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咯？
誰叫你不上心的，就算曲風不喜歡，那也是製片成本兩億多電影的主題歌啊，現在想吃後悔藥太晚了。
不過前妻也就抱怨兩句，她年底商演接不完，招牌聖誕歌還有時代廣場跨年飯票帝國之心，沒太多閒工夫糾結。
“我不會出現，也不在電影院露面，更別指望讓我配合你們炒新聞。”
第二天，泰坦尼克號首個完整的上映日結束，票房表現有所起色，福克斯影業總裁比爾麥肯尼克親自打電話過來，求幫忙宣傳。
宋亞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六千萬買小李子一笑的噁心謠言本就隨着大船開畫傳得沸沸揚揚，他絕對不會冒被人拍到去看泰坦尼克的風險，更別說出面幫忙站臺了，“不，誰勸也沒用，我一黑人明星和你們的觀影羣體重合度不高，而且斯派克李他們正在支持摩根弗里曼的大雨成災，我不方便……”
二十世紀初的跨大西洋航線，無論上等艙的有錢人或下等倉的貧苦移民，都是白人，黑人出場也只會是侍應、樂手、廚師和鍋爐工等伺候人的角色。
“APLUS！無論如何大家都儘自己的一份所能吧！好嗎？也爲了你的六千萬。”
比爾麥肯尼克用哭腔哀求，“票房表現再這樣我……我就得去跳樓！”
目前北米首週末票房，泰坦尼克號很有可能追上，至少打平007之明日帝國，但這成績可離回本遠遠不夠，按過往經驗，泰坦尼克號起碼要達到威爾史密斯主演的‘黑衣人’全球近六億票房線，才能扭虧爲盈。
而黑衣人今年暑期檔最火熱的三週，北米票房一共合計一億五千萬！
而聖誕檔以及後續的新年檔，泰坦尼克號只有兩週的時間，比黑衣人少一週，首周連007之明日帝國的差距都拉不開，兩週或者後續總體票房會大幅跌落的第三週，加一起也根本不可能超過一億五千萬……
福克斯影業的計劃是這兩週過後，將泰坦尼克號長線磨到頒獎季，希望用電影獎項維持後續買氣，但獎項提升票房的作用有上限，即使在奧斯卡或者其他重量獎項裡拿到好成績，也無法彌補聖誕檔以及後續的新年檔疲軟。
“跳吧，你和卡梅隆全都跳樓也不關我屁事。”
宋亞非常冷酷無情，正好報對方趁自己昏迷時逼迫葉列莫夫繼續給項目打錢的一箭之仇。
“APLUS……”
“當然ꓹ 該分給我的分賬一分也別想少！”
大船沉沒，那六千萬能撈出一點是一點了ꓹ 他掛斷電話又馬上電令葉列莫夫看緊福克斯影業，防備對方借破產保護賴賬。
整個聖誕節的高地公園總體非常冷清，蘇茜姨媽和託尼他們平安夜來團聚了一晚ꓹ 宋亞依然在和增肌餐以及超大運動量搏鬥，抽空錄歌。
“首周票房多少？”
二十六號ꓹ 夏奇拉坐在大廳漂亮的聖誕樹下，逗着懷裡的小亞蓮恩ꓹ 宋亞則跟葉列莫夫通電話。
“近五千萬ꓹ 周票房第一，我們擊敗了007之明日帝國。”葉列莫夫告知了一個好消息，但精神不振，“但優勢不超過一千萬。”
“近五千萬，也就是說……”
下週的新年檔一般票房表現不如聖誕檔，最多持平，“兩週不過億。”等第三週上班族重新進入工作節奏ꓹ 票房會迎來再打對摺的斷崖式下降，“三週一億兩千萬？”
“沒那麼樂觀ꓹ 第二週票房就會有跌幅了ꓹ 一億到一億一千萬吧。”
葉列莫夫回答：“不過女性口碑爆棚ꓹ 福克斯正準備繼續調動她們的觀影熱情ꓹ 以及拼頒獎季。”
“真該死，不會出現奇蹟了？”宋亞抱有一絲希望的問。
“應該不會了ꓹ 看長線表現吧。”
葉列莫夫安慰他ꓹ “從好的方面想ꓹ 泰坦尼克境遇總比割喉島好得多，全球其他市場的票房表現也遠超未來水世界。”
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未來水世界ꓹ 全球票房也只有兩億五千萬！還抵不上我們的製片成本加宣發費用！”宋亞怒斥。
