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天之北的刀聖
“好了，今天下午，你們就在這裡訓練就好。”於蒼道，“等到你們什麼時候可以不借助彼界通道自主連接到自己的命星，就可以在古都大學內隨時進入這裡了。”
“是嗎？”衆研究員眼前一亮。
本來就已經很有動力了，現在直接燃起來了！
“當然。”於蒼點點頭，“遇到了什麼問題，直接喊界影的名字就好，他都聽得見。”
“好的。”衆人應下。
“對了，關教授。”於蒼笑道，“我已經制作出了史詩級的融合，並且將這張魂卡的所有韻律都放在氣泡中心的樹屋圖書館了，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或許會對你們的實驗有一些幫助。”
關擎瑞他們還沒有獲得韻律之軀，唯一一個天生有韻律之軀的還只有一個小指尖，這一丁點軀體，說不定連融合的表層韻律都衝不破，等他們真正能看到深層韻律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所以，直接讓他們看現成的就好了。
關擎瑞光影一顫：“果真？”
“嗯，任校長也在，他打算把那建成一座韻律圖書館，你們有空的時候可以去幫幫忙。”
關擎瑞和胡景芝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韻律圖書館……還能這麼玩？
要真能建成，那絕對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啊。
聽到這個消息，久違的，他們兩個早已半退休的老傢伙，心中也忽然升起了一種想要做出什麼事業的衝動。
胡景芝面露希冀：“我可以借閱嗎？”
“可以。”
關擎瑞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由得感慨道：“沒想到啊，我們兩個都半邊身子入土了，竟然也要開始重新給人當學徒了……哈哈哈，倒是一件趣事。”
於蒼又在氣泡空間內待了一會，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需要他解決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本來，正常人進入星天視域，只能看到自己的命星和周圍的紋路，也能感受到周圍人的韻律存在，但卻見不到在附近進入星天視域的人。
只有凝聚了韻律之軀的人，纔可以進入到其他人的星天視域中，也能見到星天視域內真正的星空。
但是在氣泡世界裡就不一樣了，就算沒有凝聚韻律之軀，大家也能互相看到，就彷彿一個真正的世界。
於蒼離開後，研究員們就四處散開，找地方熟悉星天視域了。
關擎瑞和胡景芝則是結伴而行，一起向着世界中心的參天大樹走去。
一路上，關擎瑞一直沉思，胡景芝見狀，不由得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關擎瑞，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假如在星天視域遇到了戰鬥，我該怎麼處理比較好。”
胡景芝一笑：“沒想到，你竟然也開始想起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了。”
“既然在這裡能讓我們的學識發揮，那自然就不能藏着掖着。”關擎瑞理所當然道，“不然等到危險來臨，讓年輕人去衝鋒陷陣算怎麼回事？”
胡景芝偷笑：“我看你就是年輕的時候沒當成魂卡師，現在想過一把戰鬥癮吧。”
“那只是一方面。”
胡景芝發出了幾道笑聲，然後道：“好了，知道你覺悟高。但星天視域內韻律用過就會遺忘是個很大的限制，對於咱們來說，高等韻律一旦遺忘，很有可能就再也學不會了，你想好要怎麼面對這個問題了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關擎瑞搖搖頭，但旋即笑道，“不過，戰鬥也不是非得需要高等韻律，不是嗎？”
