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一副委屈的樣子說:“玉珠法師,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你這是誣陷我。二叔,你知道我和明耀從小就關係好,我怎麼會把明耀趕出去?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啊!”
“你沒有那個本事,但是你可以請我啊!”玉珠說,“明朗,男子漢大丈夫是,說過的話要算數!你如果承認下來,或許我還會替你說幾句好話。”
“我敢作敢當,敢說就敢認。但是我不會認我沒說過的話,認我沒做過的事。”明朗一副堅決的樣子。
兩人相互推諉抵賴,互相揭短,場面一度無法控制,兩人差點就撲上去對打了。
不過最終結果還是明朗死不承認,明輝說他相似明朗。
“我真是太失望了。明朗,你這個孩子怎麼能這樣!”玉珠痛心的說,“孩子,做人不能這麼無恥,更別說你以後還是黑苗族的領袖,你這樣做,誰會服你!”
明朗嘴角一挑起來,笑得很好看,但是那雙眼睛裡的目光卻帶着陰冷的氣息:“玉珠,你是不是糊塗了?你別叫我孩子,你的孩子在你的面前,你剛纔有說過那些話嗎?我是不是瘋了,我纔會和你一起害我的親哥哥?我再解釋最後一次,明耀他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同胞兄弟,再不濟,那也是我們這邊的人,我會跟你一起來對付我的哥哥?二叔,你說,你信不信?”
明輝瞪了玉珠一眼:“呸!誰不知道她的陰謀詭計?明朗,我走之前就告誡過你,你們一定要提防着這個女人,我相信你不會和她同流合污。要不然這件事我們還是聽聽旁人的說法,玉珠,明耀去哪兒了?把他叫出來,我來問清楚。”
我知道玉珠這下是說不清了。
“明耀死了。”玉珠一挺豐滿的胸膛,一改剛纔驚慌忙亂的樣子,一口氣像機關槍似的一通掃射,“明耀死了,是被那些族人們殺死的。那些族人們也都死了,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因爲這都死無對證。反正你們認爲這些人是被我殺的,死無對證的事,我沒辦法給你們證明解釋,那就算是我殺的!你們想怎麼樣!所有的人都是我殺的!”
我忍不住站出來說道:“玉珠,這些人明明不是你殺的。你來的時候,他們全都死了,已經被高高掛起成了人肉乾,你怎麼喜歡背黑鍋?”
“你都看到了,我不認,他們也得給我扣上這個屎盆子,那還不如認了的好。”玉珠苦笑說,“反正他們不會放過我,那就讓我背一個罪名,死後落下個千古罵名,也算是被大家記住!”
“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邪說?”我站出來說道,“玉珠沒殺人,我可以作證。”
“你做什麼證?”明輝氣憤說道,“你和她是母子,你給她作證,誰信?你們蛇鼠一窩,同一個鼻孔出氣,我會信你的?”
我的氣也上來了,直接懟道:“你說誰蛇鼠一窩?”
“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明輝有些慫,他說,“既然她都認了,那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們黑苗族內部的事情。”
“如果說玉珠殺了這些族人,你不仔細看看,這些人是怎麼死的?這是不是你們黑苗族的手法,是不是玉珠的法術?”我氣憤的問道,“單憑一句話就可以認定她殺了人,證據呢?”
“哼!這不用看,也不用證據。有這個女人自己承認就夠了!玉珠在外幾十年,早就練成了黑苗族法術之外的法術,她高深莫測,光是法術就有幾十種,這是我們衆所周知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林長生,玉珠連你們靈石家族的法術都會,沒想到吧?”明輝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說,“你們年輕一輩不瞭解玉珠,我瞭解啊!”
玉珠黑着臉,懶得和他們理論,她指着明朗罵:“明朗,我原本以爲你比明耀好一點,沒想到你們都一樣。也怪我,你能做出殺自己親兄弟的舉動,我就應該明白你不是好東西。今天我栽在你的手上,算我倒黴。”
明朗繼續裝無辜:“玉珠法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總之身正不怕影子斜。”
明輝嘿嘿一笑:“玉珠,你少在這裡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我給你兩條路可以選,第一:你自己認罪伏法。第二,我來清理門戶。”
“兩條路都是一個死。我偏不選。”玉珠把腦袋一昂,“明輝,我選擇從這裡走出去。黑苗族不是有一個門規嗎?只要從領袖手中走出去,我就算是出了黑苗族的門。”
“什麼?你要爲這個小子放棄黑苗族?你可是黑苗族聖族的首領!”明輝大驚失色的問道,“玉珠,你可要想好!”
