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加鎖的相冊裡,他家女人的自拍照居多,可有那麼一兩張相片是極爲的刺眼的,有一張是慕暖央在海邊拍的相片,身後站着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
他就是席總嗎?
慕延景不高興的撅着小嘴巴,讓他變臉的並不是這張相片,而是另一張小娃娃的相片,看着有些年代了。
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娃娃肯定不是他!
慕暖央洗完碗筷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小傢伙小嘴巴都快翹上天了,一臉鬱悶的盤腿坐在牀沿,她好笑的走過去把他抱起。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她指尖捏捏他的臉蛋。
慕延景瞪圓着黑亮的大眼睛,揚起小腦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得慕暖央都有幾分心虛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道:“媽媽臉上有東西?”
小傢伙露出了悲憤的神情,好像被拋棄的癡漢般,聲音低低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小孩了?”
所以都不愛他了,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醫院裡啃菜葉。
“你媽在短短兩個月,還真生不出你弟弟來。”慕暖央敲了敲小傢伙的腦袋瓜,一天到晚想什麼呢。
“那這是什麼?”小胖手握着手機,舉的高高的。
慕暖央定睛一看,才恍然大悟,相片裡的奶娃娃正是她在席家老宅住的那晚偷偷拍下席瀾城小時候的樣子。
一時放在相冊裡都給遺忘了。
“你更喜歡他對不對?他比我可愛?”小傢伙應景似的鼓起臉蛋,大眼睛眨眨。
慕暖央被他可愛的樣子逗笑,溫柔的親了親兒子的臉蛋,笑道:“那是你爸爸呢。”
“我爸爸?”小傢伙一下子拔高聲。
“恩,這是你爸爸小時候。”慕暖央點頭。
慕延景眼底大亮,小胖手隔着屏幕摸了摸,童聲充滿了興奮:“哇哦,爸爸長的跟我真像,跟我一樣帥氣呢。”
“噗,是是是,他長的像你。”慕暖央忍不住又笑了幾聲。
“你看這眼睛,這鼻子,這下巴,多像我啊?”小傢伙煞有其事道。
他邊說着,邊打開微信,把他親爹萬一留下的這一張遺照發給了自己,小模樣不要太寶貴,就差沒有想拿去洗出來,做成相片掛起來了。
他把手機還給慕暖央時,大眼睛幽幽地斜了一眼她:“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慕暖央。
“絕對沒有,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不回去的那種。”她舉三指保證真是他親爹的相片。
“心虛什麼?還要陪我睡。”慕延景腦袋瓜轉的很快。
慕暖央佯裝兇巴巴的敲了下他腦袋瓜子:“睡不睡?”
慕延景小胖手捂着頭頂,小聲嘀咕着:“真是越來越粗魯了,婦女都是這樣的嗎?還是小姑娘可愛點。”
轉身去浴室拿毛巾給他擦臉的慕暖央沒有聽到小傢伙小聲的嘀咕聲,不然,慕延景小屁鼓肯定要遭到母上大人一頓疼愛!
晚上十點十分。
席瀾城與紀楚一起從華庭酒窖走出來,拿出手機問完羅森車停在個位置,微信跳出一個好友添加的信息。
他俊美尊貴的臉孔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長指剛要拒絕,一股香氣朝他撲來,手臂被撞了下,長指在屏幕上一滑。
手機從男人修長雅緻的手掌中砸到了地上。
“對…對不起。”柳心被高跟鞋崴了腳,軟柔的聲音帶着歉意和疼痛。
席瀾城俊美的臉孔看不出情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語氣很是冷清:“柳小姐腳傷了,紀總不如先送她去醫院,席某就先告辭了,下次再會。”
“也好!”紀楚與他握手。
柳心水漾的眼眸閃爍着一絲癡迷的光芒,她望着席瀾城挺拔清貴的身影漸漸的遠去,剛纔一瞬間的碰觸,她能清晰的聞見他身上那股酒香,帶着清冽的氣息。
很好聞,讓她一染着迷。
“小李,送柳心小姐去趟醫院。”紀楚交代司機把人送去醫院,柳心充其量只是一個陪酒的女星,談生意時身旁帶個可人兒到到酒一向是他的作風。
不過,不代表可人兒在他心中能有幾分分量跟憐惜。
柳心收回目光,低頭跟紀楚道謝。
她上車,餘光還是忍不住的朝席瀾城離開的方向一睹,指尖悄然的覆上自己的胳臂,那是剛纔她和他觸碰到的地方。
“叮!”
極爲輕聲的手機響聲在安靜的病房響起,慕延景緊閉的大眼一下子就睜開,他擡眼抿着小嘴看了看抱着他小身板睡的慕暖央。
小手臂,悄悄的伸出來拿過放在牀櫃上的龍貓手機。
熟悉的頭像跳入大眼中,慕延景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十點十分整,大半夜的敢亂加‘別的女人’微信?
小胖手煩躁地撓了撓西瓜頭,怎麼辦,那個席總對他女人的忠貞度好像不行呢。
低落的情緒明顯的爬上來,慕延景把龍貓手機丟在地上,小身板一動,雙腳雙手的抱着慕暖央香軟的身子。
他大眼格外的雪亮盯着慕暖央熟睡的臉,視線一點點的朝下移……
瞧瞧,這就是胸大無腦的女人!
放着那麼多的男人不要?偏偏選個大晚上都會加別的女人微信的男人,他深深的懷疑母上大人平時吃進去的,都補胸了,沒有把腦給補齊。
小傢伙嘆氣又嘆氣,毫無睡意,腦海中都爲他美麗又會賺錢的傻女人找的男人忠貞感到質疑……
他得爲他家蠢女人好好的試試這個男人忠貞才行!
……
……
葉宅。
葉琛穿着藍色絲質的服帖浴袍,領口大敞延伸到胸膛,他把帶子隨意系在腰身,掃了一眼地板上襯衫的污漬,拉開浴室的門走出去。
“葉琛——”
慕依伊一頭棕色的長髮柔順地披在左肩,淑女地坐在沙發上,看到男人走出來,雙眸柔柔的落在他身上。
葉琛俊挺的眉峰微擰,眼神分外冷邃的掃視着她,像似在無聲的詢問她來這裡做什麼。
“我知道你不願意見到我,其實我今天是特地過來感謝你的,隨便跟你說聲,經過上次的事情,我已經想通了,不會在待在葉家打擾你。人,總是要惜命。”慕依伊白皙的指尖將臉頰的髮絲拂過耳後,笑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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