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天建材的幾位股東都困惑地看向了言汐,同時也對蕭淺宜投去了嫌棄的眼神,難道連保管好一份資料的能力都沒有嗎?而言汐怎麼會帶着這樣一個庸才來參加本次的會議呢?
林旭昌則是有點擔心蕭淺宜,只是他的面上看起來卻是波瀾不驚,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
“沒有資料?可真是好笑了!那我的資料呢?我交給你的時候是怎麼交代你的?不是告訴你說這是十分重要的資料嗎?可你呢?這纔過去幾個小時而已,你就把它搞丟了?”言汐難以置信地看着蕭淺宜。
慕思衍趕緊幫忙道:“淺宜,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落在哪裡了?你再好好想想。”
“沒什麼好想的!我從頭到尾就沒打開過這份資料夾!所以這裡面根本從頭到尾都不存在什麼資料!”蕭淺宜爲自己打抱不平道,這個言汐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讓她難堪。
更是想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蕭淺宜是不配進入騰飛建築的。
而如果今天的這件事情傳開了,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會覺得,那般沒有能力的她,之所以可以進入到騰飛建築,其實都只是靠着家族背景?或者是抱了南君墨的大腿?
“沒有資料?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在陷害你嗎?”言汐從座椅上徐徐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蕭淺宜,臉不紅心不跳的。
林旭昌面無表情地靜坐在那裡,可是他的視線卻從頭到尾都落在蕭淺宜的身上,她真的把資料搞丟了嗎?可是印象中,蕭淺宜絕對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那麼就一定是這個言汐在故意擺這樣的名堂了。
而他現在該不該幫蕭淺宜辯解呢?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會不會有人藉此大作文章?那樣對蕭淺宜來說,也許更無益。
或許保持沉默,纔是最好的做法。
“淺宜……”慕思衍看向蕭淺宜,想要幫蕭淺宜,可是不知道事情始末的她,現在卻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話語來。
蕭淺宜冷笑了聲:“我沒這麼說,我現在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你給我的,真的的確就是一個空的資料袋。”
言汐似乎早就料到蕭淺宜會這樣說了,所以她的反應倒是十分冷靜與平淡:“是嗎?我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將事情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可是蕭淺宜,你不覺得你實在太給蕭家丟臉了嗎?做錯了事,卻連承認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真的是我弄丟了,我不會害怕承擔責任!而這欲加之罪,我爲什麼要擔?”蕭淺宜的眼眶微微泛紅。
從小到大,含着金湯匙長大,備受大家尊重的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那樣不信任並且質疑的眼光審視着,而且此刻林旭昌也在場!
而她居然將自己那麼狼狽的一面,呈現在了林旭昌的面前。
他是如何想她的?是不是也覺得她是犯了錯,卻不肯承認呢?
而旁邊靜坐無言的幾位勝天建材的股東的眼神,更是讓她覺得呼吸漸漸變得困難。
她,是不是有點不太適合這種爾虞我詐的職場?
更何況,言汐本就對她沒什麼好感,想要置她於死地,所以可想而知,她今後在騰飛建築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我來遲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我錯過了什麼熱鬧嗎?”而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廳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進來的人是南君墨,他一邊邁着大長腿走到了最中間的那個位置,一邊這樣不緊不慢優雅地說道。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就被南君墨的出現給吸引了。
幾位股東也覺得有點驚訝,南君墨不是向來很忙嗎?上次的時候就是以行程太忙而推掉了本次的會談,可是現在怎麼會突然出現?
難道是來護自己的嬌妻來了?
蕭淺宜與言汐劍拔弩張地對峙着,而當南君墨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剎那,蕭淺宜覺得自己的淚腺頓時被刺激到了。
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了,但她總覺得,南君墨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如同一個天神一般,其實是因爲她。
而她偶爾給自己一點幻想的空間,其實也不過分吧?
言汐的眉頭則是十分苦惱地皺了起來,南君墨怎麼會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他跟蕭淺宜就這麼如膠似漆嗎?這才分開多久,這麼快就飛過來找蕭淺宜了?
一想到這裡,言汐便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一陣又一陣地刺痛着。
林旭昌的臉色則變得有些難看,他對南君墨可沒什麼好感,而且他就是料定了南君墨接近蕭淺宜,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而他現在能做的,當然不是毫無根據地去拆穿南君墨,他能做的,是默默地守護着蕭淺宜。
也許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他就可以向蕭淺宜說明一切苦衷了。
只是那個合適的時機,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來。
慕思衍作爲勝天建材的主要負責人,自然得對南君墨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於是她便站了起來,然後衝着南君墨伸出了手:“你好,南總,久仰大名。”
“慕總。”南君墨與慕思衍簡單地握過手,然後便看向了仍舊保持站立狀態的蕭淺宜,有點困惑地詢問道:“看來有人讓我們家淺宜受委屈了?”
“受委屈?我想這不能說是讓她受委屈了吧?如果蕭淺宜犯了錯,難道你想要當衆偏袒她嗎?”言汐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南君墨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並且毫不留情地當衆讓她顏面掃地。
爲了蕭淺宜,他一定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來的。
“我沒做錯什麼!”蕭淺宜怒瞪着言汐,這個女人,還真是可以將黑白顛倒這樣的事情做得得心應手。
“是嗎?直到現在,你還在狡辯嗎?如果資料不是你弄丟的,難道還是我嗎?我身爲本次的負責人,我爲什麼要故意把資料弄丟?只是爲了陷害你嗎?你以爲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價值,值得我這樣去做?”言汐不屑一顧地說道,毫不避諱地表達了她對蕭淺宜的不屑與諷刺。
“我想我已經聽明白整件事情的經過了。”南君墨輕挑了下眉,然後他便站起身來走到了蕭淺宜的身旁,他伸出手攬過蕭淺宜的肩膀。
蕭淺宜的眉頭微皺,他會選擇信她嗎?
蕭淺宜的心裡對南君墨對她的看法充滿了期待。
但是她當然也怕,最後自己的期待只會落空。
“勝天建材與騰飛建築的合作是必然的事情。我想我南君墨的承諾應該勝過那些字面上的誇耀吧?”南君墨看向在座的幾位股東。
林旭昌不由得勾起脣角,這個男人還真是夠自負,難道真的將南君墨這三個字當成了商界的金字招牌了嗎?
雖說,南君墨這個名字的確是響噹噹的,讓人聞風喪膽,更是讓人崇拜仰慕。
其中的一位股東立刻就笑呵呵地應和道:“當然了!南總能夠親自到場,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承諾了。而那份丟失了的資料,其實也不過是讓我們更明白一點,貴公司在本次合作當中的一些想法罷了。但是我想,貴公司的作爲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對啊!所以那份資料有沒有都無所謂。南總今天願意到場,我們已經看到了貴公司的誠意與認真了!”另外一名股東立刻也應和道,這可是難得的拍馬屁的機會。
“既然大家都這樣說了,我想,關於資料的丟失的問題,也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慕思衍淡淡一笑,然後不以爲然地看了言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