“不管用不用，有這個遺忘的機制在，咱們就註定出不了幾次手。”
“但我們可以用一些方法嘛。”
“哦？”胡景芝好奇道，“什麼方法？”
“比如——記憶模型。”
“記憶模型？”胡景芝若有所思。
“沒錯……我聽說，有很多記憶大師都喜歡在腦海中構劃一個實體化的模型，用這種模型來輔助記憶，聽說熟稔者甚至可以在腦海中建造一座完整的城市，將自己的記憶分門別類地放在城市相應的角落，這樣一來便永遠都不會遺忘。”
“可那也只是欺騙自己而已，在星天視域，你將記憶整理得再好，也是逃避不了遺忘的。”
“是的，所以我們得把這個模型改一改。”關擎瑞說到這，已經激動起來了，“我們可以設立一個這樣的模型：將某種適合戰鬥的韻律放在模型的核心，再把能夠推導出這個韻律的所有條件放在模型的各處。
“等到戰鬥時，只要這個核心的韻律被遺忘，便可以立刻運作模型，再將其推導出來！而且不同的模型還可以互相嵌合，只要模型設計得當，那我們在戰鬥之中就可以擁有許多可以隨意使用的韻律了！”
胡景芝愣了愣。
似乎……還真的有可行性。
嘶，莫非，關擎瑞還真是個戰鬥天才？
那邊，關擎瑞還在說：“對於咱們來說，這種可以自行推導的韻律肯定比那些小年輕多多了，甚至一些中高級的韻律，也不是不能用這種辦法加入戰鬥。就算是於蒼，在這方面肯定也比不過我們纔對——所以，這氣泡世界的安保工作，還是得咱們來！”
“你說的有道理。”胡景芝點點頭，“小蒼還年輕，正是需要學識積累的時候，這種事情就不用他來了——等我一會去那個圖書館看一看，可能的話，將我腦子裡這點東西都留在那，能行的話，也就不怕忘咯。”
“走。”
……
於蒼離開了星天視域。
一睜開眼，便看到了眼前坐着的一片閉着眼的人。
這畫面倒是詭異，就和什麼邪教現場一樣。
於蒼笑了笑，來到了實驗室的側屋。
“哥哥！”棋兒水汪汪地看着於蒼，“棋兒也想進星天視域看大鯨魚……能不能讓棋兒也進去呀……”
“哥哥也想帶你進去呀。”於蒼摸了摸女孩的頭，“但是沒有辦法，棋兒還太小啦，要努力長大哦。”
“唔……”女孩嘟了嘟嘴，能看得出很不甘心，但是也沒有懷疑，“那好吧……長大、長大……”
女孩帶着一股子碎碎念飄遠了。
於蒼一笑，一伸手，便將女孩抓了回來。
“午飯都沒吃，你怎麼長大？走了，哥哥帶你去吃飯。”
“好……”
於是，於蒼叫上林雲卿一起，去學校的的食堂解決了午飯的問題。
能看得出，林雲卿並不想從星天視域中離開，但不管她怎麼說，午飯肯定是不能不吃的。
……
回到了實驗室，於蒼坐在椅子上，拿起了空白魂卡和寫陣筆。
那麼，現在終於可以製作一些與融合有關的魂卡了。
“讓我想想……”於蒼的目光從詞條庫上劃過，“嗯……就你們好了。”
挑挑揀揀後，他劃出了一列詞條：
【融合】+【種族：龍】+【領域】+【修改】+【龍鱗】+【法術】！
因爲是想要做出一張能加在自己卡組裡的魂卡，所以於蒼選擇的詞條也很有傾向性。
看了眼成功率，似乎並不高。
也是，足有四個史詩級詞條……能高才有鬼了。
於蒼眉頭稍皺，史詩級詞條的冷卻足有六個小時，他已經失敗了一次，不願意再等了。
想了想，他替換了公式裡的部分詞條。
將史詩級的【修改】替換成了稀有級的【控制】，又加了一個【自爆】。
他現在是發現了，【自爆】這個詞條相當好用，基本上什麼公式，只要一加這個詞條，植入成功率就能提升一大截。
果然，現在的成功率來到了45%，已經可以說是成功率不低了。
於蒼搓搓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摁下了詞條植入！
一道光芒閃過——植入成功了！
於蒼面色一喜，連忙看向手中的魂卡。
魂卡名稱：殉渦之域龍
類別：召喚卡
品質：融合
屬性：？
種族：龍
能力：
由？？？融合而來。
【龍威領域】：殉渦之域龍擁有一個龍威領域，領域內【龍威】類技能獲得增強。削弱領域內非龍族單位的數值，並提高龍族或龍裔對非龍族單位的傷害。