“哈哈！在好萊塢賠錢了？彆着急APLUS，這次我們給你帶來了核彈級的好東西！”
門外忽然傳進了3DFX三人組幸災樂禍的大笑聲，羅斯當先走進來，“我們打算今晚去看，爲你的項目貢獻幾張電影票。”
“Fxxk you。”
三人組的關係弄僵了，他們也不會再順路帶大型街機送給自己了，這次是3DFX的Q4財報和年報出爐前夕，宋亞把包括三人組的公司高層都召來這邊開會。
宋亞對他們更沒好態度了，冷冷瞥了眼跟在人羣后的總裁巴拉德，“你們還沒去看嗎？”
巴拉德和三人組在招股書中不止惹了世嘉，他們還說了謊，九七年3DFX淨利潤根本到不了招股書裡吹噓的六千萬，哪怕加上合併的Videologic，兩家公司的總經營收入不足一億，只有近九千萬刀。
毛利率由於3D加速芯片沒強力競爭者還可以，百分之五十左右，淨利潤因爲VoodooRUSH項目的大失敗更少，才三千萬不到，而現在3DFX市值仍有六億多。
市場已提前有所反應，股價連日陰跌，幸好有聖誕和新年假期緩衝。
“沒有，我們倒是看了007，哇喔，很精彩的特工大片，還是那個味道，裡面的華裔女特工（楊紫瓊飾演）真厲害，長得漂亮，打得漂亮，功夫好極了。”
羅斯賤兮兮笑道。
宋亞同樣也沒看007，但大概瞭解了一點，和音樂劇西貢小姐一樣，西方中心視角的東方主義劇情，黃種女人一碰到英俊瀟灑的白人男子就走不動路愛上了對方，哪怕詹姆斯邦德是敵方特工。
“別廢話，先解決你們的問題吧！”
宋亞給夏奇拉打了個眼色，拉丁女人在外人面前是很懂得給自家男人面子的，一言不發乖乖的抱起小亞蓮恩上樓消失。
“我不要在財報裡做什麼假，OK？經營收入、利潤等數據都要經得起審計。”
牢牢掌控住3DFX董事會是柄雙刃劍，宋亞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平白惹上一身騷，他最擔心騙子三人組又耍小聰明，所以在假期內把人全給‘抓’了過來。
“那股價……”
CEO麥克勞倫遲疑了一會兒，出言試探，“股價跌太狠的話，我們會有很大壓力，APLUS你知道的，英國那邊一開始並不願意看到Videologic被3DFX合併。”
“我們可以把一些運營成本和設備折舊拖到明年Q1再計算。”CFO首席財務官說。
“可以，但我還是那句話，財報，特別是上市後的第一份年報一定要經得起華爾街的質疑和檢驗。”宋亞說：“我們不玩賬本，也不耍花招，專注於經營公司。”
“那……”首席財務官看向麥克勞倫和巴拉德。
“董事長已經決定了就照辦咯。”巴拉德嘆口氣回答。
“好的。”
3DFX高層們情緒有點不振，三人組倒是樂了起來，“還是得靠我們，APLUS，你的電腦還放在書房？給你看個好東西。”
宋亞撐着沙發扶手站起來，不借助柺杖，緩緩在前面帶路。
自然引來了麥克勞倫等人的一番恭維。
“讓我向你們榮幸介紹：VOODOO2！”
三人組直接把書房裡的康柏品牌機拆成‘零件’，CTO首席技術官斯科特從包裡取出兩張芯片密密麻麻的新顯卡，全部插進主板插槽，然後又連上各種排線。
“所以VOODOO2就是兩張卡？”宋亞沒聲好氣問道。
“這是我們獨有的SLi技術，大概類似於電視機的逐行掃描，一張負責單數行，一張負責雙數。”
羅斯解說完，把電腦打開，“試試吧，APLUS。”
“試什麼？”
“哦對了，等等。”羅斯又取出雷神之錘2的遊戲盤安裝。
“年報會在明年一月配合告股東書，透露純3D加速卡VOODOO2的上市計劃，以及我們2D加3D的VoodooRUSH2項目最近進度，希望那張走量的卡能贏回PC整機廠商們的信心和股價。”
