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最讓你失望的人就是我,而如今,我怎麼好意思再信誓旦旦地要求你愛我呢?我想你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望和沮喪了。
但是爲何心有不甘?
只是心內時而涌起的那份勇氣,最終還是被膽怯給打敗了。
南君墨,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懦夫啊。
南君墨不禁無奈一笑。
他叱吒商場,人見人怕,身家數不盡,但是卻也有頭疼並且無能爲力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就是蕭淺宜。
蕭翼呈當然理解南君墨,當初還是他勸南君墨不要再去糾纏蕭淺宜的,否則南君墨現在可能早就跟言凌離婚了。
但是跟言凌離婚之後,可能南君墨真的會失去一切。
因爲南君墨對於言天啓來說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而喪心病狂的言天啓爲了掩蓋自己曾經的罪行,恐怕是選擇殺人滅口吧?
用這樣的方式,已經不是言天啓的第一次的選擇了。
在當年的那場車禍當中,言天啓不就已經用過這樣的手段了嗎?
只是目前,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畢竟時隔多年,而且這也只是當年那個僥倖逃脫的司機的說辭,只是口頭上的論辯,可以說是空口無憑,誰會信?
完全沒有信服力的證據,恐怕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法被說服。
“不過這些人,你就這麼輕易放他們走了?萬一這淺宜懷孕的事情被流傳出去了……”蕭翼呈說到這裡的時候便看向了南君墨。
這件事情可能引起的軒然大波,恐怕南君墨比他還要清楚。
“我能堵得住這些人的嘴嗎?我想就算是用什麼威逼利誘的方式,那也無濟於事。該發生的事情,我們一件都阻擋不了。所以說,人真的該有妥協的時候。”南君墨最近對於人生的領悟倒是多了不少。
而領悟多了,可能也是內心變得蒼老的一個原因。
蕭翼呈倒是頗爲認同:“不過你就等着承受因爲這件事所引來的軒然大波吧。”
“可能更難受的是淺宜吧。”南君墨的眼裡滿是心疼,但是卻無可奈何。
“如果淺宜一直不肯把這個孩子拿掉,我想也只能說明她對你,還是有牽掛的。”蕭翼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樣說道。
“別胡說了。”南君墨別過臉去,臉上的神色複雜難懂。
“現在申以安還在出差,可是你下手的好機會!可別怪我沒給你通風報信。”蕭翼呈不禁勾脣一笑。
“你當初跟申以安有着怎樣的約定,我可是一清二楚,現在你卻慫恿我去搶蕭淺宜?蕭翼呈,你這樣給了申以安一刀,不怕他以後把你千刀萬剮?”蕭翼呈當初將他進入申氏企業的過程統統告訴給了南君墨了。
而他與南君墨曾經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所以當很多事情都說開了之後,他們的關係便也就回到了從前,只是別人還不知道,其實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
尤其是在申以安看來,他仍舊以爲,蕭翼呈是站在他那邊的。
蕭翼呈不以爲然地挑了下眉:“偶爾撒撒謊也沒什麼的。再說了,我最終要支持的也不一定是你,那得看淺宜心裡有誰。”
南君墨看向蕭翼呈,蕭翼呈恐怕是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爲特別後悔吧?
“我欠了淺宜太多太多,而這些,我必須得慢慢還。別的我做不了,但至少,得讓她幸福。這是我唯一還能彌補的一件事情。”蕭翼呈轉過臉去,看着南君墨,然後淡淡一笑。
南君墨微微垂眸,什麼都沒說。
而最後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把蕭淺宜懷了南君墨的孩子這樣的消息給傳了出去。
所導致的結果也可想而知,這樣的消息一經傳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開了。
範文嵐雖然回國之後便一直在休息,但是她卻也沒少和國內的一些舊友走動,而這一走動,問題就來了。
看了眼展櫃上的珠寶項鍊,範文嵐倒是一眼就看中了,她即刻就買下了。
“幫我包起來吧。”範文嵐說道。
而走到範文嵐身旁的女人則淡淡一笑:“文嵐你買東西還是一樣大手筆,只是不知道,你對你未來的兒媳婦兒,可是會一樣大手筆?”
