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暫時沒得看了,圍觀的人紛紛各回各位,沒吃完的繼續吃,沒喝完的也繼續喝,畢竟都是花了靈石的,不能浪費呀。
不過吃喝間仍是不時回頭看着那個被守的人,瞧人家一臉淡定的模樣,又納悶了,他這是想當個飽死鬼還是真想在這吃到天荒地老呢?
因爲好奇,不管是吃完還是沒吃完的都賴在筷不停裡不走了,讓原來就生意興隆的筷不停更是人滿爲患。
就在掌櫃頭痛的想着如何委婉的請那些吃完的人離開時,罪魁禍首終於有了別的動靜了。
吃完最後一塊靈獸肉,捧起茶杯沒什麼形象的灌了一大口,水洞天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
衆人的眼睛瞬時刷刷的望了過來,有戲看了。
衆人矚目中,卻見水洞天並不是往外走,而是走到了一個閒靠在扶梯邊的女修身前,脣眉飛揚的露出了一個很沒心沒肺的笑容。
“你好。”
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找上自己,洛驚塵不動聲色的回了句,“你好。”
“請問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地道或後門什麼的?”
大廳裡的人齊齊摔倒,靠,你就是想落跑也別問得這麼大庭廣衆呀,你這是當我們這些人是木頭,還是外面那羣人是死人呀。
摸不清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洛驚塵仍是不濃不淡的迴應着,“我不是老闆不知道。”
水洞天一臉遺憾的摸摸鼻子,“這樣呀,我看你從裡面出來,還以爲你知道呢。”
洛驚塵挑了挑眉,剛纔那樣的場合,他居然還能注意到自己是和錢寶一塊出來的,看來他這幾年成長了許多呀,當然他這般當衆問自己,用意只怕不是如此簡單。
雖沒能找到秘道,水洞天卻沒沮喪多久,很快又揚起了笑臉,“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突圍呀?”
洛驚塵好笑的看着他,“辦法是有,但我爲什麼要幫你呢?”
水洞天像受到了什麼沉重打擊般,一手撫着胸口,一手指着她,“天,你不會把我忘記了吧?”
洛驚塵眉頭抽了抽,自己是易了容的他不可能還認得出來。
“我沒見過你,我想你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人家的第一次都給了你了。”
噗!大廳裡頓時傳來一陣噴茶聲,錢寶的臉刷的黑了下來,眼睛眯得有些危險。
洛驚塵被雷得滿頭黑線,“道友,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水洞天輕咬着脣,眼含幽怨,就像是個被負心漢辜負的小媳婦,“你真的忘記了嗎?”
洛驚塵脣角狠狠一抽,爲何她以前沒發現水洞天也有唱大戲的天賦的。
“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你這樣子化成灰我也認得。”
難道是自己貼的這張麪皮和他見過的某人很像?
洛驚塵正猶疑的,錢寶已經聽不下去了,走了過來,朝着水洞天猶指着洛驚塵的手就是一掌。
發覺這一掌的勁道不小,水洞天急忙縮手,看向錢寶的眼內滿是不滿,“你是誰呀?”
錢寶看向他的眼神也友善不到那去,如果目光能化實的話,水洞天此刻身上已經插滿飛刀了,“滾!”
