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睜開眼睛,好奇的看着女人。
媽的,這什麼鬼地方?難道進了十字坡的包子店,眼前遇上了母夜叉孫二孃?可惜我不是那梁山的一干英雄,看來今天我命休矣。
陳實的下巴厚實圓潤,鬍子分佈勻稱,乍一看是一個彪悍的猛男,女人右手抓着披肩一樣的大紅紗巾,左手在陳實的臉上從右往左摸了一遍,好象不過癮的樣子,閉了眼,反手又摸了回來,靜靜的體驗那一根根鬍子帶給她的奇妙的感覺。
女人不算醜,要是後推10年,她應該是一個女人中的尤物,縱然如此,即使在她的額頭留下歲月的刻痕,依然難以掩飾那自內而外洋溢的美人胎子。但是,你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她那微微浮腫的眼皮、暗青的眼袋、微癡的眼神和蒼白的面容,足以說明她夜生活的糜爛。
陳實的後腦勺頂在木杆上,雙眼緊緊跟隨着女人毒蛇一樣遊動的手,及其被沙巾“分割”開來的兩隻顫動的豪ru。
第一次與異性零距離的接觸,已經讓陳實氣喘吁吁了,雙跨間也已經升起了騰騰熱氣,該挺該立的地方,也已經昂然向上,堅挺無比了。
幹什麼?臨了還要破了我的童子身不成?
陳實渾身燥熱難耐,喉結上下滑動,艱難的吞嚥着唾沫,頭腦中有兩個字縈繞盤旋,揮之不去,最後實在忍耐不住,終於脫口而出:“動物”。
女人像受驚的貓一樣,猛然睜開雙眼,同時腿後一步,悠然縮回左手,雙眼寫滿了驚疑,定定的盯着陳實的雙眼。
話一出口,陳實才後悔自己的莽撞,其實這話不單單是罵面前的女人,很大程度上是對他自控能力的否定和那不受意識控制的生理變化的厭惡反應。
看到陳實沒有什麼過激反應,女人眼中滿含驚疑但略帶光彩的神情稍瞬即逝,恢復了那癡癡的表情,用左手抓住紗巾,騰出右手,長長的伸了出來,指尖按在陳實的鼻尖上:“你,嚇着——我——了”。
聲音幽幽的,就像漫步月下的情人在耳鬢斯磨時的偶偶私語。那也是他的二丫和他第一次,第一聲的“對話”。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作爲記者,陳實第一次單獨採訪,就是在康德醫院採訪那個“小護士一針斃命”的事件,那天,他遠遠的跟着走出康德醫院側門(其實那是另一家商鋪的側門)裹着像糉子一樣的女孩,在那個小區一蹲就是小半天。好不容易看到小區門口幾人分手,他慌忙盯住那個傳說中的“小護士”——一個裹的跟糉子一樣的人。
看到她將要轉彎消失,他緊跑幾步,趕在了她的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糉子”顯然被被陳實的舉動嚇懵了頭。大叫着彎下了腰,幾乎倒在地上。
陳實擡頭仰望他的女孩,瞪着一雙毛茸茸的大眼,滿含驚恐,不知是冷的緣故還是被他驚嚇過度,下牙打架,發出的咯咯咯的響聲。
他輕輕的“喂”了一聲,並伸出手在她肩頭拍了拍。女孩像觸電一樣躲過他連續的敲打。過了半響,女孩才止住了顫抖說:“你嚇死我了”。那聲音沒有底氣,沒有信心,幽幽的。
後來那個叫黃二丫的女孩告訴陳實,當時她以爲是死者的魂魄或者死者的家屬追了過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也只能一死了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女孩的一句話,立即讓陳實聽到了久違了的鄉音,那種戈壁深處叫沙窩子一帶的特有語調。
“你是沙窩子人?”陳實居高臨下的問道。
女孩不答反問:“你也是?”。
“嗯……你……你們今天發生什麼事了?”陳實不知道該怎麼問中午發生在診所的一切。
女孩怔了怔,看了一眼面前的陳實,冷冷的說:“沒什麼”,然後,從陳實的身旁“滑”了過去。
陳實楞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了想,扭身追了過去。
“喂!……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請找我”陳實說着將手中的名片塞了過去,女孩理也不理,繼續向前走,陳實邊退邊遞,不料腳底踩在一溜小孩子滑冰留下的冰槽,仰面倒在雪地上。
這一下倒把埋頭走路的女孩嚇了一跳,就像跌倒的是她自己一樣,驚叫一聲,慌忙跪倒在地,扶起陳實的腦袋,一個勁的問:“傷着沒有?傷着沒有?”
陳實順勢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幹雪,一邊尷尬的笑着說:“不好意思,嚇着你了”。
“不,不,不,是我不好”女孩一邊說着一邊接了陳實依然舉在空中的名片轉身走進了樓道。
陳實完全懵了,他想象不出一個剛剛“殺”死人的姑娘,會如此在意一個陌生人的感受,甚至連這點小兒科的摔打都會表現出一驚一乍的痛惜,是真情表現還是故意做作?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當晚,陳實摸黑走進警報社,剛進採編大廳,他一眼就看到了下午看見過的那個黑胖子,那個曾經用敵視的目光打量他的記者。陳實不知道現在該幹些什麼,是先向領導彙報還是該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寫下來?即使寫也不知道該往那裡寫,於是決定去問問主任,至少聽聽領導們的意見也是好的,於是腳尖一拐,轉向了文仲青的辦公室。
就在他站在文仲青辦公室門口,思量着如何向主任彙報,如何稱述自己的所見所聞和對此事的看法的時候,那個身穿百衲衣的黑胖子走了過來:“喂!你也去了現場?”
陳實知道對方問的就是去“康德醫院”的人命案現場,所以點了點頭。
胖子繼續說:“稿子我寫了,已經傳給了主任”。說完準備轉身走人,不料身後文仲青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文仲青出現在二人面前。
“啥事?”文仲青問道。
陳實還在猶豫,胖子趕忙說:“稿子我馬上寫,寫完給你傳過來……康德醫院的命案”
“知道了。對了,你倆認識了吧?”文仲青看看胖子,然後再看看陳實。
依然是胖子搶先回答:“不,還不認識”
“噢,我來介紹一下,小陳,這位是警報社鼎鼎大名的路強路大記者。路強,這是小陳,陳實。正好,你可以帶他兩天。”文仲青說完,也不看胖子和陳實的反應,扭頭向衛生間走去。
陳實本來打算讓這個叫路強的胖子先走,結果路強看到陳實站着不動便說:“稿子的事,你不用管了。回去吧!”。
陳實的記者生涯就這樣從臨摹觀戰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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