【殉葬渦流】：殉渦之域龍引燃自己的生命，在領域內無差別地釋放一次高額攻擊，該攻擊造成的傷害會無視任何抗性，直接殺死友方單位。
【領域融合】：殉渦之域龍進入死亡冷卻時，以【龍威領域】中死亡的所有單位作爲融合素材進行融合，使用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該融合的進程與方向。
【鱗甲充沛】：可以將相應屬性的龍鱗作爲自己融合素材的代替，由【領域融合】融合召喚出的召喚獸獲得【落鱗】。
……
於蒼眼前一亮。
可以，運氣不錯，是能用到的魂卡！
而且這個效果，看上去很強啊……第一條就不用多說了，很強勢的領域類技能，可以大幅度強化龍威。
這個能力的後半句介紹，其實就是【龍威】的效果，這個效果本來就很強，再被龍威領域增強，簡直就是雜魚毀滅器。
【龍威】是直接針對種族的強大能力，只有少數種族可以無視這種能力，比如造物族，不是生物當然不用承受龍威。又比如神族，種族特性之一就是無視任何針對種族的能力。
雖然魂卡師界流傳着一句話，實力越強，【龍威】就越雞肋，但是不得不說，起碼在於蒼現在的等級下，這個【龍威領域】絕對是一等一的技能。
至於這張魂卡的二、三條能力，則很明顯是互相搭配使用的。
【殉葬渦流】拉領域內的敵人同歸於盡，【領域融合】再直接拿它們做素材去融合！
一張史詩級魂卡燃燒生命造成的傷害，於蒼敢說大部分魂卡絕對吃不下來，所以這兩個效果相當於是直接掀桌清場，然後拿清掉的場做自己的大哥。
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縮水版超融合了。
雖然融合召喚具有不確定性，最後拉出來的大哥強不強還很難說，但是【領域融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融合方向，也算是有個保障，不會拉出什麼搞笑角色或是娛樂召喚獸。
而最後一個效果，更是可以讓它完美加入自己的現有卡組——可以用龍鱗替代融合素材，這無疑大大地減弱了它的登場難度。拉出來的大哥還能獲得【落鱗】，死後掉落龍鱗，保障了續航。
整體來說，確實是一張不錯的史詩卡，可以作爲進化未生之龍前的過度，甚至在大多數戰鬥中，已經可以作爲終端了。
就是有一個點很奇怪……爲什麼這張魂卡的屬性和融合素材都是“？”呢？
不光如此，甚至就連卡圖上都是一片模糊，看不清這個召喚獸的具體樣貌。
難道說……
於蒼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於是抓起卡組來到了實驗區域，找了一個空閒的地方。
先嚐試召喚一下吧。
於蒼擡手，先是召喚出了一隻灰白龍裔和一隻龍裔鞭笞者。
然後發動了“火與無的融合”。
他現在手裡各種屬性的融合卡多得是，都是閒的沒事的時候做出來的。
做這些簡單的融合卡還是很簡單的，一法通百法通，更別說他現在連史詩級的、真正的融合都做出來了，做這些融合更是小意思。
融合卡發動，於蒼拿起這張“殉渦之域龍”作爲錨點引導融合過程，但……失敗了。
“不能用這兩隻召喚獸做融合素材嗎……”於蒼稍作思索，然後用裁決之劍殺死了龍裔鞭笞者。
兩枚龍鱗掉落在地，於蒼拿出“龍着裝”嘗試了一下，發現也不能直接用龍鱗融合召喚殉渦之域龍。
於蒼於是收起了龍着裝，一擡手，又召喚出了一隻真龍幼子。
看着真龍幼子，於蒼撓了撓頭。
壞了，沒有能融合真龍幼子的融合卡了。
那就現做一張吧。
於蒼拿出一張稀有級空白魂卡，略做思考，便開始寫寫畫畫，不過片刻，一張新的魂卡就已經新鮮出爐。
做出這張魂卡沒花掉多少時間，真龍幼子都還沒有成長到成年狀態呢。
魂卡名稱：龍的血脈呼喚
類別：法術卡
品質：稀有
屬性：無
能力：
【融合】：以龍族或擁有【龍裔】能力的單位作爲融合素材從場上或卡組送入死亡冷卻，召喚出融合態。
……
於蒼點點頭。
這不就行了。
一擡手，於蒼選中了真龍幼子和灰白龍裔，直接發動了【融合】！
嗡！
手中的“殉渦之域龍”輕輕顫動，顯然，這次的融合素材它認可了！
