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幾聲巨響之後……
聽到皇后娘娘慘絕人寰的慘叫,“啊!溟兒!”
喬語嫣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太子出事了?
她再也顧不得在藏下去,她鄭重的對月心悠表姐道:“心悠表姐,外祖母交給您了,我去那邊看看,您帶着外祖母往那邊去,快走!”說着指了一個方向,那方向是剛剛王淑芳陪老太君過去的方向。
“嗯,我知道了,語嫣你去吧,你自己小心。”月心悠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畢竟出身開國公府,更是將門之後,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在喬語嫣轉身要離開時,她低聲說了一句,“如果……幫我看看他。”
在得到月心悠肯定的答覆後,喬語嫣轉身就往皇上他們所在的地方跑過去,在經過月心悠的身邊時,聽到月心悠那低低的聲音後,她拍拍月心悠的肩膀表示知道了,不過以五皇子諸葛奕的武功,這些人應該靠不近他的身邊纔對。
不過現在這些可是死士啊,她也不敢保證了,不過早在行事前,她就交代過寧輕玥照顧好五皇子諸葛奕的,他可是她未來表姐夫啊。
當喬語嫣衝過濃煙還有那些桌椅燃燒起來的火牆後,她被眼前的景象嚇的怔住了。
面前的景象可以和大戰後的戰場相比,眼前一片狼籍,刀劍盔甲、斷肢殘骸、花花綠綠的腸子散落一地,幾處冒着硝煙的屍體,散發陣陣血腥的氣息。
那滿地的鮮血,匯成一條條小溪,汩汩地流過那殘缺的屍體。
一名被炸斷一條腿的侍衛抱着斷腿躺在地上呻吟,一名全身着火的侍衛正在地上翻滾試圖弄熄身上的火焰,一名被炸飛的椅腳插入胸口一時還死不了的太監躺在地上,低聲呻吟等着死亡的來臨,只是那雙還泡着期望的眸子遠眺着不遠的太監,祈望他能救他,只是那名得以保住性命的太監早被眼前這血腥的場面,嚇得腿軟,身下溼淋淋一片,一股尿騷味和血腥味交集在一起。
這一切都不是令喬語嫣怔住的原因,令她怔住的是皇后娘娘那充滿痛苦的紅彤彤的雙眸,是被皇后娘娘抱在懷裡鮮血淋淋、血肉模糊、頭髮焦黑的太子諸葛溟。
那些死士身上炸藥的威力非常強大,並且他們個個都是往皇上那邊撲去,若不是那些侍衛拼死把他們往外推出來,那樣造成的傷害更是不得了。
不過在爆炸的前一刻太子諸葛溟拼死的擋在皇上的面前,而他雖然沒有被炸藥炸死,但是那爆炸的熱浪,還有那些迸射而來的木頭碎片或者是瓷器碎片,在太子諸葛溟的臉龐和身上留下不少傷痕並且頭髮也被火烤焦了。
如此一個血淋淋、皮肉翻卷的太子諸葛溟,是人看到都被嚇住,這樣的太子還是那個溫文儒雅、溫潤如玉、文質彬彬、風度翩翩、蘭芝玉樹的太子嗎?
“快點召集所有太醫過來,太醫不夠就傳宮外的大夫進來,一定要把傷員救治回來。”回過神來的皇上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不知道是生是死,昏迷中的太子,大聲的吩咐。
那些好彩撿回性命的太監終於從恐懼中回過神來,聽聞皇上的吩咐後,疾奔出去。
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的鉅變,好好的萬壽節宴席變成了修羅地獄,不過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他們藏着的帶刀侍衛殺死了不少死士,那些人肉炸彈成功的不過一二,否則整個後宮可以說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甚至變成廢墟。
不過就是這樣等一切安頓好一統計,侍衛死傷九十三人,太監宮女傷亡一百六十二人,大臣傷亡十一個,夫人小姐們傷亡十八個,而那些死士則全軍覆沒。
而德親王叔在這場混亂中,也被燒死。
不過事後不管皇上如何追查,那線索就從那些死士的死亡而全部斷開,皇上就算動用了密探,也沒有查到這些火藥到底從那裡來的,令皇上的心久久不安,他破例給寧輕玥下了一道密旨,那就是這事全部交給他處理,如果碰到爲難之事,可以先斬後奏,這是給寧輕玥最大的權利。
寧輕玥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不過這個先斬後奏的度卻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所以說這個權利有利有弊。
*
因爲這次的事故,隨後六月和七月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壽辰都沒有舉行宴會,不過各自在宮裡受了各位皇子和公主的禮,算是過壽。
不過這些前來拜壽的皇子當中再也沒有太子諸葛溟的身影,太子諸葛溟只從被炸傷後,就再也沒有在人前出現過。
雖然經過兩個月的休養,外傷是好了,但是他那張俊美清秀的臉龐不再,而是留下幾道手指般大小的疤痕,就算用了去疤痕的藥膏,還是無法恢復以前的瑩潤如玉。
除了太子諸葛溟之外,還有一個消消失在人前的就是六皇子諸葛煜,只從賢妃娘娘被囚禁之後,他先是以病爲名要休養,好了一點後到了城外別宮休養,從衆人的目光中淡出。
不過喬語嫣卻陸陸續續的從寧輕玥那邊得到消息,那就是別宮不時的傳大夫進別宮爲六皇子諸葛煜看病,不過那看病的時間有點久,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
最後傳出的消息是六皇子諸葛煜讓那些大夫爲他鍼灸,只是爲什麼每次進別宮的大夫都不同?