“哼,就是走我也一定要把她帶走。”說着,水洞天不知用什麼身法,竟詭異的閃過了錢寶,一把抓住了洛驚塵,閃身就往外跑。
“你找死。”錢寶怒喝一聲,揚手就是一個光球砸了過去,卻被水洞天那詭異的身法給閃開了。
老闆都動手了,店裡的人當然不能旁觀,急忙衝上前幫忙攔人,卻沒一人能攔下水洞天,反而阻擋了錢寶的進攻路線,氣得錢寶差點不管不顧的連他們一塊滅了。
也就這麼一阻擋,水洞天已經拉着洛驚塵跑到了門口。
守在門外的王霸天等人見他終於肯出來了,迫不及待的就衝了上來,一心想把他就地正法。
而錢寶也在這個時候追了出來,看到那些人居然朝洛驚塵下手(其實她只是池魚),自是大怒,手一揚一片火燒石落下,砸得王霸天等人抱頭鼠竄。
而水洞天仍是仗着那詭異的身法在人羣中游走,從觀戰的角度看,就像是他被天一宗的人圍了起來,想逃又找不到方向,只能在空隙中亂竄。
而實際上是,錢寶爲了搶回洛驚塵,一直追着他打,而那一羣人中,除了一個洛驚塵,全都是不相關的外人,它自然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用上了無差別的範圍攻擊,於是人多勢衆的天一宗衆人便成了最好的靶子。
而水洞天還在偷下暗手,一手拉着洛驚塵,一手不知何時拿了把匕首,每當他擦身而過時,總有一個天一宗的弟子倒地。
場面很混亂,混亂得有些詭異。
作爲領隊,那位李師兄終是察覺到了不對勁,“都退後。”
作爲宗門弟子,紀律向來比散修要好,雖然不是人人都反應過來了,但都依李師兄的話集體往後退。
玩得正開心的水洞天眉頭一挑,脣邊泛起一抹噬血的邪笑,腳步一錯,拉着洛驚塵衝到了王霸天身邊,錢寶的攻擊也於此時落下。
兩相權衡,王霸天當然是選擇先躲過錢寶的攻擊,畢竟水洞天的修爲沒他高,就是被他攻擊到了,也破不了自己的防的。
只不過他忘記了,他是根據以前的水洞天來估算他的戰力的,而失蹤了四年再次出現的水洞天實力如何,他其實是一無所知,而這失誤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一把匕首直接刺破了他身上的防禦法衣,刺入了他的丹田,直接把他刺成了廢人。
撫着傷口,王霸天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水洞天,只是沒等他質疑的話出口,錢寶的火燒石又落下了,直接將重傷的他砸進了輪迴之路,讓他到死都沒能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順利殺了王霸天,水洞天再不戀戰,拉着洛驚塵腳下生風似的,忽的一下便衝出了老遠。
沒能把人救回的錢寶自是不肯甘休,連交代一聲都沒有,便拋下好不容易能見到老闆一面的掌櫃夥記,追着水洞天而去。
就這麼被拋棄的一羣人,站在受損嚴重的筷不停裡,面面相覷,難不成老闆真的找到自己的春天了?
從筷不停一路衝出了羅源鎮,直到進入一個小樹林,水洞天這才停了下來。
回過身看着一直讓自己拉着顯得十分安靜的洛驚塵,感激中有些納悶,“你怎麼不反抗?”
雖然她看起來是煉氣八層的修爲,但自己顯示出來的也只是煉氣十層,沒強到她連丁點反抗之心生不起來呀。
抽回自己的手,洛驚塵淡然的揉着有些被抓紅的手腕,“你不是說想要我幫忙嗎?”
水洞天眼睛一亮,笑着朝她豎起了拇指,“聰明,我都沒跟你說計劃你居然就猜到了,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果然能幫我脫困。”
洛驚塵無語抽搐,當時那情況,只要不傻的都能想出來了,他不製造混亂怎麼能輕易脫身,他既然看到了自己和錢寶是一塊的,錢寶是筷不停的老闆,修爲肯定不弱,利用他來對付天一宗那些人自是最好不過的。
只不過錢寶那貨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點,自己會順水推舟是因爲早就打定主意要幫水洞天一把的,而錢寶那傢伙什麼時候也這般好心了?還是說它原本和天一宗也不對盤?
想不明白,洛驚塵決定還是見面時直接問它好了。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就趕緊離開吧,免得天一宗的人再次追來。”
隨手扯了片樹葉放進嘴裡嚼着,水洞天一屁股坐了下來,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沒事,我被他們追殺又不是第一回了,反正小爺命硬,到最後肯定會沒事的。”
聽起來,他這幾年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本想離開的洛驚塵停下了腳步。
“天一宗是青雲界五大宗之一,你既然是其弟子,怎麼會被它的人追殺的?”
水洞天的眼睛暗了暗,似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大宗門人多嘴雜,自然不可能一團和氣,小爺遭人妒忌被陷害了,就成這樣子了。”
他的話和洛驚塵最初的推斷大同小異,只是看着他若無其事的模樣,洛驚塵直覺的感到,事情只怕不是如此簡單。
認真說起來,她和水洞天並不算是深交,但她會找到十一叔,這其中也有水洞天的一分功勞,更何況他和阿篤之間的手足之情,就是她一個外人也看得分明,於情於理,在知道他有麻煩的時候,洛驚塵都無法做到不管不顧的轉身離去。
“既是被陷害的,定有辦法洗脫,你何不試試呢?”
水洞天眼眉高吊的看着她,“你有辦法?”
洛驚塵被他問得一滯,就自己和天一宗之間的糾葛,若是自己插手,只怕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一個小散修有什麼辦法,不過你既是宗門弟子,在宗門裡總會有一些熟人吧?”
比如說那個左長老,記得上回見面,他說過自己是執法堂的人,而在天一島上,他和水洞天的關係似乎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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