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宋亞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火速簽約的傳言之後,之前各種緩慢擡價的唱片公司們瞬間‘豪爽’了起來,海登的電話接個不停,包括離匹配出價就差一點點的華納唱片。
“格芬先生,是的,我和摩圖拉先生達成了協議,他匹配了……對,條件沒有變動。”
大衛格芬及桑迪格倫等與MJ關係密切的人之前種種說辭,回過頭來看都有把自己推出去和干擾摩圖拉注意力的嫌疑,包括大衛格芬鼓動宋亞爲潛在買家們開價,他們也如願了,宋亞和摩圖拉的爭端延續到了MJ單曲MV發佈之後。
商場如戰場,宋亞沒啥好怨的,都是生意,自己如果早早支撐不住,那自己就是高樹口中上帝賜予對方的蠢蛋,可自己挺到了這一刻,那麼大衛格芬包括MJ的行爲都和自己達成了雙贏,一度共同的敵人摩圖拉猝不及防,他很憤怒,但也很理性地選擇果斷匹配自己的報價來結束多線作戰。
一切都是利益驅使的行爲,這三方里最衝動的反而是摩圖拉,他其實可以從自己這裡拿到更好的條件,他越快對自己讓步,就越說明他有多恨MJ。
“首單Black or white的MV在全球引起了廣泛的反響,幾乎收穫了一致好評,包括之前攻擊他膚色變化的黑人羣體,也對他這次鮮明而強烈的表態非常受用,反而國內的一些大媒體表達了對MV後四分鐘裡那些自摸和暴力鏡頭的不滿。”
葉列莫夫將蒐集到的信息一一報告,“MJ的新專Dangerous大賣已成定局,摩圖拉只能配合,還得爲MJ的媒體形象擦屁股。”
“那我們怎麼辦?”
到底誰是索尼哥倫比亞唱片裡的NO.1,現在大家都看清楚了,摩圖拉以後還有得受,但這些與宋亞無關,他開始着眼未來,“按照協議,I hate u i love u的發行案已經和解,可這時候上市又搏不到熱度。”
“是啊,按理說米拉的首專早該發行了,SBK不知道因爲什麼拖了下來,否則有你倆之前戀情打底,同時間互發情歌還是能帶起來一些話題度的。”
海登說道:“你的合約爭端拖得太久,很有可能丹尼爾察覺到了你的I hate u i love u,所以他也壓着米拉發歌,這次誰發得晚對誰有利。”
“算了,我們發得早一些也沒什麼,還是在MJ新專熱度裡找一個空檔期,把歌發出去吧,米拉那邊就不管了。我不相信SBK爲米拉準備的歌能抗衡I hate u i love u。”宋亞很有信心。
“確實。”海登自去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宣發部分溝通。
MJ的熱度碾壓一切,加上二十四號皇后樂隊主唱弗萊迪死於HIV,這兩件震動音樂圈的大事令宋亞的簽約新聞沒掀起任何風浪。
他和華特、大衛科爾還有羅伯托克萊維爾三人進行了一次聚餐,哥仨在之前的風波中處境有點尷尬,宋亞也識趣地沒去找他們,現在終於能好好坐下來聊聊了,而瑪利亞凱莉則藉口要準備出國宣傳沒來。
之後他就啓程返回芝加哥,繼續學業和打磨他的第一首交響樂:權力的遊戲。
“老闆,你曉得洛杉磯發生的事嗎?前不久延燒到芝加哥了。”
某日,宋阿生匆匆找上門來。
“什麼事?”宋亞莫名其妙。
“新羅裔店主案。”
宋阿生介紹,上半年,新羅裔女店主在自家商店裡射殺了一名偷東西的黑人女孩,這樁案件被炒作了一波後歸於沉寂,但前不久法庭的宣判出來了,在陪審團認爲女店主有罪的情況下,法官卻大幅減低了刑期,只判了女店主罰款加社區服務。
這一判決令洛杉磯的黑人社區再次羣情激憤,他們衝擊了一些新羅裔商店,同爲東亞面孔的華裔商店也遭到了波及,連芝加哥這邊的幾家華裔商店都遭到了打砸搶。
“正常能量釋放。”
宋亞翻了個白眼,其實這個時代的黑人對華裔印象很不錯,香江電影,特別是功夫電影在黑人羣體的傳播度很高,此時的香江電影裡經常出現華人受英國白人殖民者壓迫以及反抗的情節,這一點在被奴役了幾百年的米國黑人那很能產生共情。
但也就僅此而已,底層黑人羣體電影看歸看,缺錢了該搶你也照搶,畢竟華裔喜歡現金大家都知道。加上無論是香江華人還是米國黑人,近年遭遇到的壓迫和歧視都開始越來越少,雙方的‘共同語言’也快漸漸消失了。
而且CCCP快不行了,米國的大力抹黑對象不出意外將移向華國,媒體機器全力開動之下,黑人只會越來越對華裔抱以偏見,當然,華裔其實從來都沒看得起過黑人。
“這次有點不一樣,明年四月份羅德尼金案也要宣判,傳言說洛杉磯那邊準備搞一場大的,芝加哥這邊也有危險。”宋阿生說:“老闆你能發揮點影響力,關照華埠一下嗎?”
