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瀾城的生活,也很單一下,景園裡都是照顧席容景的傭人,有數十名,白天給她們帶,晚上的時候他要辦公,偶爾還要應酬,直接便讓他一個人睡嬰兒房。
哥哥走的那幾天,小傢伙情緒低落的很。
獨自的靠着枕頭坐在毛毯上,抵着腦袋,玩什麼都不給勁,連咿呀呀的笑都不笑了,每天席瀾城都會回來吃晚飯,也準時下班,空蕩蕩偌大華麗的景園,卻出奇的寂靜,失去女主人的城堡,沒有了一絲溫暖。
席瀾城照列與合作方約在酒店包廂裡談生意,在場的都是一些老總,包廂裡煙味酒味瀰漫,做東的老總請了幾名漂亮的美女作陪。
他一身修身的西裝坐在包廂內,氣質溫潤儒雅,帶着一股雋雅之氣,用玉樹臨風也不足以形容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魅力。
有幾位穿着暴露的女人,幾番的想靠上前敬酒,卻被他淡漠的拒絕,絲毫對她們不感興趣,老總呵呵的笑,誇讚席總潔身自好,讓這些女人都給他少折騰點時。
席瀾城修長好看的手指端起一杯紅酒,晃了晃,深邃的眼睛看着晃動的液體,也只是淡淡的笑,對於這些女人沒有興趣。
有些人識趣,也聽過一些傳聞,席家公子的妻子在生產完後就生死不明,當然不會拉慕暖央的名字出來開玩笑,說他的女人是京城第一美人,當然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之類的。
一場應酬,席瀾城喝了幾杯紅酒,卻沒有半分的醉意,在酒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了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
聲音不是熟悉的,模樣卻是刻在心底的。
“徐總,抱歉,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她美麗的面容掛着淺淺的的笑,黑色的秀髮被捲成大波浪鬆散的披在肩上。
她穿着一件白色高雅襯衫和千鳥格子流蘇半身裙子,踩着一雙銀色的尖腳高跟鞋緩緩的走進來,舉止間無不散發出一股知性優雅動人的氣質。
席瀾城手中的酒杯捏緊,凝着眼前女人的眼神,眸光深意難測。
在場的有幾個老總笑容都僵在了臉蛋上,連邀請這個女人來的徐總都傻愣了幾秒鐘,不過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邀請她入座。
她就坐在席瀾城的對面,淺色的脣角半勾,優雅的端起酒杯,對在場的老總們說道:“我遲到,自罰一杯!”
或許是席瀾城的眼神太過直白,在場的幾個老總彷彿心照不宣,特別是徐總識趣的讓她坐到席瀾城的身旁:“謝小姐,不如你去跟席總喝一杯。”
她放下酒杯,明豔的笑着,語氣帶着嬌嗔:“不要,席總又沒有邀請我啊。”
“……”還要等邀請啊!
席瀾城黑眸折射出的光芒帶着寒意和譏諷,開口很溫淡:“你叫什麼名字。”
“席總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她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撇了下嘴:“我父親是謝郝明!”
謝郝明……謝綾?!
席瀾城不怒反笑,英俊的臉孔上沒有什麼情緒,也沒有太過的驚訝,他喝下手中的紅酒,這樣的反應讓人看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一場酒局下來,謝綾笑容依舊明豔,席瀾城的目光也依舊停留在她那張臉上,在場的老總都沒有去對謝綾動手動腳,以免踩在老虎的尾巴上。
晚上十點整,席瀾城應酬完,跟合作方握手告別後,便走出酒店,他站在門口頎長挺拔,西裝革履,眉目溫淡。
謝綾主動走近,聲音是刻意的溫軟下:“席總在等司機嗎?”
席瀾城掏出香菸,點燃,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煙霧,融入了夜色中,煙霧繚繞後的眼神深沉,也更看不清。
“席總好像不太喜歡看到我呢。”她伸手摸了摸這張臉,挑起了細眉:“是不喜歡看到這張臉嗎?”
“贗品能比的過真品?”席瀾城夾着香菸的長指勾起她的下顎,漆黑的眸掠過薄薄的冷意:“整容很成功,的確很像她,但是這雙眼睛的神采,是你花一輩子都學不會。”
謝綾細指驀地的捏緊,面容上依舊保持着原有的笑容:“哪怕是這樣,席總也喜歡看見這張臉,不是嗎?”
“呵!”席瀾城鬆開她的下顎。
“席總,我想復出娛樂圈,你之前解約了和我爸的合作,謝家本來就是小戶,我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只得自己去拼搏啊。”謝綾挺直着背脊看着他,微涼的風拂起了她的髮絲,她笑的說道:“我看席總在飯局上,看到我用這張臉衝別的男人笑都很不開心呢。
席總,我不想被人潛規則,你也不想我頂着慕暖央的容貌被別的男人睡吧?所以你捧我,我會規規矩矩的,不該奢望的,我不會奢望,只要我有錢!”
“哦,你不怕我把你毀容!”席瀾城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染染的笑着,唯獨眼睛極其的冷!
“不怕啊!”謝綾嫣然淺笑着,語氣十分的篤定:“席總要捨得看到這張臉被人一刀一刀的割,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毀容了可以再整容麼。”
席瀾城把點燃完的香菸捏滅,那融着淡淡笑意的嗓音卻帶着冷漠至骨的意味:“看來出了一趟國,年齡不是白長。”
比起之前的愚蠢和崩潰,這次歸來的謝綾彷彿是脫胎換骨,不僅是容貌變了,連行爲和思維都變的聰明瞭很多。
她撩脣歡笑:“那謝謝席總了!”
……
……
席瀾城喝了酒,羅森很快就開車過來接,在停車的時候,他的餘光睹見了站在席總身旁的女人!
……嚇!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夫人’跟席總說了幾句話後,便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開,羅森解開安全帶就下車,與她正面的撞上。
沒等他開口,謝綾已經朝他頷首微笑,打招呼:“羅助理,好久不見!”
“……”羅森眼睛睜的更大了。
這是什麼情況,容貌和身形跟慕暖央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聲音卻不捨她的,沒有慕暖央溫軟中帶着清涼的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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