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
發行的道理是相通的，電影、唱片、影碟租賃或者賣酒等等之類，都需要長期的耕耘和極高專業性，並且應付全球各異的本土市場和喜好。投資高、僱員多、政策環境複雜，大市場被瓜分完畢，新興市場又有盜版這個大敵，別人都在裁員合併，現在入場簡直九死一生。
回到芝加哥，宋亞在準備演出之餘不斷找人開會，今天是規模最大的一場，丹尼爾、斯隆、琳達、葉列莫夫、賣酒的裡瑟、賣衣服的斯各特甚至賣顯示芯片的麥克勞倫都叫來了，旁聽的還有PGE律所、艾麗西亞、宋則成等法務、奧格雷迪等投資經理。
葉列莫夫自然是反對的，A+電影工作室在好萊塢沒有被封殺的煩惱，“這個舉動不光會引起唱片業的警惕，老闆。想想夢工廠，三巨頭也只能在好萊塢七大注視下委曲求存。”
這是老成之言，一心慫恿的丹尼爾也不好反駁，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會議桌頂端的宋亞。
“我得把我的唱片賣出去，這是個非常實際又近在眼前的問題。”宋亞回答：“迪士尼不願爲我投巨資擴展唱片發行網絡，他們也沒這個義務，五大又不肯代理海外發行。”
“別過於擔心好萊塢，有迪士尼幫忙好萊塢七大形不成包圍網。”丹尼爾說。
“五大會在銷售網絡上卡脖子嗎？如果他們集體向比如塔吉特、普來勝、百思買等賣場施壓，就像當年的轉售價格維持案，那就觸犯壟斷了，司法部明年的預算中，那個案子的辦案經費增加了，五大應該不敢再來一遭吧？”PGE律師問道。
就坐在宋亞下首的丹尼爾聞言縮了縮脖子。
“唱片業的玩法很多，諸如環球、索尼哥倫比亞等的第三方銷售渠道都有類似代理商俱樂部的鬆散組織，內部協調好，五大之間再互相保持默契，我們的唱片就進不去。”
琳達說：“而且針對歌手個人的玩法太多了，比如抓到什麼錯誤言論把柄，直接造造勢就可以用不能接受你價值觀之類理由進行所謂‘正義’的封殺。”
“一個億是不是花錢太多了？爲了賣你的專輯專門建一套發行網絡，就像爲釣魚而挖一個池塘……”
斯隆打比方。
“有道理。”宋亞點頭，建了發行網絡還得養，自己的新專純靠這個新發行網絡肯定賺不回本，他問琳達和丹尼爾：“我們有望接到其他發行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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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看不出有這個可能。”琳達搖頭。
“很多獨立廠牌也希望有更多選擇。”丹尼爾說。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格拉斯唱片發行方是索尼哥倫比亞吧？”葉列莫夫懟他。
“我……”
丹尼爾正要回嘴，在芝加哥纔到自己身邊客串助理的梅麗莎敲門報告：“到排練的時間了哦。”
宋亞懶得聽他倆吵，正好趁機起身，“你們再好好討論一下吧。”
下樓去A+唱片的大練舞室，“嘿，安妮。”舞出我人生編舞安妮弗萊徹在等，和前妻的APESHIT史上最貴MV請了她，老朋友了。
“好久不見APLUS。”
安妮是泰坦尼克號的編舞之一，她和她老師山克曼近年有合作也有競爭，拿下了好萊塢非常多的影視劇編舞工作，行業地位早已不是雙方初次合作時可比。
“抱歉，舞出我人生項目拖太久，”
宋亞和她擁抱，“就這些人，能行嗎？”MV舞者依然選用自己巡演的舞團，宋亞指指練舞室裡的年輕面孔們，“可能用不了那麼多。”
號稱史上最貴MV，那麼拍攝成本起碼就要超過現記錄，MJ保持的八百萬，很大一部分錢要付給盧浮宮以及買超級昂貴的保險，原MV應該沒用特效，宋亞也不準備用，他把按原版MV畫的潦草概念圖交給安妮弗萊徹，她的編舞和舞團薪酬也是筆大支出。
“所以我要從中挑選對嗎？”安妮弗萊徹問：“拍攝日期是明年三月？一週時間？”
“是的，特別是女舞者，你按照Mimi的身高體型……總之你懂的。”
“OK。”
伴舞可別把女主的風頭蓋過去了，安妮弗萊徹是編舞行業大牛，自然能懂，她翻看起草圖，“你不跳？”
原版就沒有，宋亞也懶得再練新舞，點頭，“我只負責Rap，Mimi跳。”
“那麼我挑好人就帶隊去紐約找凱莉女士？她那邊？”安妮弗萊徹問。
“葉列莫夫會幫忙和她的經紀人溝通的，A+電影工作室支付你和舞團的報酬，呃……”宋亞現在不會多操心這些細枝末節小事，撓撓頭，“總之你和葉列莫夫商量，你同時要負責起半個導演的事務，扎克施耐德在忙刀鋒戰士項目，三月份纔回去法國匯合執導，並掌鏡。”
“OK。”
“去紐約別太對Mimi言聽計從，你知道的，她總是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而且聽不太進去別人的意見。你別慣着她，狠一點，有餘力的話順便幫她管理下體型，當然也別設計難度太高的動作，她做不到。”
