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分鐘。
李小杜胸口微微起伏,一緊張就會這樣,這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自重逢以來,似乎越加不能擺脫心裡的念想,念頭一起,心裡便牽扯起千絲萬縷的疼來,絲絲纏繞,作繭自縛。
鎮靜,要鎮靜。
她在心裡這樣告誡自己,也許他不是那個常唯,也許……望着腳下的影子,她搜刮着任何一個也許的理由,然而沒有一個是可以用來適當的說服自己的,她亦只順手用這假設來掩飾絲毫不見效的說服力。
明明可以找同事幫忙,但是她仍然執意前行,難道不是因爲自己心中存在着企盼?還是渴望見他,不管會否再一次的承受惡意言語,亦不管會否再一次將自己沉淪,浸泡直至腐爛。
那一雙曾經沉溺了她所有悲傷的眼睛是腦子裡幻化不去的蝴蝶,逶迤在過往流年裡。
原來早已經觸礁了心事,只不作自知。
李小杜慌亂地用手撥了下額間的劉海企圖掩飾緊張,亦怕在這光景被陌生人打量探詢,那麼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實際根本沒有人去注意某一人的糾結掙扎。
然而,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是例外的,那就是咖啡廳內的常唯。
在無數次的擡頭望向窗外時,眼睛落在了那一個踟躕站立的身影上。
常唯注視着街角那個人正一副很糾結很無奈而又不得不爲之的樣子,雖看不太真切,倒也看了個大致,大致接收到的信息就是她怕見他所以一直遊移不定,一想到她怕見自己,剛剛看見那個麗影后心底涌現的一抹狂喜轉瞬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問出處的強大憤怒以及自己都不曾解讀到的憂傷。
閉上眼睛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深呼吸,脣齒間滿布空氣薄涼地“噝噝”聲。
若一個人,狠心將自己藏在一張面具裡,也不是什麼爲難的事情。
常唯重新斂起了溫情,冷着神色端坐着等待那個磨蹭的人進來。
此刻,小杜就認爲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誰說不是呢,與其艱難面對,倒也不如閒閒淡淡應對,一場情事裡,誰比誰又少愛幾分,少傷幾分,無非就是誰能將自己藏的更深。
常唯,我願意做你面前那個無所循行之人。
摸出用了兩年的手機看時間,帶着淡淡的體溫,顯得掌心比尋常涼了幾分。
還有兩分鐘,她想該進去了,走近她兩年來無比想靠近的人。那一次的面對不算,這次纔算,而她會平淡如初。
腳步穩妥且小心翼翼的掠過往來車流,她倒懷疑起自己何時遇事如此淡然面對過,恐這也是個極限了,脣角撇過一抹自嘲的笑意,尚未注意到將眼光鎖在自己身上的人。
PS:
昨天因爲不在家,所以沒更新
有點慚愧
大家不要怪輕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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