嗡！
代表着融合的旋渦在實驗室之中綻放，將灰白龍裔與真龍幼子捲入其中，一道道黑色或白色的閃電從旋渦之中衝出，於蒼連忙跑到一邊，啓動了實驗室的防護裝置。
昂！！
嘹亮的龍吟將防護罩震得輕顫，隨着一聲沉悶的腳步聲響起，一隻龍族已經站在了於蒼的眼前！
他只覺得腦袋一沉，精神壓力來到了一個比較高的數值——還可以，能夠正常戰鬥。
於蒼將目光投向眼前，殉渦之域龍也在此時稍稍垂首。
這是一頭真龍，和其他真龍那靈動而修長的身軀不同，它的身體粗壯而有力，灰色的龍鱗密佈周身，卻仍然遮蓋不住其下那壯碩的肌肉輪廓。龍獸之上髯發狂舞，龍鬚極長，在空氣中肆意遊動。
值得注意的是，這頭真龍竟然還長了一對翅膀，但卻並不是羽翼或是蝠翼，而是一對由火焰一般的灰色能量構成的寬闊翅翼，翅膀張開之時，一片球形的範圍都被籠罩在了一股莫名的場域之中——看來這就是龍威領域了。
“太帥了。”於蒼一握拳，他看向手中的魂卡，果然上面的信息已經更新。
魂卡名稱：殉渦之域龍
類別：召喚卡
品質：融合
屬性：無或光或暗
種族：龍
能力：
真龍幼子+攜帶【龍裔】能力的召喚獸或龍族召喚獸一隻以上。其具體屬性由融合素材決定。
……
於蒼瞭然。
看來，詞條記錄儀在製造品質爲融合的魂卡時，並不會直接規定好融合素材，而是先給出一個錨點，等到你第一次拿這張魂卡召喚成功後，纔會根據當時的素材來生成相應的卡圖和屬性。
現在，自己眼前這殉渦之域龍的形象，以及那搖擺不定的屬性，自然就是來自於真龍幼子。
於蒼又嘗試了片刻，發現只需要用真龍幼子+五枚以上的龍鱗，就可以直接融合召喚出這張魂卡了。
自己眼前的這隻殉渦之域龍是無屬性的，所以龍鱗和能量羽翼纔會是灰色的，而只要用相應屬性的龍鱗作爲融合素材，就可以將這張魂卡的屬性直接改變成光或者暗。
那個時候，殉渦之域龍的龍鱗龍翼顏色自然也會跟着改變成白或者黑。
這個屬性也和【殉葬渦流】發動時的那一次攻擊的屬性有關係，所以在戰鬥中，還是要謹慎選擇的。
摸清楚了這張魂卡的作用，於蒼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以後就能直接用龍着裝把你召喚出來了。
……
氣泡世界中。
“你說，你要把這裡命名爲‘古都大學界影校區’？把這座樹屋命名爲‘界影圖書館’？”關擎瑞撓了撓頭，“小蒼他同意了嗎？”
“我當然和他說過了，他讓我看着來就是。”任錚揚了揚腦袋，頗爲得意，“小蒼的心裡肯定是一直惦記着我的。”
關擎瑞：“……”
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
是覺得我會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優秀的晚輩嗎？
哼……你猜對了，我還真的很羨慕。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些場面話，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向着一個方向望去。
“那是……”
任錚和胡景芝顯然也發現了端倪，紛紛投去目光。
他們分明感覺到，在那個位置，韻律忽然變化，一些陌生的韻律糾結在了一起，氣勢非凡……是史詩級的氣勢。
胡景芝一樣眉頭：“應該是什麼史詩級的召喚獸，上面有小蒼的氣息……嘶，龍族的召喚獸？龍族一共也沒有多少張卡，爲什麼這張魂卡我這麼陌生？”
龍族的魂卡一般都很強，所以不管屬性合不合適，那些有名的龍族魂卡肯定是要被制卡師們眼熟的。
但是眼前這隻召喚獸，明明從氣勢上看在史詩級中都處於名列前茅的存在，她怎麼可能沒見過？
“你當然陌生了。”關擎瑞的臉色有些嚴肅，“這是……一張融合怪獸！龍族的融合嗎……”
他的實驗室也研究了有一段時間的融合了，雖然基本上都是用窮舉法探索一下可能存在的融合形態，但畢竟時間不短，關擎瑞自己也有了一點理解。
首先，有許多魂卡都是不能被稀有品質的融合作爲素材的，尤其是龍族這種高等種族，能作爲素材的更是寥寥無幾。