不過因爲六皇子諸葛煜帶着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寧輕玥派去的探子沒有一個能進六皇子諸葛煜所住的院子。
再有那些大夫雖然不一樣,但是全部都是從京城一間叫養和堂的醫館出來的。
而喬語嫣在聽到養和堂這名字時,心裡再次一震,爲什麼養和堂現在就出現了?
要知道養和堂在前世可是六皇子諸葛煜最重要的幕僚,並且這個養和堂的人還是她幫他招攬的,所以她知道,只是據前世養和堂出現的時間可是三年後啊,爲什麼現在就出現了?
養和堂並不是京城原有的醫館,而是新開的醫館,不過那只是用來矇蔽世人的,真正的養和堂可是六皇子諸葛煜幕僚的基地,裡面不但有善於算計的智囊,還有武功高強的探子,還有精通各種易容術的能人,當然少不了醫術精湛的大夫,而這些大夫的醫術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在京城的侯門大戶傳開了。
很是得到侯門大戶的主子們喜歡,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些看似平常的大夫卻是最聰明謹慎的探子,他們專門在後院出入,通個各種手段掌握了不少侯門大戶的骯髒事蹟,而這些事蹟在必要的時間就成了六皇子諸葛煜威脅他們的手段。
所以當年六皇子諸葛煜繼位的那麼順利,就算當年皇上死的蹊蹺,卻沒有人責問,也要歸功於這些醫術精湛的大夫。
到底是誰爲六皇子諸葛煜推薦這些人的呢?
看來這次她要親自跑一趟養和堂了,當年這養和堂是她無意中發現的,那麼今生她和這養和堂還會有交集嗎?
她怎麼的也要去試試。
*
豎日,宜拜祭、出行、納吉、按竈、嫁娶,諸事皆宜的好日子,喬語嫣稟明老太君後,帶着月梅和日梅,由段風帶着護院護衛出了護國公府往位於十里街的美味樓而去。
要去養和堂需要經過美味樓,所以喬語嫣先到美味樓視察一下。
這時美味樓已經上了軌道,經營的非常出色,在京城越來越出名,而美味樓每月的盈利非常可觀,喬語嫣不過看了一下賬本後,交代他們做幾個拿手好菜和一些比較出名的點心,讓她一會帶回去。
接着喬語嫣避開衆人的視線,換過一套衣裳從後門坐上一輛非常平常的藍布馬車,往養和堂而去。
這次喬語嫣沒有帶上護國公府任何一個護院,只帶了月梅和日梅,而這不起眼的馬車更是她讓寧輕玥準備的,是很平常的馬車,不過駕駛馬車的可是寧輕玥的人,他們一行四人悄然無聲的往養和堂而去。
養和堂位於十里街後面隔了幾條街道的帽兒衚衕,帽兒衚衕不過是一些以經商致富的大戶人家居住的衚衕,和以勳貴爲主的護國公府等的位置根本不可比。
不過這裡卻還是很清靜,就連衚衕也能讓馬車行走,當喬語嫣她們來到帽兒衚衕裡面時,卻被裡面的熱鬧嚇到。
因爲這裡以住宅居多,根本不會如鬧事般熱鬧,卻不想這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去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喬語嫣掀開窗簾看了一下示意日梅下去問問。
這時日梅也換了一套平常人家丫鬟的青色比甲,陪綠色裙子,非常是中規中矩,並且她故意弄了一個和沒毛持平的劉海,只要她微微低頭,別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
日梅下去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就跑了回來,“小姐,今天是養和堂義診的時間,不但義診對於那些確實買不起藥的,還贈藥呢,所以聞聲前來的人才那麼多,就連一些有錢人家也來看病,所以纔會這般熱鬧。”
呵呵,贈醫施藥這些名堂當年她也用過,而且效果非常之好,讓養和堂瞬間就出名了,看來這一世養和堂要出名還是需要這一招,“嗯,看來今天我們是進不去的,我們回去吧。”
“是的,小姐。喂,我們小姐吩咐走啦,還不走,磨磨蹭蹭的。”日梅非常不客氣的拍拍車壁跟外面的男子道。
喬語嫣看了挑了挑眉,什麼時候日梅變成這般無禮了?