“老孃沒什麼可想的。這些年在黑苗族見識了許多骯髒醜惡,我還是覺得在外面的日子逍遙自在,那纔是我想要過的日子。明輝,你快把你的法術使出來,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黑苗族。”
明輝搖搖頭:“玉珠,你不是普通的黑苗族人,你是領袖。你得從老苗王的手裡走出去纔算是出師門。”
“老苗王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我上哪兒去找他?”玉珠不耐煩的說,“難道要我去雲山把他從棺材裡刨出來?”
明輝呵斥:“放肆!不准你這樣說我們的老苗王!”
“已經說了,你打我啊!你們對老苗王死忠,你們好像不知道我們爲什麼會生活在貧瘠的戈壁灘?就是因爲老苗王害的!這個地方會越來越沙漠化,越來越荒涼,你們死忠他,就是乾的斷子絕孫的事!”
“反了反了!你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明輝一張臉扭曲變形,“玉珠,你說出這樣的話,你就沒有資格再做聖族的人了!”
“什麼聖族的人,巫族的人,老孃我不稀罕!”玉珠灑脫的一笑說道,“誰愛做就做,我反正不做了!你要殺要剮趕緊,沒信心的話就好狗不擋道!老孃要是和你動起手來,你根本就不是對手!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閉關修煉之中,許多法術還在凝練升級的時期,你現在根本就打不過我,不想死的話,你就讓開!”
玉珠的話很有威懾力,明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被明輝揪着站穩:“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怪不得她會殺了我們的族人!你怕她什麼?你給我上!”
明朗在玉珠的怒目下,沒有往前走一步,氣勢上被玉珠壓倒。
玉珠低聲對我說道:“別怕他們,黑苗族人在閉關修煉的時候,所有的法術都會重修一次,他是中途出關,所以法術還在重修之中,可能現在法術還處於初級階段,根本就不能完全使用出來。”
“好,我們出去。”我對玉珠說,“你可要想好,你離開了黑苗族,出去之後還是有危險……”
“我沒有退路。”玉珠決絕的說,“死活不都是一條命?我怕什麼?”
就在這時,明輝手裡出現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帶着紫色的光芒,隨着“砰”的一聲悶響,就像是氣球爆炸的聲音,之間許多紫色的珠子從明輝的掌心裡飛離出來,用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飛向我們。
玉珠哈哈大笑起來,不屑一顧的說:“明輝,你這是從閉關那裡撿來的什麼殘渣剩飯?你也好意思使出來?你還以爲我是沒發書的毛頭小孩兒呢!”
玉珠的袖子一撫,那幾顆紫色的珠子把她收在手中,她攤開手心,珠子在手心裡閃着盈盈的紫光,看起來還是很漂亮的。
她笑着說,這些東西是他們閉關修煉的法師們捨棄的東西,就好比是洗澡搓出來的泥,吃飯剩下的骨頭,毫無用處,用來對付阿貓阿狗可以,來對付我們這些人嘛,明輝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噗!噗……”
隨着幾聲響,玉珠把紫珠子都捏碎,珠子向氣泡一樣消失了。
明輝臉上掛不住了,那樣子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明輝,我勸你在閉關的時候就認真閉關,不要聽見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跑出來看熱鬧。你看你這樣冒險出來,身上不但沒有法術,連護身符都沒帶,你這樣做太危險了!我都替你感到害怕呢!”玉珠裝好人說道,“下一次可不能這樣半途而廢了,你說這要是回去閉關,還得重新來一次。可惜,可惜……”
走了幾步,玉珠又嘲笑說:“我剛纔說漏了,要是重新回去閉關,還得需要你有命回去才行啊!萬一在外面遇上了危險,回不去呢?”
明輝咬牙切齒,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玉珠!你給我記住!你今天給我的羞辱,我會還給你!”
“我羞辱他了嗎?”玉珠問我,“他是自取其辱,自己找上門來的,對不對?哈哈哈……”
我們走在前面,玉珠的那四個人跟在我們的身後,一行六個人從明輝明朗的身邊旁若無人的走過,玉珠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給明輝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