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生活是如此忙碌和精彩,宋亞早把南非機場偶遇的甜妞模特忘在了腦後,“哼哼,以前我還不紅就不聯繫我,現在知道找上門來了?”
他略有些小小的不屑和得意,“什麼忙?”
“呃,是這樣的……”
海登簡單介紹了一下,看來宋亞的想法齷齪了,人家是真有急事。甜妞名叫查莉絲塞隆,十天前,她的父親醉酒回家,對她母親家暴,母親迫不得已掏槍自衛,將其父親殺死,這樁命案在南非社會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我能幫上什麼忙?這事有確鑿證據嗎?別到時候一個反轉,原來是她的母親爲脫罪說謊,我不是又尷尬了……”
甜妞的家庭悲劇值得同情,但宋亞現在對這種有可能被反轉打臉的事特別警惕。
“應該不會吧?我找了一些南非媒體的報道,都是在自衛殺人的基礎上討論的,主要焦點還是放在遭遇家暴中的女人該如何應對之類。”海登回答。
“這樣啊……”
宋亞想了想,“那就屬於女權範疇咯,我知道了,你跟那女孩的經紀人說,我會幫她找找這邊的女權組織,儘可能提供幫助……”
他給克萊爾去了電話,雖然兩人之間的關係涉及權錢交易,但自己捐款的對象畢竟是克萊爾管理下的慈善和女權組織,該乾的活兒她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克萊爾聽到宋亞的轉述後也很感興趣,她欣然答應如果情況屬實,就會給女孩母親提供一些輿論和法務上的幫助。
與驢黨牽扯頗深的米國女權組織,還是能給南非人造成一點壓力的。
宋亞目前能幫的也僅止於此了,‘小號’MV進入後期製作,A+踏板公司所在地皮加廠房的報價也拿到了,一百五十萬刀。
“那種偏僻的小鎮子房產這麼貴?就算位於硅谷也有點離譜了,裡瑟,繼續壓價。”
宋亞抱怨歸抱怨,還是帶着一大幫人登上去拉斯維加斯的飛機,那邊賭場開出的商演價格非常慷慨,他打算過去海撈幾天,把購房款掙出來。
“偶爾走穴可以,不過你要儘量少去賭城。”
海登勸道:“歌星過氣幾大標誌:簽賭場常駐合同,唱節日歌曲,和別人出拼盤專輯,拿終身成就獎。而且那邊紙醉金迷的氣氛對明星的自制力是個考驗。”
“我知道了。”
宋亞答應下來,一行人走貴賓通道,在來接人的賭場司機引領下走到外面一輛超加長林肯旁邊,老喬的那輛在它面前就是個小玩具,身着制服的司機小跑過去,幫他們打開門。
菲姬開心地尖叫着第一個衝進車內。
“哇喔,拉斯維加斯,ah?”
NAS帶着倆小弟也興奮地鑽了進去,走穴把他帶在身邊,宋亞能放心很多,作爲新簽約的歌手,NAS離發首專還早着呢,臨時叫來充當跟班賺外快他自然沒意見。
宋亞和其他人依次進入車內,裡面有個很大的環形吧檯,還有本子那邊流行過來的卡拉OK設備。
“可以嗎?”迪萊的新女友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香檳問道。
“請隨意,小姐。”司機回頭很職業地微笑,然後平穩地啓動汽車。
‘嘣!’迪萊接過香檳先晃了晃,然後打開,瓶塞飛到車頂又彈回來,正好打到宋亞的頭上。
哈哈哈……
衆人怪笑,NAS小弟麻利地取出一個個杯子擺好,菲姬已經開始在點歌了,“Hoo,Like a virgin……”曲目不多,她霸着麥克風唱起了麥當娜的老歌。
一行人在車上又玩又鬧,到達目的地時已經嗨得不行,個個拖着微醺的步子在賭場演藝經理的招待下進入賭場內部。
“表演在九點和凌晨一點。”演藝經理跟着宋亞介紹道:“曲目單您確認過了嗎?APLUS先生。”
“沒問題。”
宋亞點頭,賭場爲了盡一切可能讓賭客忘記外面的時間,不但在裝修和燈光上下足了功夫,表演也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不過現在賭客大都偏好那種直接的感官刺激,比如挑逗暴露的女子團體舞蹈配以爵士等懷舊調調的音樂。
Show Me The Money很適合這個地方,可作爲開場,然後再是爆紅的Remember The Name,‘小號’與I Feel It Coming這倆靡靡之音接上,至於Empire State of Mind和Feel It Still,這倆一個歌頌紐約並且瑪利亞凱莉不在,一個是平權歌曲,都不太合時宜。
四首歌,加上中間混掉的時間,表演下來大約在二十分鐘左右,然後再讓NAS和菲姬穿插點節目,就能湊滿三十分鐘的演出時間。這樣每晚表演兩場,連續三天,一百萬刀就能到手。
哦不對,實際上是一百二十萬,一位兔女郎裝扮的女侍應託着盤子走了過來,“APLUS先生,你的籌碼。”黑絲長腿,金髮白妞,是宋亞喜歡的款式。
“請隨意。”演藝經理笑道,盤子上二十萬刀的籌碼是賭場附贈的,三天後不管剩下多少都能兌換成支票帶走。
“我們去準備表演,請不要走遠。”演藝經理帶着迪萊等人去後臺準備了。
在公衆場合,菲姬很聽話地從不做親密舉動,不過這次一步三回頭,看着婷婷嫋嫋靠到宋亞的身邊的兔女郎。
“他說請隨意的對象,可不止這些籌碼噢。”女郎舔着嘴脣明示。
宋亞從雙指夾起盤裡一百刀面額的籌碼遞過去,對她笑笑,“抱歉。”
對方的眼神露出不加掩飾的失望,接過籌碼,默默拿着空盤子轉身離開。
“這可是糖衣毒藥。”海登在一邊提醒他。
“嗯,我心裡有數。”
宋亞知道這是賭場的慣用招數,對自己這類暴發戶,先用表演或者什麼撲克比賽之類的名目勾引過來,主要目的還是讓自己養成賭博的愛好。當然這種大賭場一般不會耍什麼低級手段,他們就是通過這裡紙醉金迷的享受侵蝕人的意志,最後將大把金錢砸進這種銷金窟裡面。
九點鐘,他把籌碼交給海登保管,“女士們先生們!APLUS!Show Me The Money!”隨着前奏,舞臺主持大聲報幕。
“This?is?definitely?the?wickedest?thing?I?ever?hear?in?my?life!”
迪萊先吼了一嗓子。
宋亞拿着麥克風,從後臺幾步跑出,自以爲很帥的亮相卻沒獲得臺下多少掌聲,“Show?off?that?body?you?got,You?got?that?dance,?glow?so?hot……”
這裡要求真唱,但沒有攝像機,宋亞只好收拾心情,專心演唱之餘,還順便觀察臺下的客人。
這裡竟以黃皮膚的亞洲男人居多,他們大聲說笑着互相敬酒,又時不時對身邊的陪酒女孩動手動腳,全然不在意臺上的表演。
宋亞猜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本子,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非常歡迎這些豪爽的客人,但私下裡又編了很多段子譏笑他們,比如一名本子富翁坐私人飛機來豪賭,每晚輸掉上百萬,臨走時卻會順走酒店客房裡的浴巾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