他想了很多辦法，仍然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哪怕是看過於蒼留下的融合紋路，現在也有點犯迷糊。
可以肯定的是，於蒼的手裡肯定有着專門的融合魂卡！
“不愧是融合的創始人啊……這對融合的理解，簡直頂級。”關擎瑞不由得感慨道。
……
熟悉了殉渦之域龍的能力後，於蒼便取消了召喚，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棋兒踮着腳，從椅子後面探出腦袋：“哥哥，剛纔那隻大龍是我們的新夥伴嗎？”
“不是哦。”於蒼解釋道，“它沒有自己的意識，不能陪棋兒玩的。”
“好吧……”女孩點點頭，“那爲什麼它不能像我和夜來哥哥他們一樣有自己的意識呀？”
“因爲你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於蒼一笑，“獨一無二的存在，哥哥是沒辦法創造出來的哦，只能等他們來找我們交朋友。”
“這樣呀……”女孩點點頭，似乎是聽懂了。
把棋兒哄到了一邊玩耍，於蒼便拿出了那張殉渦之域龍，塗上顯影藥水，開始學習它的魂卡紋路。
雖然品質爲融合的卡在召喚中只起到了一個錨點的作用，但是對於這種等價於史詩的魂卡來說，其魂卡紋路也是相當複雜的。
需要認真去學習。
開啓周天共鳴法研究了片刻後，於蒼忽然一拍額頭。
壞了，被自己蠢到了。
都有星天視域了，爲啥還要用周天共鳴法啊！
於蒼搖搖頭，於是閉上眼，斂起了眼底那一串璀璨的星光。
視線飛速上升，於蒼再次來到了星天視域之中，但是沒有出現在界影校區內。
每個人的星天視域其實都相當於是個單間，他們那些研究員都在界影校區，是因爲現在的他們只能在界影校區，於蒼就不一樣了，擁有完整韻律之軀的他完全不需要去依靠其他力量，呆在自己的星天視域中就可以了，還清淨一些。
一進入星天視域，無數紛雜的信息就飛快涌入了他的視線，於蒼連忙收束心神，將精力集中在了手中的魂卡之上。
時間很快過去，於蒼已經開始感覺腦袋法杖，他知道自己倒了極限，於是便退出了星天視域。
“嗯？等等……”
視線消失之前，於蒼的眼角似乎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然而，還沒有等他仔細去分辨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整個人就瞬間回到了實驗室之中。
“那是……”
於蒼眉頭稍皺。
自己應該不是看到了幻覺。
星天視域中有一處奇怪的地方，和別的地方稍微有些不一樣，而且離自己非常近。
就好像……有什麼存在在那裡注視自己一樣。
是識獸？
不對吧……
於蒼擡起頭，向着記憶中的方向看去——那是桌面上的一個小箱子，裡面裝滿了一些他之前創造過的卡片，有用的沒用的都有，突出的就是一個大雜燴。
將這個小箱子拉到身前，於蒼撓了撓頭。
這麼多魂卡，他上哪去找有異樣的東西？
在座位上休息了一會，他閉上眼，再一次進入了星天視域之中。
但是這一次，當他向相應的方向望去時，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那個箱子的位置，只能看到一片片複雜的韻律，都是那些魂卡上自帶的。
“沒了？”於蒼皺起眉頭。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感官，自己看到的異樣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假如真的有東西在那裡注視自己的話……是跑了嗎？還是說……
等等。
於蒼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會吧……”
他立刻退出星天視域，在小箱子裡翻來翻去，終於，翻出了一張魂卡。
這張魂卡他在熟悉不過了。
不死武人！
