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府警務專員在深挖安東尼奧自殺案,但現任市長朱利安尼盯他盯得很緊,有關老對手意大利裔的案子朱利安尼不太可能包庇,但肯定不想見到事件發展超出掌控。”
宋亞上樓後給前紐約市長丁金斯打了個電話,警務專員是他的老友,黑人,“所以專員不方便把案件細節透露給我們,但應該找到了一些疑點。”丁金斯說。
“我理解,謝謝你丁金斯先生。”
現在來看安東尼奧不可能無緣無故自殺,雖然後知後覺了,但無論如何希望亡羊補牢抓住一些把柄吧。
“狼來了,對嗎?”丁金斯突然問。
“是啊……”
宋亞知道對方暗指的是什麼,自己幾次以歧視的理由鬧事,現在想再在紐約組織起二趕摩圖拉時的抗議規模已經非常困難了,黑人媒體也是媒體,也有收視壓力,讓他們頻繁炒冷飯可不行。底層黑人再容易被煽動也不是召之即來的機器人,而且自己剛還被抹黑了謀殺2PAC的嫌疑,支持度應該又有所滑落。
在聯邦議會對索尼電子產品的杯葛也一樣,蘭格爾和黑人黨團也不好總揪着不放,那次之後,本子加強了對黑人議員的合法遊說投入,這世界沒人太蠢,錢,大家也都有。
所以現在一時還真難如道格所說的讓摩圖拉身敗名裂,再說用什麼理由呢?摩圖拉現在又沒正式回索尼哥倫比亞唱片重任總裁,總不能大喊他是害我的幕後黑手吧?
“又有新情況。”
和丁金斯聊完,斯隆匆匆報告:“琳達來電說告Mambo No.5歌詞使用了她們真實姓名的那幾個女人會在芝加哥重新發起對A+唱片的集體訴訟。”
“跑來芝加哥告我?”宋亞笑了,這不是更不可能贏?“一羣女神經病!”
“她們更換了律所,現在代理她們的,是之前和彼得競選州長的象黨候選人,前芝加哥律師協會主席。”
斯隆說,“很明顯她們和新律師團簽了賠償金分成的禿鷲協議。”
“那就陪她們玩咯。”宋亞聳肩,“讓古德曼和哈姆林的律所認真點應訴。”
“你等等,又是琳達。”
斯隆又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表情更嚴肅了,“APLUS,你的初戀女友也在芝加哥把你告了,同一家律所代理。”
“米拉?”宋亞愣住。
“不,艾莉!她告你強姦!”斯隆大聲說。
“艾……”
宋亞瞬間回憶起往事,“怎麼可能!她之前出書把我倆短暫交往的細節該寫的不該寫的都爆料了,六年後卻說我強姦?Shxt!真該死!”
他怒爆粗口,想起來老喬跑路後就沒人再負責震懾艾莉了,而自己早就把那段戀情忘得精光,“我對她不錯,她後來又出書又跑通告,光聊關於我的話題就賺了不少錢。”
“人是會變的。”斯隆說:“現在漸漸沒人記得她了,也沒紅起來,難道過回以前的窮苦生活嗎?錢再多也沒人嫌不夠花。”
“她不怕沒命花?打給……”
宋亞想了想,讓斯隆打給了大A。
“我不知道,艾莉一家早搬離南城了,她賺到錢後去好萊塢找機會了吧?我真不知道。”
南城地頭蛇大A也聽說了艾莉的事,“她的律師剛代她發表了聲明,已經上新聞了!正在……你等等APLUS,還有你姐姐康妮的前男友,說託尼和你毆打他,還搶劫了他一部新雪佛蘭!”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亞趕緊去找遙控器,切到芝加哥當地一家保守電視臺,那位前象黨州長候選人又回到了老本行,作爲律師,正在面對鏡頭侃侃而談,“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並報警,後續刑事和民事訴訟都會馬上展開……”
“這種時候……”
