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覺悟

司徒問天調息片刻,身上的痛苦減弱了幾分,才緩緩起身。

我,究竟是該開始新一輪的復仇?還是就此了卻一生?上一世,我沉迷於仇恨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東西,雖僥倖獲得新生,但卻失去了方向。

“小子,何必苦惱,只要你足夠強大,我保證你將獲得想要的一切。”

“誰?”司徒問天一個激靈,強大的精神力就四散開來,方圓百里內的一切,都被他洞察的一清二楚。

“不必驚慌,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也不用找我,因爲我就在你的靈魂之海里。”

司徒問天一驚,要知道,雖然他現在沒了修爲,但他的靈魂依舊是那個聖紋帝皇。他的靈魂之強大,在整個人族都找不到幾個人與之比擬。而有誰竟然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潛入他的靈魂之海。

司徒問天念頭一動,其意識便是出現在另一方天地中。

昏暗壓抑的天空,籠罩了一片焦土,焦土之上,是劍,是無數殘破不堪的長劍。劍的造型各異,大小不一,大的宛如一座高峰指天,小的幾乎可在掌心把玩。這裡是劍的世界,也是司徒問天的靈魂之海。

雖然每個人都有靈魂,但是卻無法掌控,只有修爲達到玄君境界,才能開闢自己的靈魂之海。靈魂之海的開闢,不僅是靈魂強大的表現,同時也是一個人靈魂境界的提升。在靈魂之海開闢之前,靈魂一但受到傷害,都是永久性的,除非用特殊方法修補。而靈魂之海開闢之後,靈魂受到受害後,可以通過沉睡的方式,使破損的靈魂慢慢復原。

同時,靈魂之海的模樣取決於其主人的記憶和經歷。

此時,殘破不堪的劍林中,一柄巨劍之上,卻傲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人一襲青衣,長髮飄飄,一張臉棱角分明,明明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眉宇間卻是滄海桑田的寂寥。

“閣下究竟有何貴幹,要在在下的靈魂之海內指教?”

“哈哈哈哈,你不必驚慌,我對你沒有惡意,要是我想害你,在我進入你的靈魂之海時,你幾已經死了。”

那人一聲輕笑,饒有興味的打量了司徒問天一圈後,身形一動,竟是瞬間出現在了司徒問天靈魂體之前。司徒問天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在他的靈魂之海內,竟是看不清那人的身形。

司徒問天心中異常詫異,自己何時惹上了這種人物,實力深不可測更是在自己之上。玄天界雖然也有那麼幾個超級老怪,隱世修煉,去追求神的境界。但自己可從未與其有過交集。

“素錦可是物色了一個很好的人選呢。”

“你,說什麼!?”

霎時,無數把長劍拔地而起,化作流光,襲殺向那陌生男子,殺意,宛若實質。

“冷靜點,小子,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

無數把長劍勢若雷霆,每一柄都力可斷金石,但卻停在那男子身周不可進分毫。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多重複,如果你不能安靜聽我講的話,我就只有用自己的辦法讓你安靜了。”

一股可怕的威壓以那男子爲中心,四散開來,司徒問天的靈魂之海竟隱隱有晃動的跡象。

一種無助感再次涌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說吧,我會聽着的。”

司徒問天的靈魂體頹然坐下,浮在空中的無數把長劍也如枯葉般墜地。

“你不必爲素錦的死而難過自責,正相反,她的死應該是你努力追求更強力量的動力。”

那男子看司徒問天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便將自己的威壓收了起來。

“你可知‘神紋’究竟是何物?”

司徒問天沉默了,的確,雖然這神紋引得全天下趨之若鶩。但恐怕其中能把神紋說出個所以然的人,恐怕真的沒幾個。

“既然如此,那我也懶得問你神紋的作用了。這樣我先從神紋的來歷講起,聽好了這和你能不能復活你老婆有直接關係。”

那陌生男子正了正神色,緩緩道:“所謂‘神紋’顧名思義,就是神的紋章,是神的象徵。而這世界上最早的神——盤古,他誕生與混沌之中,卻有一顆涇渭分明之心。是他手持盤古斧,劈開混沌,創造了一衆空間。

光輝綻放,照耀八方。神威浩蕩,無人可擋。

巨神信手盤古斧,一斧分陰陽,清濁轟然開。

日月星辰,於是有焉;

山川河嶽,大千世界,於是顯形;

天地萬物,人妖鬼獸,一一化生。

這,說的便是盤古了。”

那陌生男子說的神采飛揚,司徒問天也聽得心神有些激盪。

“而盤古在開闢了天地後,便隕落了,可是他的力量並未消散,而是分成了九道神紋。這九道神紋分別代表一個神位,也代表着一種源生天地法則,更是分別存儲着一塊盤古的靈魂碎片。”

“等等,你說每塊神紋中都寄託着一塊盤古的靈魂碎片,你也是靈魂體,莫非?”司徒問天這話說出口,連自己都有些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沒錯。”盤古傲然一笑,但旋即臉上充滿了落寞,:“不過啊,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我的記憶殘缺不全,並且在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愈發模糊。但是,我,是不會忘記我這樣做的本心的!”

盤古的目光忽然嚴肅起來,聲音中也透出了無盡的威嚴:“我會找出能夠繼承我力量遺產的九位強者,他們將成爲這世界的神祇。”

“恕在下多言,在下認爲沒有人能放棄自己的生命與力量,去成全其他人。所以,想必您是遇到了什麼變故,纔會出此下策吧。”司徒問天如是問道。這傢伙說的冠冕堂皇,就算他真的是盤古的靈魂碎片,也不可完全輕信,畢竟自己可沒有制約其的手段。

“沒錯,我確實遇到了一些問題。那就是我無法掌控自身的力量,我在創造了世界後,爲了維持世界,想要同時運用那九大法則使世界平穩,但卻失敗了。我的身體分崩離析,力量也即將消散,無奈之下,我才分割自己的靈魂,以此來保存自己的核心力量。

在這多年的輾轉中我逐漸領悟到,沒有那個種族的人能同時掌握九種源生法則。只有分別由不同的人掌控才能達到完美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