如果是以前就算外面只是一般的車伕,她一樣是很有禮貌的,今天爲啥這般的無禮?不對,向鬥氣比較多。
外面的是誰?
“是,小姐我這就走。也不知道是誰磨磨蹭蹭,打探個消息也去了半天。”外面傳來一道非常冷的聲音,不過後面的話越說越低,近乎無聲,有點像喃喃自語,不過話裡的意思,可不是在說日梅打探消息用的時間太久,是她磨磨蹭蹭麼?
不過因爲他沒有指名道姓,日梅就算被氣的雙目圓瞪,太陽穴青筋突突的跳,卻不能衝出去大罵,她要衝出去大罵,不就證明是她磨磨蹭蹭了麼?
喬語嫣一聽,頓時樂了,因爲這冷淡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寧輕玥身邊那個擁有一百零一號表情的追風,而追風從來回話的字數屈指可數,這次呢?爲什麼偏偏那麼多話?
因爲追風一直戴着一頂斗笠,她沒有留意,所以想不到寧輕玥竟然把他派來爲她趕車,真是大材小用了。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日梅對於這個追風非常的不感冒,每次和追風見面就像火星撞地球,火與冰的對碰,不是她燒了他,就是他冰着她
喬語嫣心裡已經笑開了,不過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的勾着脣角,她的目光從日梅氣鼓鼓的腮幫滑過,落到月梅的臉上,正好看到月梅無語望天狀,她差點笑了出來。
看來不是隻有她看出他們兩個的不同,月梅也看了出來,如果他們真的可以成事,那也很不錯,原本她還以爲月梅和追風性格相似,會有戲呢,卻不想人家的真命天子在這裡。
是不是寧輕玥也看出他們兩個有問題,所以故意把追風派來?
這時一陣風吹來,吹開對面的窗簾,喬語嫣正好看到窗外不遠的養和堂走進一道人影,因爲養和堂面前已經排了一列隊伍,就連那些貴客也只得拍下人來排隊,規規矩矩的等養和堂的人喚號進去,但是那道人影卻從另一邊徑自進去,而那些被派出來維持秩序和派發號碼的小廝,對他的進去視若無睹,可見他是可以自由進出養和堂的,她頓時眼前一亮,立即叫了一句,“停車!”
趕車的追風二話不說的拉住繮繩,“籲”了一聲,讓馬車停了下來。
“追風,你現在立即進去,我剛剛看到百蕪青進去了,你想辦法查探他來這裡做什麼?還有他和養和堂有什麼淵源。”喬語嫣聲音有點興奮的吩咐道。
追風聽了有點驚訝,不過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癱狀,看不出他的心緒,他恭恭敬敬的應道就從後面離開,而離開前,他把馬車趕到一邊,不要妨礙他人進出,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因爲像他們一般在旁邊等候的馬車不少,大家也以爲是前來看病的人,在等候叫號。
前世百蕪青和養和堂都是六皇子諸葛煜的人,所以她從來沒有詢問過百蕪青和養和堂的人有什麼淵源,也沒有看出他和他們有什麼特別好的關係,所以她沒有把他們想到一塊去,卻不想今天讓她看到百蕪青出入養和堂如出入自家的大門,所以她纔會讓追風去打探。
以追風的本事應該可以查到點什麼的,只要有了這層關係,她要把養和堂搶過來應該不是難事,喬語嫣低頭摸着底下的墊子上的花紋,慢慢地思考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着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一頓飯的時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追風還沒有回來,日梅有點坐立不安道:“小姐不如奴婢也進去看看。”
不知道追風是不是出事了,她放心不下。
“不用,再等等。”喬語嫣瞟了坐立不安的日梅一眼,冷靜的說道,追風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想必他是聽到一些重要是消息,去落實了,纔會那麼久的。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追風回來了,他沒有立即稟報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小姐,我們先回去。”