斯隆沉吟,“肯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擺明的了。”宋亞擰起眉頭,“都是無聊的誣告,唉!明星的原罪。”
“安舒茲的人。”
房間裡手機和固定電話開始不停響,“安舒茲擔心警方藉口配合調查而禁止你出國,西班牙的巡演會開天窗。”
“告我的話芝加哥警方行動不會那麼快,讓他們放心。”
宋亞進入戰鬥狀態,心思急轉,自己在芝加哥的保護傘肯定夠力,“打給艾麗西亞吧,她會幫我協調好。”
“但你最好提前點走,省得出意外。”斯隆又去接座機。
“會不會被認爲在畏罪跑路?”宋亞問。
“犯法也別犯規,履行好和安舒茲的巡演合同最重要。”斯隆把話筒交到他手裡,又出門去叫住在樓下的律師們。
“裡瑟?什麼事?”打過來的是A+踏板和A+酒業總裁裡瑟。
“我剛剛收到法國三色伏特加的律師信,他們說我們的灰雁伏特加外包裝抄襲了他們的設計,他們說他們早在前年就秘密定好了灰雁伏特加的商品名,結果被我們搶先上市。他們說他們保存着一些設計底稿,時間在我們之前……能證明我們的外包裝抄襲。”
裡瑟說:“我正在讓律師瞭解情況。”
“同一生態位競爭對手的抹黑而已。”
灰雁伏特加這名字是宋亞天啓來的,也許另一個世界線的法國人……顧不上這麼多了,“按照正常流程應訴吧,我反正沒偷他們任何東西。”
“好的,我明白。這種事不鮮見。”裡瑟掛掉電話。
“固定的行程。”宋亞剛擱下話筒,老麥克突然開口。
“什麼?”
“固定的行程,很多有名的暗殺事件都是被害人進出法庭的路上發生的,因爲開庭時間固定,又不能缺席……”
老麥克說:“2PAC不也是去夜店走穴的路上被槍殺的嗎?只要被人拿到你的固定行程,暗殺纔好規劃實施。”
宋亞還沒來得及迴應,電話又響了,“迪萊?”
“阿美利加音樂網站被全音樂網站告了,所我們使用違法使用他們的樂評文章以及數據庫。”迪萊說。
“我們有嗎?”宋亞問。
“沒有,都是論壇用戶個人行爲。”迪萊回答,“但……可能有一場官司。”
“威利斯斯奈普斯和雪琳芬那個攝影師前男友都在洛杉磯告你暴力傷害。”斯隆和律師們跑了回來。
“我他媽這輩子就揍過那倆家暴的人渣!他們竟然敢!?”宋亞暴跳如雷。
“毫無疑問,有人發起總攻了。”科克倫說。
“那小子不是喜歡告人嗎?哈哈!那麼大家就一起打官司好了。”
芝加哥,代理艾莉等人的律所,之前遊說戈登的CBS僱員出門上車後,邊講電話邊樂呵,“他需要接受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同一時間,紐約市長辦公室,“你查到了什麼?”市長朱利安尼問手下。
“安東尼奧的死?監獄裡沒有什麼大疑點。”
手下回答:“但安東尼奧的家人之前不久見過與黑手黨有關的人士。”
“我猜也是這樣。”
鬥了一輩子,朱利安尼很瞭解黑手黨,“來自哪個家族的知道嗎?”
“好像是科倫坡家族。”手下回答。
科倫坡家族在90到92年的第三次家族戰爭後,因爲暴力事件出得太頻繁,被自己重點打擊,現在弱小得五大家族都排不進,幾任頭目先後入獄,黑手黨全國委員早已除名的角色,“他們還敢搞事?”朱利安尼皺眉。
“也許是受了某些紐約頭面意大利裔的請託吧。”手下暗示:“畢竟他們從七十年代就開始使用黑人槍手做髒活,打家族內戰了,眼下正合適。”
“嗯。”
朱利安尼認真思考。
“我們要收網嗎?”手下等了一會兒問。
“暫時不用,那個非裔歌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的FBI探長案……讓他們先狗咬狗好了,我們悄悄收集證據就行,兩邊都要。”朱利安尼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