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卿想要仔細詢問關於這個從未出現的女朋友的消息,但卻被項君歸一個眼神制止了。
她有些不耐,自從上一個案子完結之後,她的情緒就一直不對。
韓子卿當然不會不知道,但她卻有些壓制不住了。
尤其在這個時候,面對項君歸不自覺釋放地壓迫力,她心中的惡獸已經忍不住想要掙脫束縛住她的牢籠,奔逃出來。
“拉住她!”
“你知道的,拉不住。”那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帶着忽視不了的幸災樂禍。
“必須拉住她,否則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只能被抹殺。”
黑暗的環境中久久沒有聲音響起,韓子卿卻知道,她是在猶豫。
過了許久,那聲音纔再次響起:“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將她困住。”那聲音藏着恐懼,還有些許快意,“但你知道的,經過上次的案子,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主持大局’了。”
韓子卿沉默,心中的煩躁更甚。
項君歸卻並未注意到韓子卿的異樣,在得知了“女朋友”存在的時候,發現韓子卿十分在意這個人,他也就更加註意地將話題往這個原本不存在與錢俊的身份信息中的女人身上。
“阿俊還有女朋友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項君歸聲音特意放柔,聽在阿婆的耳中,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認爲項君歸和自己的兒子是相熟的人。
有時候僅僅是一個語氣詞的合理運用,也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顯然自稱擅長誘供的項君歸,是特別擅長這樣的語言應用的。
“那個女娃子啊,”阿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阿俊從來沒有帶回來給我瞧過一眼吶,我還因爲這個生氣好久,有一次還爲了這個女娃和阿俊吵了一架。”
項君歸神情肅然,語氣卻反而更加溫柔細緻:“啊?阿俊也太不應該了,他可是您從小拉拔大的兒子,怎麼能偏着外人和您吵架呢?他女朋友長得漂亮,又不是不能見人。”
阿婆顯然不願在其他人耳中聽到關於自己兒子不好的言論,更何況項君歸還巧妙地用一個讓她“不喜”的人,壓了自己的兒子一頭。
都沒見過那個女人,怎麼能稱讚對方漂亮呢?
“我纔沒有見過那個女娃,說不定她就是醜得不能見人!”阿婆情緒有些激動,“阿俊是被迫的!他還告訴我不能告訴別人那個女娃的存在!若不是因爲他好久不回家,讓我太擔心,阿俊連我都不準備告訴!”
提到這點,阿婆顯然直到現在都不能釋懷。
韓子卿卻從中敏銳地察覺到了那個“未知女人”身上疑點重重的地方。
一個不願讓自己男友身邊人知道自己存在的女人,男友似乎也默認或者說被迫承諾了這一點。
還有另外一點——
“阿婆,”儘管不願,韓子卿還是本能地放柔了自己的聲音,“這間房子是阿俊工作幾年後買的呀?他還有其他的房子嗎?”
韓子卿的聲音本就和她的臉一樣,不但嫩而且十分具有欺騙性,溫柔得不像話。
這樣的聲音又特意放低姿態討好,效果也是驚人的。
阿婆立刻就爲此興奮起來,似乎最開始的不愉快也直接忘記了:“我們阿俊真的有能耐,才工作沒幾年就買了這所房子啦,不但這一所,他之後搬出去的那一所房子也是他買的呢。”說着阿婆又忍不住不滿,“當時好多人眼紅,說我們阿俊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太可惡了!”
韓子卿靜靜地看着阿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最後只能將目光落在項君歸身上,二人注視着彼此,眼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