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謝你的賞識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得先去休息了。”傅婧茴匆匆丟下這句話便打算落荒而逃。
她原本以爲蕭翼呈從此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是卻不曾想,他會在某個夜晚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將她所有的心防都徹底擊潰。
原來她,還是輕易地就輸給了蕭翼呈。
原來她,在他的面前還是這般沒有骨氣。
而當傅婧茴走過蕭翼呈的身旁的時候,蕭翼呈卻拉住了傅婧茴的手腕:“什麼都不肯聽我解釋嗎?就這樣走掉?你知道我剛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嗎?”
“沒什麼好聽的,就像你剛纔所看到的那樣,我跟高肅軒很快就會結婚了。難道你現在是想要我出軌嗎?”傅婧茴一邊說着一邊就將蕭翼呈拉着自己的手腕的手給扯掉了,目光如寒冰。
“只要你還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即便你已經結婚了,我也能讓你離婚。”蕭翼呈這般信誓旦旦地說道。
而這樣的話語在傅婧茴聽來其實是有幾分可笑的。
他不是一直都很厭棄她嗎?不是一直覺得她配不上他嗎?甚至還找遍了各種藉口來羞辱她!
這些難道不都是說明了他對她的不屑嗎?
那麼現在消失了幾年之後,卻又突然對她所這樣的話,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用意?
又打算來羞辱她嗎?
傅婧茴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疼痛,但是她的臉上卻極力在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模樣:“蕭翼呈,你對自己總是過分地自信。我還真是有點想不明白,究竟爲什麼我要爲了你而離婚呢?”
蕭翼呈的脣角微微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你會的。”
“呵。”傅婧茴匆匆地橫了蕭翼呈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她現在只是急於從他的面前離開罷了,不然她害怕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思念會被蕭翼呈看穿。
她總是不那麼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別人總是可以輕易地看穿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蕭翼呈看着傅婧茴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裡閃過了一絲的疼痛:“真的不能給我機會了嗎?傅婧茴,你知道這幾年,唯一支撐着我走下去的動力便是你。”
晚上蕭淺宜回到家中的時候,言汐已經等在她的門外。
她其實以爲言汐會很早就來找她,只是沒想到言汐還挺耐得住性子的,居然現在纔來找她。
蕭淺宜不慌不忙地走到了言汐的面前:“好久不見了,言大小姐。”
“我想你應該一點都不想看見我的,對吧?”言汐倒是有自知之明。
“的確,我沒有一定要見你的理由。我更不會盼着與你見面。”蕭淺宜也不會特意去敷衍和討好這個女人,因爲沒有這樣多此一舉的必要。
言汐微微勾脣,帶有幾分的諷刺:“沒想到幾年不見,你混的還不錯。我看得都眼紅了。”
“是你自己選擇在原地踏步,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去眼紅別人的成就嗎?”蕭淺宜的話語之中帶着刺,完美地反擊了言汐的奚落。
而言汐也不甘示弱:“你確定你愛的是申以安嗎?你確定你的心裡已經沒有南君墨了嗎?”
“爲什麼每個人都覺得蕭淺宜這個名字就得跟南君墨綁在一起?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就是互不干涉。”蕭淺宜不禁有點怒了。
她真的不想再與南君墨有任何感情上的糾纏。
一個她應該挫骨揚灰的仇人,她怎麼能愛上?
“互不干涉?好一個互不干涉。那你跟林旭昌呢?”言汐的眉毛輕輕一挑,滿臉的高深莫測。
“你到底想說什麼,就請直說吧。這樣拐來拐去,有意思嗎?”蕭淺宜已然開始失去了耐心。
“我沒想說什麼,不過就是想知道你跟林旭昌之間的關係。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林旭昌現在在申氏企業上班吧?”言汐試探性地問道。
“你又想做什麼?”蕭淺宜知道言汐纔不會平白無故地來關心她與林旭昌之間的關係,她一定又有什麼目的和陰謀。
言汐輕挑了下眉,然後走到與蕭淺宜並肩的位置:“你說你到底爲什麼要回來呢?”
