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到明年八月份,紀遠這什麼意思嘛?”邵含煙略微有幾分不高興的對易語嫣道:“你跟他年齡都不小了呢,他好似一點都不着急似的。”
“媽,紀遠有紀遠的考慮,”易語嫣幾乎是本能的爲紀遠辯解着:“我跟徐少恭才解除婚約不久,如果這就跟他結婚,顯得有些不合情理,對我的形象也不好。”
“可你跟紀遠和徐少恭的事情不是已經說清楚了麼?現在你跟紀遠結婚外界也只會祝福不會說別的了吧?”
“媽,這不是外界說不說的問題,”易語嫣趕緊給邵含煙解釋着:“我跟紀遠畢竟分開這麼些年,雖然彼此都在心裡記掛着彼此,可到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跟少恭也是交往了幾年的,這雖然說婚約解除了,可也並不是一天兩天就完全放下的.”
“哦,我明白了,紀遠擔心你心裡還想着少恭是不是?”邵含煙即刻反應過來,微微皺眉道:“他擔心你現在跟他結婚不能全身心的接納他,他擔心你們倆的婚姻生活質量?”
“不止是他擔心,我自己也擔心,”易語嫣看着邵含煙說:“不管怎麼說,我跟少恭談了這麼些年,不是說放開就真的完全放開了的,有些東西需要時間慢慢的去消化,慢慢的去融化,我希望自己嫁給紀遠時,心裡就只有一個他,再無旁人了。”
“.”邵含煙不知道說什麼好,女兒依然是她的女兒,可女婿,卻遠比曾經的徐少恭要來得讓她滿意。
第二年的八月,北大荒荷花盛開的季節,易語嫣如期來到了紀遠的身邊。
這一年半,她和紀遠並沒有在一起,因爲紀遠的主要事業在北大荒,而她也恢復了在濱城電臺的工作。
所以,他們倆主要的聯繫工具還是網絡和電話,好在倆人習慣了視頻聊天,每天晚上無論多晚都要視頻見上一下。
而每逢易語嫣假期,她就跑到北大荒來,春夏秋紀遠總是很忙碌的,她來了就脫下佯裝,穿上土布衣服,和他一起去地裡幹活。
其實都是機械化,她能做的事情有限,主要是跟在他身邊,徹底的去感受一個當農民的心情,感受那份純真。
紀遠笑着跟她開玩笑說:“如果你嫁給我了,那從此以後就是村婦,你可是著名主持人,是易家大小姐,這一旦做了農婦,以後日子就大不一樣了,你可得在嫁我之前考慮清楚。”
易語嫣就笑着說:“你怎麼這麼謙虛呢?嫁給你做農婦並不比嫁給總裁做總裁夫人差啊,你的資產比一般的總裁多多了,而你還不像那些總裁有那麼多的緋聞,何況,我們冬天可以去濱城享受所謂的城裡人的生活”
這一年半,倆人的戀愛雖然談得跟蜜糖似的,可也不得不承認,聚少離多,就連冬天,易語嫣以爲紀遠會到濱城來陪她幾個月的。
可事實上卻是,紀遠只到濱城呆了一個星期,因爲他要去非洲,他說他母親在南非種植大棚西紅柿,他要過去看看。
易語嫣這才知道,紀遠的母親也是創業的人才,當初帶着十萬塊錢的人民幣闖非洲,現在那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華人企業家了。
邵含煙聽說紀遠的母親在非洲創業,也說要去非洲看看,最後茶葉店請了店長管理,而她自己樂呵呵的跟着女婿去非洲看親家去了。
紀遠的母親易語嫣沒見過,不過照片有見到,紀遠長得和母親很像,而紀遠的母親是那種很有氣質的美女。
邵含煙去了一趟非洲回來宣言,她要把茶葉店轉給安瀾的媽媽秦沁一,她自己要去非洲跟親家一起創業!
邵含煙要去非洲創業,這把易天澤和易水寒兄弟倆都嚇了一大跳,他們倆面面相覷,做夢都沒想到五十幾歲的邵含煙居然還有創業的夢想?
“我怎麼就不能有夢想?”邵含煙看着兩個一臉震驚兩個兒子道:“我是不年輕了,可我有一顆年輕的心啊?紀遠的媽媽能在非洲創業成功,我也能在非洲創業成功的!”
