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瑜卿目光湛湛地看着韓子卿,咧開嘴角,笑着,哭了起來。
項君歸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放在韓子卿身上。
是你弄哭的,趕緊將他弄正常。
雖然吳瑜卿的所作所爲讓人膽寒,但是當一個大男人哭起來的時候,旁人總還是會有些不知所措。
就連情緒失控的慕奇,也因此而變得安靜下來。
容鈺然看着這樣的吳瑜卿,目光灰色難明。
韓子卿卻是笑了,看着吳瑜卿的目光淡淡的,帶着點嘲笑。
“我一直不願意相信以你的本事會這麼容易就被警方抓住,而且每次祭祀,都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但在去見過吳瑜臣之後,我就得到答案了。”
猜到吳瑜卿是受人轄制,她立刻就問了當事人,然後吳瑜臣似乎對她確實有幾分說不出的好感,於是直接將他父母的“藏屍地點”大喇喇地指了出來——
他手上那兩枚璀璨片兩的寶石戒指,就是他父母死後的墳墓。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吳瑜卿已經萬劫不復,他將父母的“藏屍地點”藏在心裡也沒有任何用處,反而可能讓吳瑜卿被調查的過程不那麼順利。
可以說,雖然吳瑜臣從小被欺負着長大,但這些欺負的經歷,也讓她對自己的變態哥哥,十足的瞭解。
“在哪裡?”吳瑜卿渾身上下像是裹着一層千年寒冰,只是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冷,“他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個陌生人?”
韓子卿微眯的雙眼透着波光,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不鹹不淡地說:“因爲他喜歡我啊,而且你現在已經毀了,再也爬不起來了,他藏着放置你父母骨灰的地方不告訴你也沒有必要啊。”
“告訴我,我的父母究竟被藏到了什麼地方!”吳瑜卿瘋狂地怒吼。
“就在……吳瑜臣的手上啊。”韓子卿笑眯了眼,“你也太不關心你唯一的弟弟了吧?連弟弟的手上多了兩個從未見過的寶石戒指都沒有發現,不覺得自己是在騎馬找馬嗎?”
吳瑜卿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暴擊,一雙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
“怎麼……可能……”
韓子卿其實很能理解吳瑜臣這樣做的原因——首先,吳瑜卿根本不重視他,根本不會時時刻刻可注意着他身上改變的微小細節;其次,吳瑜卿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他並不自信,只願意日日夜夜地守着父母的骨灰。
畢竟,那是他能威脅吳瑜卿唯一的籌碼。
在吳瑜臣的心裡,不會有人是比吳瑜卿更讓他覺得恐懼了。
在做下那樣的事情後,他當然會擔心,當然會害怕。
但如果他真的將母的屍體藏到了其他地方,就可能一整晚都不用睡覺了。
能夠提供給他藏屍體地方本來就少,要是將屍體火化成骨灰,就要輕鬆很多,再藏在貼身帶着的戒指裡面,即使是在吳瑜卿的眼皮子底下,也很難被他發現。
“我不希望你再跟我擡槓,我能問出這個問題基本上就代表着我確認了答案,你現在需要做的只是好好配合警方的問話。至於你父母的骨灰,警方會負責安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