麥克勞倫借跑安裝進度條的時間說道：“Videologic的2D技術和3DFX的3D技術，我相信我們已經取得了成本、穩定性和兼容性方面的最好平衡，不會重蹈VoodooRUSH覆轍。”
“當然還是有個老問題，顯卡廠商們又開始嘗試聯合操縱VOODOO2的終端產品價格，我覺得最好把明年收購一家自有顯卡生產商的計劃也寫進告股東書，讓他們投鼠忌器。”總裁巴拉德建議。
“這些事你們自己決定吧。”
宋亞想了想沒什麼大問題，點開桌面上雷神之錘2的圖標，目光瞬間閃爍一下，兩張VOODOO2顯卡給自己帶來了非常棒的視覺體驗，3D效果已經很接近……甚至超過Baba Yetu的天啓MV裡的3D建模了？
“還不錯。”
他不想讓三人組太得意，很快重新板起臉隨便玩了兩把，無非是FPS遊戲的老一套開槍打怪物，淡淡給了個稱讚的評語，“還是看單獨一張卡的效果吧，應該沒幾個用戶願意花錢買兩張專門的3D加速卡吧？”
他指指機箱裡，“特別是還需要一張2D卡，那就是要一次性買三張卡？投資也太高了。”
三人組帶來配合使用的2D卡甚至不是自家公司的產品，來自於友商S3的2D芯片，顯卡品牌是帝盟。
也許是被戳到了痛處，羅斯默不作聲將其中一張VOODOO2拆下來。
果然，遊戲3D效果差了一截，但宋亞感覺還是比VOODOO1大有進步，“其他競爭者明年能追上我們嗎？”他問。
“絕對不可能，沒有人能抗衡巫毒2。”
圍在電腦前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回答。
“老子現在看到他就一肚子氣。”
之後圍繞Q4財報、年報和告股東書開了很久的會議，米國這邊對披露時間沒有硬性規定，但一般上市企業的年報推出時間都在一月到三月，3DFX定在一月。
三人組興沖沖來炫耀VOODOO2，卻沒從宋亞那得到預期的打臉效果，羅斯離開高地公園憤憤罵道。
“現在去哪？回酒店？”
開車的斯科特問。
“不，去看看把他賠脫褲的泰坦尼克號，媽的老子都想看盜版，不給那傢伙貢獻一分錢！”
“OK。”
斯科特驅車到芝加哥市區，挑了間影院。
三個大男人走進售票廳立刻就感覺有點尷尬，因爲周圍擠滿了一對對的年輕男女。
好多女孩哭得眼泡都腫了，抱着紙巾盒問身邊的男人：“I Jump，You Jump？”
“我跳……”
“你跳我也跳。”
“你跳我就跳……”
“其實能找到都不用死的辦法吧？”
男人們的回答各種各樣，然後或者和女孩擁抱在一起，收穫感動的淚水和雙脣，或者被當場甩掉。
“什麼鬼？”
羅斯莫名其妙地去排隊買票，前後兩對都旁若無人地摟在一起，“蘿絲和傑克……”
“你認識我？”他聽到前面那對小情侶好像提及到了自己的名字，“傑克是誰？”
“你？切！”女孩回頭，蔑視地上上下下打量他，翻了個白眼。
老子是千萬富翁！不比你那穿着廉價夾克的男友強？真是沒眼力勁的單純少女！
羅斯腹誹，不過對方確實怪好看得，“你們看過這部電影了？”他又鍥而不捨地問：“你們剛纔在談論劇情嗎？”
“看過了，她非要再刷一遍。”男孩露出苦臉無奈的回答，“嗷！”很快遭到了女孩的指甲攻擊。
羅斯納悶的跟着長隊緩緩移動到售票窗口。
“對不起，泰塔尼克號的票賣光了。”售票員將一張售罄的告示貼到窗口上方。
“那看下一場好了。”羅斯把張一百米刀的大票子塞進去，“等下一場行嗎？”他問杵在情侶們中間，一臉煎熬的兩位技術宅死黨。
“下一場也賣完了，只要是泰塔尼克號的票，今天的全沒了。”
售票員回答，售票廳裡瞬間哀嚎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