“好。”喬語嫣也沒有追問,淡淡道。
接着追風“駕”了一聲,趕着馬車就離開。
“誒,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不會是武功不好被人發現了吧?”好一會之後,日梅聽了一下外面吵雜的聲音已經再也聽不到,她才裝着不在意的問道。
喬語嫣聽了睥睨的斜視着日梅,丫的,擔心人家有沒有受傷就直接問啊,轉個彎的問是什麼意思,孬種。
月梅默默的瞟了日梅一眼,又是、垂下頭去,數底下墊子上一朵菊花的花瓣去了。
坐在前面趕車的追風沒有說話,在喬語嫣以爲他懶得回答日梅的話時,聽到他低低的哼了一句,“你以爲我是你啊,會讓人家發現。”那個意思就是你以爲我和你武功一樣差啊,會讓人發現。
“噗”喬語嫣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她慌忙低頭,手卷成拳頭掩在嘴前,裝着咳嗽了一下。
她的心在狂笑,拍桌大笑,拍腿大笑,不過爲了不叫日梅暴走,她只能裝着什麼也沒有聽到。
這可是赤裸裸的鄙視啊,日梅頓時從位置上跳起來,卻不想這裡是馬車,她的頭碰的一聲轉到車棚頂,“唉喲。”她捂着腦袋叫了一聲。
“看吧,說你笨還不承認,坐在車裡也能撞到頭,不是笨是什麼?”彷彿自言自語的低哼再次傳了進來。
喬語嫣在心裡笑的前俯後仰,真想不到冷冷的追風也會這般毒舌,看來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你……你……”牙尖嘴利的日梅再次在追風的嘴裡大敗,好不容易纔蹦出一句,“還不是你趕車的技術差,要不我也不會撞到頭。”
“人家小姐和月梅姑娘爲什麼沒有撞到?就撞到你,看來是有人太過……”追風說道這裡突然住嘴,他快速說了一句,“快坐下。大家小心。”
說着那馬車突然趕的飛快,那驟然的加速讓彎着腰站着的日梅差點來個四腳朝天的仰倒,還是喬語嫣和月梅兩人聽了追風的話,雙雙扶住日梅。
看來這個追風就算在外面也很關注馬車裡的一舉一動,連日梅依然站着也知道,還記得提醒她坐下,只是日梅太過專注對追風生氣,沒有聽到他的提醒。
馬車風馳電掣的奔了起來,喬語嫣細細的朝外傾聽。
前面和後面都沒有追兵,喬語嫣傾聽了一下,沒有聽到預期中的馬蹄聲,正在疑惑追風爲什麼突然把馬趕的飛快時,她猛地掀開窗簾往路邊的屋頂看去。
因爲她聽到遠處屋頂傳來不少的破空之聲,好像不少人從屋頂疾奔所帶出的風聲。
日梅看了連忙撲到另外一邊,也像喬語嫣一般掀開窗簾往外看去,不過這樣看所看到的的範圍比較少,所以她想也不想的探頭出去。
“快縮回去,該死的。”前面趕馬車的追風彷彿腦後長了眼睛一般,吼了一句,跟着他隨手把馬鞭往日梅的方向甩了過去。
嚇得日梅猛地往裡面縮去,在她才閃入馬車內,一道勁風從她剛剛的位置直射而過,“錚”的一聲,落在馬車的窗櫺上。
日梅正要破口大罵的話衝到喉嚨就戛然而止,因爲那錚的一聲,是一枚羽箭射入窗櫺的聲音,如果她閃避的慢一點點,那到羽箭就射入她的腦袋。
喬語嫣和月梅都看到這一幕,雙雙齊齊撲過去擁住一時被嚇到的日梅。
此時日梅心裡一陣後怕,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一下,月梅感覺到後,狠狠地抱了抱她,低聲道:“小心了。”
“嗯。”日梅點點頭,這次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小心的傾聽四周的聲音,以防還有利箭射到。
不過奇怪的事,之後在沒有利箭射到,而剛剛那一箭不過是無意之舉,只是可能嗎?
“大家小心,我們被包圍了。”馬車外再次傳來追風有點緊張的聲音,跟着就聽到追風從懷裡拿出信號彈射向天空的聲音。
“我們出去。”喬語嫣想了想以其被困在馬車裡,不如到外面再說,那樣或許還能尋一條出路,說罷她第一個從馬車裡鑽出去,站到馬車的後方。
月梅和日梅則雙雙把窗戶打碎,站在窗前,四人分四個方向而站,此時馬車依然被追風控制的好好的往前奔去。
這是追風早就發現有人跟蹤的時候就遠離鬧市,往僻靜的地方而去,但是怎麼跑也還是在巷子裡,所以她們一出去就齊齊往屋頂看去。
在她們周圍的屋頂上,兩邊各有十多名的灰衣人,隨着馬車在屋頂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