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虎進京打工,由於工作原因他也買了一張公交卡,上下班刷卡要比原來投幣划算得多。
一天休息,便打算去前門遊玩,於是買了瓜子零食,藉以消磨路上的時光。
這小子一邊嗑着瓜子一邊來到公交站牌處等車。工夫不大,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售票員大聲喊道:“前門上車、前門上車……”
玉虎由於不熟悉情況,誤以爲是開往前門的,因此便就跟着人羣稀裡糊塗地上了車。
刷卡器位置不高,小學生也能輕而易舉地刷卡乘車。有的人手裡拿着東西,公交卡放在褲子的後衣兜裡,爲圖省事,走過來屁股對準刷卡器輕輕一蹭也就刷卡過去了。玉虎一見由衷地感嘆:“這個法子不錯,不動手就解決了問題,獨闢蹊徑值得學習。”玉虎一手提溜着東西,一手嗑着瓜子,走到刷卡器旁,依葫蘆畫瓢撅了一下屁股。不巧的是刷卡器沒有反應。
當然了,我說的刷卡器位置不高,指的是一般人在手拿公交卡的前提下,那些通過後衣褲兜進行刷卡的人,也僅限於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人士、至少也應該在一米七零以上。而玉虎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再加上他的後衣兜有點深,所以刷卡沒夠着。
玉虎看到司機緊盯着自己,知道難以矇混過關,於是只好再次刷卡。起腳擡腿,一個漂亮的提臀動作,姿勢倒也不錯,只是用力太猛,刷卡器沒響,屁股眼裡反倒‘嘟’地一聲憋出一個屁來。
司機調侃道:“喲嗬!什麼時候公交卡也有山寨版的了?我告訴你:你別打算濫竽充數、魚目混珠,山寨貨在我這裡行不通!你到底有卡沒卡?沒有卡就到後面買票去!”
一車人全都鬨笑起來。玉虎爲了挽回面子於是強辯:“我已經刷過卡了還要再刷一次啊?”
“你的屁股連刷卡器挨都沒捱上,刷什麼刷?刷個屁呀你刷?”
一位乘客也在旁打趣:“可不是刷個屁咋的?這他媽味道還挺衝呢!洋蔥屁!”說着話拿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車上人又是一陣大笑。
玉虎覺得挺尷尬,趕緊從後衣兜裡掏出卡來刷了一下。爲了遮醜隨後又嘟噥一句:“以前坐別的車都刷一次卡,怎麼你們這趟車還要刷兩次啊?”
“你才知道啊?本車是計價收費,上車刷卡,下車再次刷卡。別人都是兩次刷卡,但是你得‘刷卡’三次。”
玉虎不滿道:“他們刷兩次,你憑什麼讓我刷三次?厚此薄彼、看人下菜啊?”
“讓你刷‘三次’是給你留面子,我想兄弟是聰明人,大傢伙全都心知肚明,這就不用我再多做解釋了吧?”
玉虎知道越描越黑,再糾纏下去只會更加難堪,因此只得息事寧人、隱忍作罷。
汽車進站後,車上人多,下面的人上不來,一時發生擁堵,司機急的大喊:“門邊兒上的乘客都往裡面走走,不要老在門口這兒堵着,不然大家誰也走不了。”
於是,有些人開始向後面涌動。一個人不小心踩了玉虎一腳,玉虎疼的大叫:“別擠了,哎喲!誰他媽腳踩我逼上了?”
他本想說:誰他媽逼踩我腳上了,一着急把話說反了,惹來滿車乘客的鬨笑。
前面那位哥們兒的話更是氣人:“喲!我踩你逼上啦?你長得還挺全的哈!這位兄弟,我不知道是該稱呼您先生呢,還是該稱呼您女士,您到底男的女的?”
車上有的人忍不住都笑尿了。
玉虎這個恨啊:有沒有地洞讓我鑽進去呀?我可沒臉再在車上呆下去了。
誰讓自己口不擇言說錯話來着?授柄與人難免遭人譏笑。玉虎這小子本不是善與之輩,不過今天他出門不順,天氣犯潮,腦子總是短路,平時說得很溜的話,今天竟會顛三倒四,以至於在衆人面前大丟顏面,一個人再怎麼英雄,一旦走了背字也會處處不利,關公還有走麥城的時候呢,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叫做: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今個兒他媽出門沒看黃曆,黴運當頭,凡事少生是非爲妙。咱惹不起,咱躲得起,我呀,還是忍忍吧。想到這強壓了火氣。玉虎往後面走走,儘量掩飾尷尬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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