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主持人話音剛落,投放在投影版上的卻並不是什麼宣傳片,而是高箬被自己的父親扇了巴掌的照片,還有一些高箬之前在酒吧打工時候打扮暴露豔麗的照片。
這些事情其實早已經成爲前塵往事,也沒有誰再去刻意追溯高箬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
但是現在當這樣的照片出現在投影版的時候,大家還是面面相覷,並且都對此議論紛紛。
在看見這些照片的時候,高箬立刻就慌了,而她也顧不得所謂的什麼形象了。
她跑到投影版的正前方,然後伸出雙臂,想要擋住這塊投影版,但是無奈投影版擺放得太高,所以高箬即便是穿着高跟鞋,她還是擋不住這塊投影版的一點部分。
那些照片還是在不停地播放着,而因爲今天來了不少的記者,所以閃光燈閃的不停,都在拍攝那塊投影版上正在不停播放着的那些照片。
“別放了!不要放了!”高箬驚慌不已,她好不容易纔站在瞭如今的位置,但是其實高處不勝寒說得一點都沒錯。
很可能,她會因爲再度掀起的這些醜聞而失去如今在娛樂圈內的地位。
她並不是貪戀名利的人,但是她現在卻十分需要這些。
因爲只有這些才能拉近她與南君墨之間的距離。
她所盼着的不過是能夠靠近南君墨罷了。
與高箬的慌張截然不同的是,蕭淺宜此刻正處變不驚地坐在位置上,然後悠然自得地欣賞着高箬的驚慌失措。
申以安淡淡地看了眼蕭淺宜,他知道這是蕭淺宜故意安排的,所以他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做什麼。
只是事情遠不止這樣,因爲很快,高箬的父親高成明便從旁側的門闖了進來:“高箬啊高箬,你躲了我這麼長時間,今天還是讓我找到你了。”
高箬完全愣在了原地,她父親怎麼會來?
而當她看向蕭淺宜,卻從蕭淺宜的臉上看見了幸災樂禍的時候,她便明白了一切。
所以這纔是蕭淺宜一定要讓她來當代言人的原因吧?蕭淺宜其實只是想讓她在這樣的大場合下丟臉罷了。
而今天,這麼多記者都在現場,恐怕這些醜聞會以非常快的速度宣揚出去吧?
而她高箬的人生,算是毀了吧?
大家的視線很快就落在了高成明的身上:“這不就是上次在發佈會上出現過的那個男人嗎?”
“是啊,聽說是高箬的父親。”
“父親啊?今天是來讓高箬難堪的嗎?”
“這麼吃驚幹嘛?看見我這個賭鬼父親覺得很失落嗎?還是覺得怕被人知道你拋棄自己父親的事實啊?不是做了很多善事嗎?但是爲什麼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拋棄呢?高箬,你做那些善事是宣揚造勢,還是爲了填補心內的愧疚感?”高成明一邊說一邊就走到了舞臺下面的正中間的位置,然後微揚着頭看着高箬。
“拋棄自己的父親啊?”來賓們頓時就開始討論起來了。
“就算父親是賭鬼,那也不能拋棄吧?”
“所以我看像她這樣的女人,估計做善事也只是爲了提高自己的形象罷了。”
“太過分了!居然還敢擔任那些慈善團體的代言人!”大家對高箬頓時就有了不滿。
而高箬站在臺上,則是手足無措,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難道要落荒而逃嗎?那樣的話豈不是落實了這投影版上的一切?那樣的話豈不也是讓高成明所說的話得到了印證?
高箬的眉頭緊緊蹙起,她的視線則是一直落在蕭淺宜的身上:“蕭淺宜,你實在太過分了些。”
但是這句話只是她的心理活動罷了。
現在她哪裡敢再去跟蕭淺宜計較什麼?畢竟現在有很多事情都是掌握在蕭淺宜的手中的。
“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你都否認不了你對自己親生父親不管不顧的事實!各位各位。”高成明轉過身去正對着來賓們然後繼續說道:“看着我馬上就要死了,這死丫頭居然直接都掉了!她現在賺了那麼多錢了,但是卻從沒孝順過我跟我老伴兒!這說得過去嗎?”
