宜好心疼南君墨,尤其是當他用那樣無助的眼神看着她的時候,她真的已經不再生氣了。
相反地,她的心裡居然出現了滿滿的愧疚感,就好像,真的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南君墨的混賬事情。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接近慕浚朗了?”幾近哀求的語氣,南君墨的眼中滿是無助還有憂鬱。
蕭淺宜微微閉上眼睛,她的身體沿着牆壁徐徐下滑,她蹲在地上,然後就開始抽泣:“可我不能讓林旭昌出事……你知道嗎?這件事情就像是我欠林旭昌的……我不能那麼自私……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跟林旭昌的關係……”
南君墨緩緩垂下頭去,看着她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他的心真的軟了。
此刻,他也真的想要抽自己幾巴掌。
爲什麼在蕭淺宜覺得無助並且絕望的時候,他不能幫她,卻還要這樣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的確,他是自私的。
就像別人所說的那樣,南君墨是一個沒有心的只懂得賺錢的怪物。
但偏偏,他的心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覆活了。
所以他不能做到對她所受的一切的痛苦,無動於衷。
所以,這就是,牽掛吧?
南君墨看着她半響,然後在她的面前蹲下,他將她臉上的淚水輕輕吻掉,然後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淺宜。”
蕭淺宜躲在他的懷裡,一種莫名的踏實與安全感在她的心口處瀰漫開來,讓她那顆慌亂的心臟頓時找到了安全的停靠港頭一般,再也不會漂泊無依。
蕭淺宜還是在哭,那淚水很快就弄溼了南君墨的西裝外套。
南君墨感覺到了蕭淺宜的害怕與恐懼,而能夠幫她擺平這件事情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這件事情成爲他威脅你的把柄的。”南君墨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的狠厲。
慕浚朗,真的有點得寸進尺了。
即便慕家在這座城市是大家族,人人敬而遠之,但是他南君墨,可不見得要把他們慕家放在眼裡。
有的時候,毀掉一個龐大的家族,對於南君墨來說,不過就是捏死一種垂死掙扎的螞蟻的程度罷了。
蕭淺宜輕輕點了點頭,她還是選擇相信南君墨。
除了信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第二天的時候是週末,所以蕭淺宜趁着週末的時間回家了。
今天父親倒是也十分悠閒,他正坐在庭院那邊曬太陽,暖冬的太陽,過段時間就是聖誕了。那天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如果能夠來一場雪,那一定很唯美。
她現在已經看到很多商場或者是街道邊上,都擺上了聖誕樹之類的裝飾品,整座城市的人似乎都在盼着這個來自西方的節日。
而她卻沒有怎麼心懷期待,因爲她單身。
從後面輕輕地摟住父親的脖子,蕭淺宜咧開嘴淡淡一笑:“我回來啦!”
“早就聽到你的聲音了。”她在客廳那邊跟管家說話的聲音,他已經聽到了。
蕭淺宜有點掃興地撇了撇嘴,然後走到蕭建業的面前,坐了下來:“怎麼一點都不配合……”
“我問你件事兒,你回來得倒是很湊巧。”蕭建業從舒服的躺椅上徐徐坐了起來,因爲上了年紀,所以蕭建業的鬢角也已經出現了細細碎碎的白髮了,畢竟終日都要爲了公司的事情愁苦。
蕭淺宜直接端起一旁的茶壺爲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後問道:“好啊,你問啊。”
“你跟南君墨……是真的?”蕭建業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他對南君墨也不滿意。
蕭淺宜驚奇地看向蕭建業:“你怎麼現在才問啊?是不是你的女兒要被人賣了,你纔會想起你還有一個女兒?”
“別貧,趕緊回答。”蕭建業顯然有點着急和緊張。
蕭淺宜抿了抿脣,然後拿着擺弄着桌面上的小茶杯:“我跟他就是演給外面的人看的,實質上沒啥關係……”
實質上沒啥關係嗎?
他們之間都已經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還能說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嗎?
蕭淺宜的臉頰不由得紅了一下,然後她清了清嗓子來掩飾一下自己的心虛,那件事情雖然純屬意外,但要是被本來就有點古板的父親知道,她會被浸豬籠吧?
雖然那件事情,她在刻意忘記,但不得不說,她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
“確定嗎?”蕭建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蕭淺宜無奈地看着蕭建業:“當然啦!純屬演戲!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對男人早就死心了。”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她現在卻因爲得知林旭昌當年離開的真相而左右搖擺,南君墨的追求更是讓她陷入了爲難之中。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見得都要告訴家人,也許她自己可以很好的處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