“媽,你要創業在濱城也可以創業啊?再說了,你的茶葉店不就是你的事業麼?你已經是事業有成了啊,還要怎麼創業?”易天澤哭笑不得的問。
“什麼啊,茶葉店根本就不叫創業,那是託大家的照顧開起來的,而且主要是安瀾的媽媽幫忙弄的,我自己就出了點資金而已。”
邵含煙悶悶的說:“我說的創業是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人的幫助,自己去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來。”
“媽,你想去非洲旅遊我們還是支持的,”易水寒笑着對她說:“非洲是個好地方,除了有點亂,別的其實也挺好的,安瀾就最喜歡非洲了。”
“不過,創業這種事情,媽,你真的沒必要去逼自己一把,你跟紀遠的媽媽不一樣,她當年和紀遠的爸爸離婚時是淨身出戶的,而紀遠當時從那個家逃出來也是靠跟同學借貸過日,所以她纔不得不去創業。”
“我是沒到紀遠媽媽的那一步,可我也有夢想,”邵含煙大手一揮道:“不過你們說了,反正我去非洲創業不是白手起家,我得帶兩百萬過去,虧了不會讓你們給我的,兩百萬而已,我就當去玩票了,你們誰也別攔着我.”
不是誰也別攔着邵含煙,是誰也攔不住她那顆狂熱的心,易天澤和易水寒兩兄弟沒轍,易語嫣也勸不住,而易旭山呢,邵含煙壓根兒就不會聽易旭山的了。
因爲邵含煙去非洲創業了,所以紀遠和易語嫣結婚時她並沒有從非洲趕回來,只是給他們倆寄回來一對長長的象牙。
“婚禮的演給人看的,可有可無,婚姻是自己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語嫣你選擇了紀遠,那就好好的跟他過日子,夫妻間要相互包容,相互謙讓,相信你們能攜手走白頭!”
這是邵含煙給易語嫣的寄語,她說自己在非洲很好,跟紀遠的媽媽相處得也很好,倆人像姐妹一樣!
易語嫣和紀遠結婚,易天澤和易水寒兄弟倆的意思是要幫他們舉辦盛況空前的婚禮的,不過卻被易語嫣和紀遠給婉拒了。
紀遠說,八月份他很忙,抽不出空來舉辦婚禮,何況北大荒的荷花開了,他和易語嫣約定要在荷花盛放的季節結婚的。
“婚禮可以補辦,”易語嫣笑着對兩位熱心的哥哥說:“等冬天了,紀遠有空了,我們再到濱城舉辦婚禮,然後去非洲度蜜月。”
婚禮可以補辦,婚卻要在荷花盛放的季節結,所以這個夏天,易語嫣隻身一人帶着行李來到了北大荒!
紀遠騎馬到鎮上接了她,然後倆人一起騎馬回了紀遠在北大荒的家。
是夜,紀遠種植的荷塘裡荷花已經盛開了,紀遠特地做了荷花園宴招待她,倆人就在荷塘邊就着月色用餐。
月光如水,荷塘裡的魚兒愉快的遊着,紀遠自己釀的酒,醇香濃厚,喝到喉嚨裡,潤到了心扉裡。
紀遠說:“我這酒釀了八年,是我來北大荒第一年釀的酒,我那時想,我會不會像薛寶釵那樣苦手寒窯十八載才能等來你的品嚐,好在老天沒讓我等那麼久.”
是啊,好在老天沒讓他們等那麼久,所以,她沒讓他等十八年,只是等了八年而已。
夜深了,易語嫣醉了,醉在了紀遠的懷裡,他把她抱起來,一步步的走向屬於他們的家。
這一覺易語嫣睡得格外的香甜,等她醒來時,發現身上蓋着條薄薄的冷氣被,而紀遠已經不知去向。
而她身上,依然穿着昨天來時的衣服,連鈕釦都沒動一下,她從牀上跳起來:“紀遠!”
“做什麼?”紀遠的聲音懶洋洋的從院子外邊傳來。
易語嫣把頭探出去,發現紀遠正在院子裡給花草澆水,那些叫不出名的花兒正盛放着,開出一朵一朵漂亮的花蕊。
紀遠穿了身休閒的居家衣服,曬成棕褐色的幾乎果露出來,顯得格外的健康。
易語嫣走出門來,看了眼太陽,竟然已經偏西了,眉頭微微皺了下,暗暗埋怨自己睡得太沉太久了。
紀遠見她出來,扭過頭來對她道:“怎麼不多睡會兒?我還沒去做晚飯呢,不過你已經錯過了午飯和早飯。”
易語嫣就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花灑來澆花,笑着說:“我沒那麼餓,不過你這會兒倒是可以去準備晚餐了。”
“嗯,那一起去,”紀遠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走吧,今天我們結婚,所謂夫妻雙雙把家還嘛,自然要一起動手做飯纔是。”
易語嫣臉微微一紅,被他拉着進了廚房,她是廚盲,因爲在濱城家裡一直有傭人,別說做飯,就是洗碗這種事情都極少做過。
和紀遠談戀愛這一年多,易語嫣來北大荒的次數有限,每次也都是幾天,紀遠幾乎沒讓她進過廚房。
而這一次,倆人要結婚了,從此以後要結爲夫妻組成一個家庭,紀遠便把她給拉到廚房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