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浚朗的那打量的眼神真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蕭淺宜渾身不自在地動了動,然後說道:“不是找我來陪你吃飯嗎?飯呢?”
“過來。”慕浚朗伸出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蕭淺宜壓下心底的不耐煩,走了過去,然後在跟他保持安全距離的前提下坐下了,她掃了慕浚朗一眼,然後說道:“你會說話算話吧?”
“看樣子,你從沒信過我?我看起來像是那種騙子嗎?”慕浚朗笑了笑,轉過臉去打量着蕭淺宜。
她今天穿着一身的正裝,略微有些波浪卷的長髮高高地紮起,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而且幹練,尤其是那雙黑色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就像是那璀璨的明星一般,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就算你不是騙子,但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蕭淺宜只是憑着自己的良心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她可做不到象別的女人那樣趨炎附勢,滿嘴謊話。
慕浚朗卻並沒有因爲蕭淺宜的這番話而生氣,他的嘴角的笑意反倒更深了,他輕笑了下然後說道:“你知道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人嗎?”
“那些女人傾慕你,畏懼你,我可不會。”蕭淺宜不以爲然地看向慕浚朗:“快點吃飯吧!吃完我就該走了!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聊天。”
“不必這麼着急吧?難道是南總在家裡等你嗎?”慕浚朗笑得滿臉曖昧,可是無端地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的落寞,他似乎一點都不想看見蕭淺宜與南君墨之間的感情固若金湯。
蕭淺宜掃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有點脾氣。”慕浚朗的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最好記得你自己答應我的,只要吃完這頓飯,你就必須放過我朋友。”蕭淺宜再度提醒道,就怕這個男人出爾反爾。
慕浚朗的脣角卻揚起一抹極爲不屑的笑容:“你確定你這樣做會值得嗎?”
“你什麼意思?”蕭淺宜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頭霧水地看着慕浚朗。
慕浚朗卻只是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並沒有去解答蕭淺宜的困惑。
片刻之後,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有人推了餐車走了進來,然後將餐車上所擺放着的幾道製作精美的菜放到了桌面上,恭敬地鞠了個躬之後,這個推着餐車的服務生才轉身離開了包廂。
“吃吧。”慕浚朗雙手環胸,姿態慵懶地倚靠在沙發椅上,卻並沒有要伸手去碰這些菜的意思。
“只要我吃完,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對嗎?高箬就會安然無恙,對嗎?”蕭淺宜再度詢問道,只是爲了讓自己心下的不安的情緒得到一點的安撫。
慕浚朗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當然。”
蕭淺宜正打算抓起桌面上的筷子,慕浚朗卻伸出手抓住了蕭淺宜的手。
蕭淺宜瞪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地將手抽回。
慕浚朗不由得覺得好笑,至於閃的這麼快嗎?
“這杯酒你得先喝。”慕浚朗將那杯妖豔的紅酒遞到了蕭淺宜的面前,然後輕挑了下眉。
蕭淺宜盯着慕浚朗看着半響,最後還是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酒杯,然後仰起頭喝下了這杯酒,她分明知道的,自己的酒品有多糟。
一旦喝醉,她就會徹底不省人事,然後就連自己做了哪些蠢事,她都完全不自知。
可是現在爲了救高箬,她卻只能讓自己把這杯酒喝下去。
雖然她不知道喝了這杯酒之後,她究竟還能保持多長時間的清醒。
蕭淺宜將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桌面,然後緊盯着慕浚朗:“可以了嗎?”
慕浚朗朝着蕭淺宜湊近了一些,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蕭淺宜,你不是覺得我是壞人嗎?可你對我給你的酒,怎麼能一點戒備心都沒有呢?你就這樣一飲而盡,不怕出事嗎?”
聽到慕浚朗這樣說,蕭淺宜覺得腦袋裡突然閃過了一道晴天霹靂,對啊,她怎麼會毫無戒備之心?萬一真的被這個男人怎麼樣了,她即便是有苦也無處訴。
“你……”蕭淺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的腦袋已經開始了一陣又一陣難以控制的眩暈。
她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讓自己繼續保持清醒,可是卻好像無濟於事,她的意識已經漸漸被這腦袋中的暈眩感給吞噬。
他在酒裡動手腳了嗎?
爲什麼除了眩暈感之外,她還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燥熱不已?
難道這個男人在酒裡下了那種藥嗎?
蕭淺宜的心下開始被恐懼感所包圍,她滿臉警惕地看着慕浚朗,可是她的意識已經漸漸喪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多長時間的清醒與理智。
慕浚朗的脣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意,他伸出手輕輕掐住了蕭淺宜的下巴:“如果不用這樣的方式,恐怕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吧?大家都說蕭家的千金小姐很難搞,我看也沒那麼難搞嘛。”
“慕浚朗!你……”蕭淺宜掙扎着想要甩開慕浚朗的手,但是無奈她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掙扎了。
“是不是覺得很熱很難受?”慕浚朗悠然自得地欣賞着蕭淺宜的這副痛苦的模樣。
蕭淺宜伸出手扯開自己的領子,雖然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全身燥熱不已,可是她卻還是有意識,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碰不得。
所以她便緊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做出任何喪失理智的事情來。
“如果你覺得很難受,你完全可以向我求救,爲什麼要強忍着呢?”慕浚朗伸出手順着蕭淺宜的臉頰輪廓輕輕婆娑着。
而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突然闖入的人,讓慕浚朗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
蕭淺宜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管究竟進來的人是誰,她就只是緊緊地揪着自己的領子,真的很熱很熱,她想要到一個涼快一點的地方去。
蕭淺宜癱軟在沙發上,然後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涔涔的細密汗水了。
奪門而入的林旭昌怒不可遏地盯着慕浚朗,他大步流星地衝上前來,一把將慕浚朗從沙發椅上揪了起來:“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倒是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慕浚朗不緊不慢地反問道,脣角滿是譏諷之意。
“你簡直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林旭昌揮起拳頭,想要朝着慕浚朗的臉頰打過去。
可是慕浚朗的一句話卻讓林旭昌的拳頭在空中頓時停住:“你如果對我妹還有一點愧疚之意的話,你都應該知道,你現在的做法有多對不起她。”
林旭昌是不願意傷害慕思衍的,可是他卻必須要藉助慕思衍而爬向更高層,因爲他已經厭惡了那種被人踩在腳底下而無所適從並且無法反抗的無助的感覺了。
林旭昌緩緩鬆開了慕浚朗的衣領:“你不要碰蕭淺宜!”
“我還真的沒有猜錯,你對蕭淺宜的感情的確不簡單。那天在高爾夫球場,我就覺得你看着她的眼神有點奇怪。果然,我沒猜錯。”慕浚朗說道。
“如果你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只是爲了檢驗這件事的話,那我覺得,你完全沒有這樣的必要。”林旭昌冷冷地掃了一眼慕浚朗。
林旭昌正打算回過身去扶着蕭淺宜離開,而這個時候,慕浚朗說道:“你現在敢帶她離開,你跟我妹妹的婚事就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