“這是我的錯嗎?孝順你跟那個女人?我憑什麼!”高箬負氣般地怒吼道,而在丟下了這句話之後,高箬就轉身跑出了會場。
因爲腳下踩着高跟鞋,所以高箬在跑到門口處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沒有片刻的停頓,她很快就爬起身來,然後離開了。
而會場雖然陷入了一片的混亂之中,但是在工作人員的整頓之下,倒是很快就恢復到了正常的秩序之下,活動的開幕最後還是順利地完成了。
而也是藉由着高箬的這件事情,所以關於本次的活動的開幕典禮的相關信息倒是得到了大家最大的關注,也因此這個活動也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
不得不說,這對蕭淺宜來說是一箭雙鵰。
她既藉此讓高箬難堪,也讓活動受到了充分的關注,這已經爲活動的開展做了一個極好的鋪墊,至少現在許多人對這個活動都很瞭解。
活動結束之後,在後臺的時候,高成明笑呵呵地到了蕭淺宜的面前:“我都按着你說的做了……那我……”
“這是答應給你的。”蕭淺宜將一張支票遞到了高成明的手中。
而高成明自然樂呵呵地接受了,然後就樂呵呵地離開了。
在高成明離開了之後,申以安則進來了:“你知道你差點毀了這次的活動開幕式嗎?”
“最後不是沒毀嗎?”蕭淺宜將桌面上的幾份文件收拾了一下。
“其實就算你真的把這次的活動開幕式毀了,我也不會怪你。在回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我不會去計較我會因爲爲了要幫你做到這些事情而失去什麼。”申以安認真地看着蕭淺宜,神情淡然但卻堅定無比。
蕭淺宜將這幾份文件抱在懷中,她記得申以安對自己說過的類似於這番話的那些話。
但爲什麼如今再回憶起這些話,卻讓她覺得有點苦澀呢?
是不是因爲她與申以安之間……已經不再似當初那般了?
其實也還沒有回來多少時日,但怎麼就變質了呢?
蕭淺宜有些尷尬地看了眼申以安:“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我走了。”
“你打算一直這樣躲着我嗎?”申以安卻緊緊地抓住了蕭淺宜的胳膊,並沒有要讓蕭淺宜就這樣走掉的打算。
而蕭淺宜則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說了,我還有事。”
與蕭淺宜對視了數秒之後,當申以安觸及到蕭淺宜的眼底的那抹冷漠的時候,他的心猛地抽痛了起來。
他苦澀一笑,然後還是鬆開了蕭淺宜的胳膊:“淺宜,不要這樣對我,可以嗎?我什麼都能接受,我唯一沒法接受的就是你離我越來越遠。”
蕭淺宜四處看了看之後,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
而申以安在看着蕭淺宜的背影的時候,他的眼神卻逐漸陰冷起來:“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了。我說過了,我不能接受你離我越來越遠。所以不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得讓你回來我身邊,毫無怨言。”
晚上的時候,蕭淺宜纔回到自己的住宅。
但是當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從旁邊徐徐走了出來,並且攔住了她的去路。
沒錯,這個人便是高箬。
她還穿着那身紅色的禮服,只是她的氣色可不如下午的時候在會場的那般紅潤了,倒是顯得蒼白異常,而且還掛着十分明顯的淚痕。
看來,高箬是狠狠地哭過了。
蕭淺宜將視線從高箬的身上移開,然後不以爲然地說道:“來興師問罪了?”
“蕭淺宜!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高箬咆哮道,眼眶紅潤,滿是血絲。
蕭淺宜還是那副不以爲然的自在模樣:“現在你可以理解了吧?當自己拼命想要守住的過往被人在大庭廣衆下公佈的時候,那種無力並且絕望的感覺。現在都體會到了吧?”
高箬微微一滯,的確三年前的林旭昌與慕思衍的婚禮之上,卻出現了蕭淺宜與林旭昌的曾經的那些親密無比的恩愛的照片,而這些照片卻全部都是她故意泄露出去的。
而今天蕭淺宜之所以會這樣做,也是爲了讓她體會一下當時的蕭淺宜的心情。
“高箬,你知道就因爲你的自私,林旭昌究竟都失去了什麼嗎?就算你恨我,就算你覺得一直以來都是我害得你活在了角落裡,但是你完全可以衝着我來!我爲什麼要那樣間接地傷害了林旭昌?”蕭淺宜也是因爲這樣,所以才那樣痛恨高箬。
高箬可以用一些正大光明的手段來與她決一高下,但爲什麼要背後捅她幾刀呢?那幾刀,真的讓她手足無措了。
“我自私?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說我自私!”高箬委屈萬分地嘶吼道:“我只是想要過得好一些罷了!我哪裡做錯了!”
“反正事已至此,你還是做好準備去迎接接下來的風暴吧。”蕭淺宜說罷便打算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