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一時犯了煙癮,可是由於換了衣服,出門匆忙沒來得及帶煙,這時,就見不遠處一位老漢,正在叼着菸袋美滋滋地吞雲吐霧。
玉虎乾嚥了兩口唾沫,老漢吸完一袋,接着又往菸袋鍋裡裝菸絲。
玉虎很想嘗試一下菸絲的滋味,於是對狗蛋道:“你看這位大哥好哩,知道我忘了帶煙,就特意‘幫我’裝了一袋煙叫我吸呢。”
老漢心中納悶兒:這是從哪兒冒出來一個楞頭青?你算老幾?誰認識你是誰啊?竟敢和我稱兄道弟,什麼東西!老漢裝好了菸袋自顧自地抽吸起來。
狗蛋不解地問:“你認識人家嗎?”
玉虎:“我不認識他,還不認識菸袋鍋嗎?所謂:煙友不分家。陌生人借一袋煙吸也屬正常,我看這位大哥不似小氣之人,我想他吸了這一袋煙,下一鍋兒就該讓我吸了。”
老漢不知怎麼就看玉虎不順眼,本來吸菸之人,互相討要煙吸不算什麼大事,可是一旦對人懷有成見沒有事也就有了事。老漢心中氣不順,於是故意又裝上一袋煙,有意地在玉虎眼前顯擺,卻並不給他吸。
狗蛋勸道:“虎子哥,咱別這麼低磣了好不好?咱們自己不能去買嗎?幹嘛要低聲下氣的求人家?”
玉虎毫不氣餒:“你彆着急,你看大哥不是又在裝煙嗎?這一回準是讓我吸的。”
老漢脾氣有些不好,一氣之下雙手各握煙桿一端,右腿一擡用力向膝蓋上一摁,把煙桿一分爲二破爲兩段。嘴裡不說心裡說:讓你吸個屁吧!我就是把煙桿砸爛,也不叫你吸!
玉虎見狀繼續調侃:“這位大哥覺得用舊的菸袋鍋對我不夠尊重,非得再去買個新的請我過一把煙癮不可!”
老漢氣大了:“想讓我請你?等着下輩子吧!”
“我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好傢伙,這麼早就訂下請我的日子了?你不用這麼着急,什麼時候打算請我吸,到時再說也不遲……。”
老漢上前抓他:“你還不要走哩!咱今天好好說道說道!”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這位大哥不似小氣人嗎?這不,今天他們村過會,他還非拉住我不讓走,家裡準備好酒菜,打算請咱喝一壺哩!怎麼地?還非得要我們到你家吃飯去呀?”
老漢怒氣衝衝:“我讓你吃個大JB!”
玉虎不急不惱:“JB好啊!這玩意兒大補,羊鞭、羊蛋比肉都貴,而且還不好買……。”
老漢越聽越氣,一怒之下揮拳便打。玉虎靈巧躲過:“你看這位老哥對我多關照?他還幫我拍打拍打衣服上的灰土哩!”
老漢不知怎麼火氣那麼大,揮舞雙臂直向玉虎身上招呼,而玉虎滑得象一個泥鰍,圍着對方繞來繞去。狗蛋膽小,害怕玉虎惹事:“虎子哥,咱們出了門兒了,還是少惹一點事吧。”
玉虎:“你沒見這位大哥多麼‘熱情’嗎?我想早點回去可他非得不放我走,盛情難卻那我只好逢場做戲了。”
旁邊一位觀衆過來拉住老漢:“大哥,咱們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還是回家吧。”
老漢餘怒未消:“這幾巴小子太可氣了,故意拿話氣我!”
玉虎辯駁:“是你自己不禁鬧,所謂:氣死人不償命。有本事你也可以拿話氣我呀。”
旁人也覺得老漢有點過分,今天這事自始至終他一直在場看着,本來也不怨人家,只怪老漢氣量太小,別人跟他開幾句玩笑,至於發這麼大火嗎?於是連忙把他拉開:“咱犯得上和他嘔氣嗎?有那工夫還不如回家喝兩杯去呢,走吧,我們家今天也沒人來,正好你陪我去我那兒喝幾盅去!。”
玉虎和狗蛋在會上閒轉,走了沒多遠,就見路邊一個算卦的和一個賣蒜的,正在爲地盤爭執不下。
原來賣蒜的讓一位親戚幫着在會上佔一塊地方,打算賣東西,誰知家裡臨時有事耽誤了不少工夫。別人都以爲他不會來了,於是算卦的就在這裡擺上攤子。
賣蒜的過來後,覺得自己根正苗紅,說話十分氣勢,過來就讓對方挪地兒,算卦的也不是受茬兒,覺得自己在這個村也有幾家親友,若是在這兒軟弱下來也太丟面子了,於是便和對方發生了口角一時間爭的面紅脖子粗,繼而惡語相向差一點沒打起來。算卦的在賣蒜的前面就是不挪攤。
這時,過來一個人開口問道:“蒜一掛多少錢?”
算卦的答:“五塊一卦。”
後面賣蒜的道:“你個臭相面的,幹嗎要攪我生意?不懂行情,你就不要瞎說!我的蒜是四塊一辮,一掛七塊五。”鄉下人爲了便於儲存,於是就把大蒜辮起來,兩辮爲一掛,到時候掛到牆上既省地方,又便於隨時取用。
算卦的也不示弱:“你個臭賣蒜的瞎搗什麼亂?你沒聽人家問:算一卦多少錢嗎?算一卦五塊錢,這已經是好幾年的老行情了,這裡有你什麼事?你少在一邊瞎幾巴攪和!人家真要是買蒜的,就會問你大蒜多少錢一掛了。”
賣蒜的反駁:“你才幾巴瞎攪和呢!人家問的是:蒜一卦多少錢?”邊說邊用手提着蒜辮:“人家說的是這個蒜,你懂不懂?要不然咱們當面問問,看看究竟是買大蒜的,還是算卦的?”
算卦的也是這個意思,回頭打算問問那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誰知剛纔那個人早已不見了人影。於是就責怪賣蒜的耽誤了自己的生意。賣蒜的也不示弱,埋怨算卦的胡亂攪局,
兩人爲此爭得面紅耳赤,兩下捋衣挽袖、摩拳擦掌,精彩瞬間即將上演,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勢,幸虧朋友趕來打圓場從中斡旋:“你們都別吵啦!這淨誰跟誰呀?親戚裡道的,爲了十塊八塊的值當的嗎?”
兩人一看互相都認識,這才避免了一場衝突。
玉虎在旁起鬨:“打呀,打呀!多麼難得的一個機會,錯過了多麼可惜?”
三人齊向玉虎撲來,一人叫道:“臭小子!你跟着瞎起什麼哄?我看你是找揍!”
玉虎打不過他們,但是逃跑起來,三人只能是望塵莫及、甘拜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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