“……是你嗎。”於蒼的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沉默。
不死武人仍然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掌心，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於蒼的心裡已經想了很多。
當初，瑩草·絕地武士植入【天賦·鏖戰】的概率足有90%……這其實是一個相當誇張的數據。
當時他只以爲是這個詞條太過合適，但是到了現在，以他植入詞條的經驗來看，就算合適，也很少會見到這麼高的成功率！
難道……當時也有一個靈被他召喚過來了？
你也是獨一無二的嗎。
但，爲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一直沒有找過自己呢……
於蒼猶豫片刻，心中思索良久。
半響，他閉上眼，手持不死武人，再次進入了星天視域之中。
繁星之間，他看着手中的那一捧韻律紋路，開口道：“你還在這，對嗎？”
空氣一片沉默。
但於蒼似乎更肯定了：“出來吧，我已經意識到你的存在了。”
這一次，星天視域中總算不再是單調的沉默。
某處韻律似乎顫動了一下，緊接着，一道人形的身影緩緩從虛空之中出現。
見到此人，於蒼的眼角不由得跳了一下。
好傢伙……
完全體的韻律之軀！
有手有腳，皮膚上的紋理清晰可見，是和於蒼一樣的完全體！
而且，和於蒼的韻律之軀不同的是，這道人影的手裡……竟然還拿着一把長刀。
於蒼能感受得出，這把長刀同樣也是由韻律構成，而且和整個人影都連爲了一體……這把長刀就是他韻律之軀的一部分！
誰家好人會在凝聚韻律之軀的時候加一把刀進去啊……這也加不進去吧！
界影說過，凝聚韻律之軀的過程就是明晰自我的過程，而這人的“自我”之中，竟然還有一把刀嗎……
總之，帶刀的韻律之軀，肯定不可能是天生就有的，絕對是後天自行凝聚的。
就在於蒼胡思亂想的時候，這道人影開口了：
“你好，召喚者，天之北的刀聖向你問好。”
於蒼收斂了一下思緒，開口道：“你好，我是於蒼。天之北……是你的故鄉嗎？”
“……忘記了。”刀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聽到這話，於蒼似乎明白了什麼：“刀聖，你也和夜來一樣，是來自界外混沌嗎？”
“確實如此。”刀聖點頭。
於蒼開口問道：“你是在我製作不死武人的時候被我召喚來的嗎？”
“比那更早。”
“更早……絕地武士？”
“是的。”
於蒼瞭然。
好嘛。
原來眼前這位纔是自己手下資歷最老的存在啊……刀聖來的時候，夜來的詞條都還沒提取出來呢！
但他同時又有些疑惑：“既然你那麼早就在了，爲什麼不出來？”
“界外之人，需要被世界承認的真名纔可展露自己。”
“真名……這個真名我應該可以給你吧？”
聞言，刀聖的眼神似乎波動了一瞬，才道：“我有自己的名字——抱歉。”
於蒼頓時噎住。
“那請問你的名字是？”
“叫我楓就好。”
“好的……楓刀聖。”於蒼撓了撓頭。
這刀聖……看來是有自己的故事啊。
“可是沒有真名的話，你就需要一直待在界外混沌，還和以前一樣——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不是白響應我的召喚了嗎。”於蒼道，“不如這樣吧，我給你取真名也叫‘楓’，不給你改，怎麼樣？”
“……不必了，名字只有在合適的記憶裡，纔有意義。待在混沌……沒什麼不好的。”刀聖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你不必擔心，只要你使用絕地武士，或是不死武人，甚至是其他類似的魂卡——我都會出現，爲你戰鬥。只是不能言語而已，我早已習慣。”
感謝書友20220701210007899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