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宜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於是她便低下頭去,不緊不慢地關掉了水龍頭:“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自以爲是了?”說罷她然後便要轉身離開。
可是林旭昌卻抓住了她的胳膊,完全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他一把將她拽了過來,然後抵在牆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不讓她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
蕭淺宜被他這樣束縛着,總覺得心中不舒服,於是就不滿地吼道:“你放開我!”
“難道你不想我嗎?”林旭昌滿臉受傷的表情,伸出手順着蕭淺宜那精緻的面部輪廓撫摸着,那眼神充滿了愛憐與疼惜。
林旭昌的指尖全是冰冷的溫度,驚得蕭淺宜渾身一顫,而他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並不是她的錯覺……
“我可沒有時間去想你。”蕭淺宜不屑地別過臉去,脣角勾起一個滿是嘲諷的弧度。
“可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昨天看見我的時候,你顯得十分慌張。這難道不是說明,其實你的心裡還有我嗎?”林旭昌不緊不慢地說道。
“林旭昌,從你一聲不吭地丟下我的那一剎那開始,我們就已經完了!徹底完了!我現在這樣告訴你,已經足夠明確了吧?以前你沒有資格來糾纏我,現在的你,更沒有資格!”蕭淺宜不以爲然的冷笑了一聲。
以前的他,即便沒有光鮮亮麗的富家公子的身份,可是她卻深愛着他的那份簡單與執着。然而他卻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即便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她也不會再原諒他。
當年即便家裡人都十分反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她卻堅持下來了,而他爲什麼要放棄?爲什麼?
既然他放棄了,那麼她也絕對不會再給他第二次的機會。
因爲他可以逃走一次,就有可能逃走第二次。
而她,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了。
預防傷害的最好做法就是,不再給人任何可以傷害得到自己的機會。
林旭昌的眼裡頓時就瀰漫着難以遣散的悲傷,他的手輕輕勾起蕭淺宜的下巴,然後開口道:“是嗎?那你知不知道,我爲了要獲得這個可以見到你的機會,我到底都做了怎樣的努力?這樣的努力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蕭淺宜的脣角微微勾起,她何必要去相信一個男人的片面之詞?這種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可是她憑什麼要去相信這種華麗的片面之詞呢?
越是華麗的東西,可能就越是帶刺,不見得真的可以給你帶來什麼安全感。
“我憑什麼相信你?”蕭淺宜冷漠地說道,眼裡滿是冰冷與牴觸,而她卻完全將自己的悲傷給掩藏住了。
“我爲你做的,你遲早會看見。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林旭昌說罷便要低頭去吻蕭淺宜。
可是洗手間的門在這一瞬間卻被人打開了。
在聽到開門的聲響的那一剎那,林旭昌便轉過頭去看向門口處。
而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君墨。
剛纔他很快就結束了會議,想要下來陪蕭淺宜用餐,而當他到了餐廳的時候,他便看見蕭淺宜去了洗手間那個方向,而很快,他便看見林旭昌跟了上去。
而他總覺得事情不妙,於是就跟了上去,只是他還沒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他便看見林旭昌跟了進去,並且將門從裡面關上了。
一個男人將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關在洗手間內,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所以他便立刻打了電話給餐廳的經理,經歷屁顛屁顛地就趕來了,然後按照南君墨的吩咐,用鑰匙將門給打開了。
蕭淺宜頓時鬆了口氣,她趁着林旭昌走神的那一瞬間推開了他,然後跑到了南君墨的身旁。
她以前可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迫不及待地離開他,然後奔向另外一個男人。
而現在,她卻爲了避開林旭昌,而跑向了另外一個危險係數還未可知的男人身邊。
也許你覺得自己可以因此甩開一個大麻煩,卻殊不知自己可能因此而招惹了一個更大更棘手的麻煩。
蕭淺宜站在南君墨的身旁的時候,還在大口喘着氣,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南君墨不能及時趕來的話,林旭昌會不會因爲喪失理智而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因爲有的時候,喪失了理智的男人,就像是那瘋狂的猛獸一般,你即便有再大的力氣,也無法抵擋這猛獸的進攻。
當蕭淺宜猛地推開自己的時候,林旭昌的眼裡閃過了一抹難以掩藏的失落,她現在就這樣想要逃開他嗎?
林旭昌不由得苦笑了下,那笑容在此刻看起來顯得十分淒涼而且悲苦。
“看來在這座城市的生存規則,你還不是太清楚。”南君墨輕蔑一笑,即便他與蕭淺宜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男女朋友,但好歹是他對外宣稱的女朋友,他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來碰了?
被他,南君墨貼上了標籤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其他人都絕對不敢產生任何覬覦的念頭。
因爲大家都心知肚明,究竟得罪了南君墨,會有怎樣可怕的下場,因此而付出的代價,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我,南君墨看上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別人都沒有資格來碰。”南君墨一邊說一邊就伸出手輕觸了下蕭淺宜的下巴。
而蕭淺宜現在只想要逃離林旭昌,所以也就不去管顧究竟南君墨都說了些什麼。
現在的林旭昌,真的讓她覺得陌生而且害怕。
如果說她已經完全忘了林旭昌,那一定是騙人的。
“是嗎?這麼說,這麼久以來,還沒有人來挑戰這個規則嗎?”林旭昌的脣角微微勾起,似乎對於這個規則很有興趣一般。
“那我可不可以當這個第一人?”林旭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蕭淺宜。
她現在是在害怕什麼?害怕他再一次傷害她嗎?可是她爲什麼連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都覺得吝嗇呢?如果聽過他的解釋,她還會這麼恨他嗎?
但是很可惜,他就是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介意有人來挑戰成規,但是如果因此而頭破血流或者身敗名裂,我只能說,後果自負。”南君墨說完便看了眼蕭淺宜然後滿臉心疼地說道:“淺宜,剛纔的事情你一定受驚了吧?你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幫你報仇?他剛纔欺負你了嗎?”
蕭淺宜看了眼林旭昌,然後便很快地移開了視線:“我想回去了。”
“好,那我送你回去。”南君墨開口道。
“沒關係,我總不會在你的眼皮底下丟了。你去忙你的,不是有司機可以送我回去嗎?”蕭淺宜這樣回答道。
南君墨也不再勉強蕭淺宜,於是就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好,那就讓司機送你回去。”
“嗯。”蕭淺宜點了點頭,面上滿是難以掩藏的疲憊之色。
蕭淺宜離開之後,林旭昌便對南君墨說道:“你覺得你憑什麼可以將淺宜從我身邊奪走。”
南君墨覺得這句話真的有點可笑,他憑什麼?難道林旭昌不應該先掂掂看自己幾斤幾兩嗎?現在怎麼反倒來反問他了?
“你知道我跟淺宜曾經多麼相愛嗎?單單只是那些回憶,我都足以讓淺宜回到我身邊。”林旭昌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可是林旭昌的自信在南君墨的眼中卻多少顯得有些可笑,他微微垂眸,嘴角上揚一個滿帶譏嘲的弧度:“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