“我肯定沒說的。”
這種事宋亞自然義不容辭,“不過我怎麼對外界表示呢?跟黑人說你們只搶新羅裔就好,別動華裔的商店?”
“其實都一樣,新羅裔來米國晚,他們主要經營的小超市、餐館和洗衣房之類產業原來都屬於華裔,現在他們的很多店面都是從退休養老的華裔手裡租的,到時候恐怕要跟着倒黴。”宋阿生說道。
“呃,你可以找位熟人聊聊看,艾斯庫伯在這件事裡很積極。”他建議。
“艾斯庫伯?”
艾斯庫伯反映洛杉磯黑人街區的電影街區男孩大賣,一部六百五十萬的小製作在全球收穫了五千七百多萬的票房,然後他又以一曲No Vaseline狠狠打了匪幫說唱天團N.W.A的臉,甚至在德瑞與大E鬧翻後被外界認爲是他‘一曲解散N.W.A’,個人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他一向以街區份子自居,攙和進這種事裡毫不意外,按照他現在的影響力,說不定確實能幫上忙。
“嘿,庫伯,最近怎麼樣?”宋亞當即撥通艾斯庫伯的電話。
“YO,還能怎麼樣,準備新專唄,你的事情解決沒?”
看來庫伯還不知道他與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簽約的事。
“解決了。”
兩人先聊了些唱片方面的事,庫伯明年的新專也將納入宋亞的聯合打榜帶貨行動,然後宋亞才把宋阿生的顧慮說了。
“放心,我們分得清華裔和Gook(米國人對新羅裔和一些東南亞裔的歧視性稱呼)。”艾斯庫伯拍胸脯保證。
“真能分清嗎?”宋亞信他纔有鬼了,“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沒說的,只要白人庇護毆打羅德尼金的那四名警員,到時候我們就M-FXXK大幹一場。”艾斯庫伯說道:“很多組織都將參與進來,你也來吧!到時候。”
“呃……”
宋亞直撓頭,“看吧,我跟這邊的平權組織共同進退……”他找個理由先敷衍過去,把話題轉回音樂圈,“所以,N.W.A那邊到底怎樣了?傳言大E親口說是被人用槍指着頭,逼着他同意解除德瑞等人的歌手合約的?”
“差不多吧,是蘇格奈特乾的,德瑞他們被蘇格奈特的死囚唱片收留了,哈哈!我一想起這件事就好笑。”
艾斯庫伯幸災樂禍,“蘇格奈特是洛杉磯康普頓血幫名義上的老大,德瑞他們作爲瘸幫的人卻去投靠死對頭血幫庇護,以後再見到我別想擡起頭來了!”
“什麼叫名義上的老大?”宋亞有點好奇。
“血幫和瘸幫不同……”
艾斯庫伯介紹,血幫比瘸幫人少,但組織更嚴密,行事也更兇殘,所以真·老大一般不怎麼敢拋頭露面,往往由蘇格奈特那類在街區吃得開但警方又抓不到犯罪證據的人來當‘頭面人物’。
“要我說,德瑞是從一個坑裡跳進了另一個坑裡,蘇格奈特一心要捧紅自家侄子2PAC,德瑞他們哥幾個寄人籬下,能拿到多少資源?蘇格奈特可不是大E那種小毒販,到時候德瑞想再次脫身恐怕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