“這句話說的可真是好笑。腳長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就算是要去火星,你也管不着吧?”蕭淺宜不禁嗤之以鼻地說道。
言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蕭淺宜,態度可真是不怎麼好:“好,既然你願意回來,那就回來吧。反正我告訴你,你想要的都不會得到,因爲我不會讓你得到。”
蕭淺宜又是冷笑了一聲:“是嗎?看來我們的言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啊,只是不知道你的這份自信究竟可以持續多久。”
“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你還想要守住你目前所擁有的,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這裡,並不屬於你。”言汐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她會讓言凌離開南君墨,而最後她當然還會再想辦法嫁給南君墨,只是半路又跑出來個蕭淺宜,恐怕事情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所以她還得重新盤算一番。
蕭淺宜只是微微側過臉去然後默不作聲地與言汐對視着,半響之後她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提腳離開了。一句話都沒再說。
言汐則微微眯起眼看向蕭淺宜:“我說過的,你會後悔。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言家。
言汐回到家中的時候,言天啓正坐在沙發的正中間的位置,那已經長滿了皺紋的臉上正寫着嚴肅與憤怒。
而言凌則坐在他的旁側的那條沙發上,她的雙手緊緊相握,臉上寫滿了悲傷與不捨,似乎還有隱藏着的幾分不甘。
言汐看着這兩人的表情,倒是沒法一下子就猜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所以她只是走上前去,在言天啓的身旁坐下,試探性地問道:“這板着一張臉,是怎麼了?”
“怎麼了?呵!還不是南君墨!”言天啓氣惱不已地說道,臉色更加難看了。
南君墨?
言汐看向言凌,言凌的眼眶都紅了,看樣子是剛剛哭過。
言汐不明所以地看着言天啓:“到底怎麼了?”
“那就讓他親自解釋一下好了。”言天啓看見南君墨來了,於是就擡起頭看向南君墨。
南君墨從容地走到言天啓的對面的位置站定,居高臨下地看着言天啓:“你找我?”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言天啓沒好氣地說道。
“爸……”言凌小聲地叫道,不希望言天啓用這樣的態度跟南君墨說話。
而言汐則一言不發地坐着。
“這次我還真的不知道。”南君墨故意裝糊塗道。
而他故做糊塗的態度讓言天啓更加氣惱了,言天啓直接抓起放在旁側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朝着南君墨的臉上砸了過去。
轉眼間,這份離婚協議書便散落得滿地都是。
而言汐也一眼就看到了那印在首頁的那幾個字,原來是南君墨提出離婚了呀?那麼這是不是代表她的機會又來了呢?
看來她又可以剩了一些麻煩事了。
“爸……”言凌見狀馬上站起身來,然後輕輕扶住南君墨的手腕,心疼不已地看着南君墨:“君墨,你還好嗎?爸爸沒有弄疼你吧?嗯?”
“原來是來告狀了?”南君墨看着言凌,不以爲然地笑了笑。
任誰都看得出,這個笑容裡面的諷刺之意。
而言凌在看見南君墨的這樣的神情的時候,整個人便都愣住了:“君墨……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這的確是言天啓在意外之中得知的,但是這件事情言天啓遲早會知道。
言汐則一言不發地坐着,靜靜地看着這場好戲,眼裡甚至還有幾分的幸災樂禍。
“這樣的事情還需要凌兒來找我告狀嗎!不管通過什麼樣的途徑,我都會知道這件事情!”言天啓拍桌而起,與南君墨怒目而視。
“爸……您不要這樣……”言凌想要勸勸言天啓。
但是言天啓此刻也幾乎喪失理智了:“南君墨,你還記得當初是怎麼擬下約定的嗎?跟凌兒離婚,除非你願意放棄騰飛建築的繼承權!”
言汐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裡自然是覺得,爲什麼非得拿這樣的條件來壓着南君墨?這豈不就是逼着南君墨一輩子不要跟言凌離婚嗎?
言汐的心下不自覺就多了幾分的不甘和不滿。
“好……”南君墨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正要回答的時候。
卻被言凌搶先一步回答了:“爸,這件事情不怪君墨。”
“不怪君墨?難道不是他先提出來跟你離婚的嗎!”言天啓本來就好面子,他根本就不能接受有人跟自己的女兒離婚。
“不是君墨先提出來的。先提出離婚的人,是我。”言凌低着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爲了不讓南君墨失去騰飛建築的繼承權,言凌只能將所有的委屈扛下來,而這恐怕是她最後可以爲他做的事情了。
南君墨微微一愣,他有點驚詫地看向言凌,她確定要讓自己這般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