範文嵐不禁掃了她一眼:“我看你啊,最近是越來越八卦了。”
“這哪裡是八卦?我也是關心你啊,我今天一大早就聽說了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直到現在我還是心神不寧的,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那個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範文嵐。
店員很快就包好了那條項鍊,然後遞到了範文嵐的手中。
範文嵐從店員的手中接過了項鍊,然後便與這個人轉身走出了珠寶店:“有話就說,我們也算是多年朋友了,有什麼就直說。”
那個人這才放心地點了下頭:“我就是聽說了點不太好的風聲,是關於你那個未來兒媳婦兒的。”
範文嵐的眉頭微微蹙起,只是很快就舒展開了:“關於她的事情,我倒是有所耳聞,以前跟南君墨糾纏不清,也是因爲這樣,後來纔會那般不幸。”
“我要說的倒不是過去的那些事……不過……”那個人還是吞吞吐吐的。
範文嵐頗爲不耐地橫了她一眼:“你是存心要急死我啊?”
“我老公昨晚上就在場,聽得一清二楚的。說是那個蕭淺宜啊現在懷孕了。”這個人湊到範文嵐的耳邊這樣說道。
聽完這話的時候,範文嵐倒是也沒多大的反應:“孩子遲早會有的。”
那個人卻搖了搖頭,然後由湊到範文嵐的耳畔說道:“只可惜那個孩子不是以安的。”
聽到這話之後,範文嵐便再沒法那般冷靜了,她拎着那袋東西的額手也不禁攥緊了許多,她是雙眼微微眯起:“什麼?”
“是南君墨的。”那個人還是壓低了聲音然後這樣說道。
聽到這裡的時候,範文嵐便再沒辦法這樣心平氣和了。
範文嵐的眼中已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了。
她一開始就不太喜歡蕭淺宜,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私生活這樣yin亂!已經是申以安的未婚妻,這眼看着婚期在即,但是卻懷上了南君墨的孩子?
有些事情,她還可以忍着。但是有的事情,她可是絕對忍不得!
“看來對此你還一點都不知情,我看這個丫頭是想帶着別人的孩子嫁給以安。”那個女人不禁勾脣輕蔑一笑。
範文嵐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匆匆忙地就去了公司。
而當她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大家也沒見過範文嵐,所以並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只是她一來就直奔蕭淺宜的辦公室,甚至連蕭淺宜的秘書都沒能攔住她,她就進去了,滿臉的怒氣,任誰都看得出來。
正在與一旁的幾個助理談工作上的事情的蕭淺宜,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立刻就停下手頭的工作,然後對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說道:“有點事情,我處理一下。你們先出去。”
“是,蕭總。”垂眸偷看了一眼範文嵐,大家便都退出了房間。
而當大家離開房間之後,他們便討論開了:“你們說剛纔那個人是誰啊?看起來面向不善!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我倒是在申總的辦公室看見過申總和這個女人的合照,我想應該是申總的母親吧?不然哪敢這樣直闖蕭總的辦公室啊?”有人這樣回答道。
“那你們說……是不是爲了蕭總懷孕的事情啊?”有人四處張望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但是另外卻有人白了他一眼:“你說得這麼小心翼翼的幹什麼?這事兒早就傳開了吧?今天一大早,公司上下不就都開始傳這件事情了嗎?遠在他鄉的申總就這麼被扣了一頂綠帽子,唉,可憐啊。”
而此刻辦公室內,氣氛倒是頗顯詭異。
因爲範文嵐並沒有多餘的反應,就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蕭淺宜自己坦白一樣。
而蕭淺宜其實今天早上來到公司的時候,就感覺到,今天員工看着她的時候眼神有點奇怪,似乎在打量,也有的人甚至眼中帶有幾分的諷刺和鄙夷。
而她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引得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用那樣的眼神打量着她。
現在範文嵐又這樣出現,更是讓她篤定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的確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的事情。
蕭淺宜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將門關上,剛纔幾個員工走的太急,竟然連門都忘記關了。
“阿姨這樣匆忙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吧?”蕭淺宜將門關好之後就走到了範文嵐的面前。
“現在看起來,的確什麼都沒有。”範文嵐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讓人摸不清頭緒的話。
蕭淺宜微微一愣,沒能明白這句話的弦外之音:“什麼沒有?”
“蕭淺宜,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心計得多。”範文嵐輕輕挑了下眉。
蕭淺宜就更加不明白了:“阿姨爲什麼這樣說?”
“爲什麼?你居然還跟我裝糊塗?你到底要給以安戴多少綠帽子!現在他可是成爲很多人眼中的笑柄了吧!”範文嵐少有的竟然失去了優雅與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