“OK。”
爲大四歲的DIVA前妻操碎了心呢，安妮弗萊徹按捺住笑意頻頻點頭。
呵呵，等你見識過她的性格就笑不出來了，宋亞提醒，“別忘了星夢淚痕的災難，你也不想自己編舞大師的金字招牌被她砸了吧？”
“我明白了，呃……”
安妮弗萊徹看他想結束對話，連忙說：“我還沒拿到APESHIT的伴奏帶。”
“二十六號，最晚二十八號送到你手裡，在我新專發佈之前要嚴格保密。”
宋亞想了想，問道：“葉列莫夫告訴過你，那是DISS格萊美評委們的一首歌吧？”
“知道。”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沒事的，他們不會擴大到怪罪編舞。”
“嗯。”
“還有……”安妮弗萊徹第二次叫住他，“我聽說舞出我人生系列被環球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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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消息很靈通。”宋亞點頭。
“這在好萊塢已經不是秘密，A+電影工作室有開工第三部的計劃嗎？”安妮弗萊徹趁機毛遂自薦，“我們在前兩部合作得很愉快。”
第三部腦子裡有天啓，宋亞相當自信，“暫時沒有，A+電影工作室能力所限無法同時開工太多項目，明年再說吧。沒問題，只要價格談攏，我本來就鐘意繼續使用你和你的舞團。”
“我是指導演，我覺得我準備好了，只需要一個機會。”安妮弗萊徹說。
“可以，我會讓葉列莫夫考慮你的。”宋亞打哈哈。
“第三部你有具體計劃嗎？還是街舞加芭蕾、現代舞元素？”安妮弗萊徹很善於抓機會，繼續問。
“呃……”
宋亞閉上眼睛‘想了想’，“踢踏舞、Salsa、popping、locking、breaking……大概就這些風格。”
“好的好的！”
這相當於透題了，安妮弗萊徹很高興，“我記住了，謝謝你APLUS。”
“小事。”
也是碰上了，自己太忙，隨手漏出的機會懶得多糾結，真的只給那些運氣好又有準備的人。
安妮弗萊徹興沖沖的自去準備不提，宋亞投入到高強度的準封閉式排練，HBO臺全米直播又是收官之戰，芝加哥場不容有失。
“我們覺得還是走中間路線，採用類似夢工廠的模式最穩妥。”
他回到會議室時，裡面好像經過了非常激烈的爭論，丹尼爾不太爽地喘着粗氣，整個會議室裡煙霧繚繞，一些老煙槍看到他進來紛紛將手中菸頭掐滅。
夢工廠模式就是大部分地區發行分享給巨頭，全球部分地區一次性包給當地有能量的大代理商，邊邊角角自己弄，小心翼翼儘量不刺激七大。
琳達彙報討論結果：“海外發達市場，主要是西歐和本子靠迪士尼就可以，香江等地通過入股諾曼鄭的唱片公司，將發行包給他，華國大陸宋則成說可以聯繫南方的當地唱片公司，籤代理協議……”
“丹尼爾會成立一個以前Caroline發行公司人員爲班底的新發行公司，負責中東歐地區。”
“剩下只有新羅和南美等西語國家，也就是有購買力同時盜版氾濫，市場又特別廣闊但零散的地區。”
宋亞打斷，“新羅沒問題，新羅我能搞定。”新羅的三星集團什麼都做，代理個唱片發行小意思，夢工廠就把除本子外的亞洲發行權賣給了三星李家另一支建立的CJ娛樂。
“OK，那隻剩下南美等西語市場。”琳達說：“那邊好歹是能出幾百萬銷量歌星的地區，老闆你在那邊又很紅。”
“人我可以找到。”丹尼爾說：“但建設發行網絡肯定要投一大筆錢的。”
“就用你的關係。”宋亞做出決定，想了想又打算把夏奇拉的經紀人拉進來搞平衡，“我再和埃斯特芬先生打個招呼，他在那邊很夠力。”
“其實唱片可以通過一些傳統賣場銷售，我們可以幫忙。”賣衣服和酒的斯各特與裡瑟主動提道。
“很好。”
“還有PC、遊戲主機等連鎖賣場。”3DFX的麥克勞倫邊說邊比劃：“我想他們不會介意在店裡放一個小金屬格掛唱片，就是類似便利店裡擺報紙雜誌的那種。還有通過網絡，現在有一些在網上賣書、賣影碟的新興公司。”
“3DFX能搞定？”
“沒問題，當然賬目要算清楚，我們是上市公司。”
“我這邊也一樣。”旗下管理着利特曼出版社的斯隆附和。
“是吧，辦法總是被逼出來的。”宋亞滿意地拍拍巴掌，“那就這樣？”
“可以，我們也能幫忙。”
葉列莫夫能滿意，這樣做不會太過於刺激唱片業五大和好萊塢七大。
“那就這樣，幹吧！”宋亞點頭。
“新發行公司的股權方面……”丹尼爾想要的重點是這個。
“等上述問題大體上解決，有眉目再說。”
宋亞站起身，雙手撐住會議桌，“總之現在時間緊張，我們要爭分奪秒，散會！都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