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面不改色,身形一閃,讓謝綾摔在了她腳邊,一本香檳灑在了她火紅的裙子上。
“啊,抱歉抱歉。”羅森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副眼鏡戴,撞到她的時候,眼鏡也掉了下來,他彎腰要去找眼鏡,好像沒眼鏡戴就跟瞎了似的。
一不小心,穿着皮鞋的他把謝綾腳給狠狠踩了下,隨着她吃痛的尖叫,羅森故作一驚,把手上端着的紅酒都灑在了她身上。
“抱,抱歉啊,我高度近視,不是故意的。”羅森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眼鏡戴好了,一看到謝綾吃痛的捂着腳,他十分的帶着歉意道歉。
謝綾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瞎眼的男人,她痛得表情都帶着一絲猙獰,卻又故作大方道:“沒,沒事兒。”
要不是看在他是席瀾城的特助,她定饒不了他。
“謝小姐,瞧我這人,也是手笨腳笨的,怎麼敢把您弄傷了。”羅森好爲難情,不斷的自責自己。
席瀾城緩緩的勾起脣:“還不快聯繫酒店的負責人,把謝小姐帶下去換身衣服。”
“席總,你能抱我去嗎?我腳疼。”謝綾淚眼朦朧,眼淚幾乎要落下。
羅森邁前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我家夫人再找席總呢,謝小姐莫急啊,我找人。”
他說完,視線在大堂掃了一圈,精確的找到不遠處不敢走近,視線卻一直望着這般的王盛,揚聲道:“王總啊,謝小姐傷着了,你能不能待她下去換身衣服呢?”
王盛一個激靈,求之不得啊。
他放下香檳,跑了過來:“能,當然能了!”
“我不要,我不要他。”謝綾尖叫,手腕卻被王盛猛力拽的生疼,疼得她煞白了臉,說不出話來。
可惜謝總和謝夫人都不在場,沒人能幫她,陳曦就更不用說了,一聽到待她換衣服,身爲在場唯一女性的她早就轉身走人了。
她是向來有着憐惜女同胞的情懷,可提前是好姑娘!——
王盛小眼睛笑成一條縫,樂呵呵的不顧謝綾不情願,就把她強行的抱在了懷中,女人柔軟的觸感,特別是謝綾今天穿着深v的晚禮服,早就讓他惦記已久了。
“呵呵,謝小姐,我跟王總一起帶你去換衣服。”羅森長指擡了擡眼睛,有他在的話,謝綾卻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王盛笑眯眯,故作君子風度,卻又把她半摟半抱着離開晚宴,讓羅森跟着他一起上樓,當走到電梯時,羅森電話突然響了。
“恩,我馬上過來!”他煞有其事的饒饒頭髮,不好意思衝謝綾和王盛一笑。
“不好意思啊,夫人找我有事,我先過去看看,就麻煩王總您了。”
王盛求之不得,直接按電梯:“不麻煩,羅助理去忙你的。”
謝綾面色有些泛青,想尖叫讓羅森站住,卻突然被王盛捂住了嘴巴,她雙眼瞪大,不甘的看着電梯緩緩關上了門。
此時,拉鍊聲響起,一隻厚繭的大手從她拉鍊口探了進來,耳邊,響起噁心的話語:“小寶貝,叔叔忍不住了。”
——
“席太太,我能坐你旁邊嗎?”身旁,一道柔的滴出水的聲音響起,慕暖央吃着甜點轉頭,慕依伊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她。
周圍都是混上流社會的貴婦們,視線都停留在了她身上,慕暖央本來不想搭理她,不過這回她倒是學聰明瞭,知道叫她席太太,淡淡收回視線:“隨便你。”
慕依伊臉上剎時就換上了柔美的笑容,溫順的坐下來,她因爲被傳勾引自己妹夫,名聲受損,葉夫人也因此默許了葉琛跟她解除婚約,現在慕家一團亂,慕天燁一方面要對付外敵,一方面向法院申請跟第二任太太離婚。
要真判離婚了,據風聲說慕依伊極有可能被趕出慕家,她還能出來參加晚宴,主動貼着慕暖央。
心倒是挺大的,平日跟徐碧蓮有點過節的貴太太,都滿臉鄙視的看着她。
慕依伊低垂的眼簾遮去眼底黯然,微咬脣瓣兒:“席太太,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慕暖央動作一頓,斜掃了她一眼:“慕千金說什麼事呢?”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足以讓在場之人聽的一清二楚,慕依伊臉上一頓,她沒想到慕暖央會裝傻,今天來這裡跟她道歉,就已經準備好被她謾罵一頓。
只要能挽救回她一點點的形象,她都認了!——
“上次是我一時糊塗,我母親在牢裡受苦了,所以我纔會失了分寸,席太太,你能原諒我護母心切,纔會做出這種齷蹉的事情嗎?”她暗暗攥起手指,保持臉上浮現出的歉意。
慕依伊說來說去的幾句話,無非就是想說她是孝女,是被席家逼的沒辦法了,所以纔會動了用自己去換母親安危的方法。
呵,三言兩語就想把自己洗白?
慕暖央淺色的脣線微扯:“慕千金說的是什麼話呢,你母親知法犯法,罪有應得,就算你真把自己送上了我老公的牀,他也不能一手遮天的把你母親放出來啊。
要真能放,當法律是死的嗎?慕千金好歹也享受過了幾年富裕生活,在名媛圈裡也轉悠了一圈了,怎麼一身土氣呢?說出來的話,都不怕大家笑話你。”
“妹妹!”慕依伊淚水盈着眼眶,聲音發顫。
“別亂認親戚,我媽生不出你這種能割捨一切孝順的女兒。”慕暖央聲音很輕,卻不難聽出帶着一股不屑,在四周裡格外的清晰。
慕依伊眼淚立即滾落了下來,給她原本蒼白的臉色增添了楚楚可憐的悽楚感,她隱忍着委屈:“我知道你怨恨我已經不是一時,今天到這兒來也沒奢望你能徹底的放下過去,我只希望你知道,這件事時我有欠考慮,不會有下次了,我,我不打擾你了。”
她自顧自的說完,歉意的朝她鞠躬,然後捂着嘴,一路小跑開。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和哭泣的聲音,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讓人看了都不忍心去責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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