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室內拖鞋帶着幾分猶疑的走到門前,手心冒汗,感覺心裡有股氣壓抑着喘不上來氣,直到從貓眼上看到了熟悉認識的面孔,那股氣才緩了下來。
蘇雅文伸手開門,朝男人展顏一笑:“裴先生,原來是你!”
“一個人在家害怕?”裴斯承打量了一眼她不太好看的神色,黑色的長髮及腰的披散在肩上襯得有些楚楚可憐,身上穿着一條很簡單的藍白色條紋襯衫,那條細白的腿有些晃眼。
蘇雅文開門讓他進來,不可否認有個男人站在冷清的公寓裡讓她安心不少。
“你沒吃飯吧?”裴斯承梭巡了她的公寓幾眼,清清雅雅的,看着很乾淨。
“啊!”蘇雅文不懂他這樣問。
裴斯承眉峰一挑,不客氣言道:“我也沒吃。”
蘇雅文聽出來了,她咬咬脣,怔怔的說道:“我冰箱裡的食材不多,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下碗麪?”
外賣她實在是不敢叫了,叫一次就噁心一次。
“好啊,你快點。”裴斯承把這兒當做自己家了,翹着二郎腿躺在沙發上,找到遙控就自然熟的打開電視機。
蘇雅文對他沒有危機感,倒是覺得是慕暖央的保鏢應該是不會傷害她的哦?她說了聲好,便走到廚房去。
冰箱裡有面條和雞蛋和一些瘦肉與蝦米,她想了會還是把瘦肉和蝦米給放下,簡單的做了一碗雞蛋麪端出去給他。
“裴先生,你的面。”
裴斯承看到簡單的都能清水的面,沒有半分的嫌棄,拾起筷子要吃,遞到嘴邊的時候停頓了下,熟悉重新回到女人身上:“去拿一副碗筷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碗筷幹嘛,蘇雅文還是給他拿了。
她把碗筷放在茶几上,自己抱着枕頭縮坐在沙發上,這種姿勢極爲的缺乏安全感。
裴斯承用筷子把麪條夾了一些到乾淨的碗裡,把蛋黃挑出來也夾了過去,然後遞到蘇雅文的面前,說道:“你自己做的沒有蟲子。”
蘇雅文抿起紅脣:“不用了,我吃不下。”
裴斯承把袖子掄起,露出了結實的小臂,他手裡拿着筷子吃飯,豪爽的吃了一大口麪條,突然問了她一句:“蘇小姐知道什麼是蜂蛹嗎?”
蘇雅文想了下,面容有些白的點點頭:“知道!”
就跟昨天那些白色的蛆蟲長相差不多的……
“我有個好基友以前經常帶我去偷蜂蛹吃。”裴斯承喝了一口湯,帥氣完美的嘴角盪漾出一抹邪惡笑:“油炸蜂蛹你一定沒吃過吧?就是在秋季的時候把山裡的黃土峰、葫蘆峰的峰塊從樹上或土裡取來,用食油將峰蛹炸黃,蘸着花椒鹽吃,特別的香脆可口!”
蘇雅文咬着隱隱發白泛青的嘴脣,想到那畫面胃裡翻滾着酸意,一整天她都強迫着自己不要去想,現在卻被他三言兩語就挑了起來。
“白色的,很肥,咬起來特別的清脆。”裴斯承一臉的回味,直接讓蘇雅文徹底的噁心到了。
她捂着嘴,跑到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昨晚吃了一個蛋撻早就吐了出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吐也只是吐了幾口酸水,乾嘔了半天,直到那股噁心感下去了她才腿軟的站起。
蘇雅文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面色慘白的嚇人,頭髮也披散下沒有盤起,她不禁的皺眉,用冷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臉。
其實她要是冷靜下來的話,想想也沒有什麼,她也沒吃漢堡,就是強迫症發作,會忍不住的想起來她吃的蛋撻是跟漢堡一起放的,有人把漢堡上放滿了蛆蟲,會不會也在蛋撻塗點什麼?
十分鐘後,她低着頭走出衛生間,裴斯承早就吃完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
“都吐出來就好,不吃麪就涼了。”他看了她一眼,脣角噙着閒適的笑。
噁心狂吐過後,她似乎也沒有之間的反胃了。
蘇雅文動作緩慢的在茶几的毛毯上坐下,咬了咬脣看着清湯麪,半響後,才拾起筷子,白色的燈光很明亮,將她細白的手襯的很漂亮。
裴斯承眯着一雙漆黑的眼睛,安靜的看着她低頭,小口的吃着麪條,巴掌大的小臉不施脂粉,眉眼清清亮亮,渾身透着一股恬靜的書卷之氣。
這種女人看着很順眼,舒舒服服的!
看慣了火\/辣性感的女人,第一次看到嫺雅的美人倒是有幾分意思。
蘇雅文小口的吃了幾口後,才擡起頭,雙眼清透的看着裴斯承,問道:“裴先生,是暖央讓你來看我的嗎?”
裴斯承俊朗的五官一愣,隨即模棱兩可的說道:“恩,恩啊!”
“謝謝你和暖央了,我沒有多大礙。”蘇雅文朝他一笑,喝了幾口湯麪胃裡有了些暖意,讓她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不少。
“不要跟我太客氣,我一個人在京城舉目無親的,也是拿錢給人辦事,慕小姐說了,你有需要我必須隨傳隨到,所以別客氣知道嗎?”裴斯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給她。
“這是我聯繫方式!”
蘇雅文收下,點點頭:“好!”
把半碗的湯麪都吃完,她收拾了下,看時間也不晚下,卻發現裴斯承沒有要走的意思,頓時有些不好開口。
她擰着手指站在一旁,澄淨的眼眸看着他。
裴斯承伸了下懶腰,一副很不解的模樣看着她:“我很帥,你也不用這樣明目張膽的盯着吧?”
蘇雅文:“……”
“裴先生,我想睡覺了。”她覺得自己不開口的話,這男人應該是不打算走了!
裴斯承看了手錶一眼,正常作息的女孩子是到點睡覺了,他認可的點頭說道:“是該睡了,你先去洗澡吧。”
“我……”她先去洗?
這話的潛臺詞是他也要洗了?
裴斯承見她不動,眯起了眼看她:“你不會是怕吧?站在這邊這麼久想我陪?”說完,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俊臉上透着促狹的笑意:“可以是可以,我爲人君子,就怕你會不自在。”
“裴先生!”蘇雅文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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