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晚了,我要休息了。”白音見他躺好之後,起身告辭道。
她剛要轉身,手腕有一股力氣將她鉗住了,她微微瞥眉,回身疑惑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幽幽的目光,她的心莫名的一緊,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在乎他的感覺?
“別走,好嗎?”他喑啞的聲音,微微地在空氣中響起,他那雙藍眸,直勾勾的看着白音,洋溢着淡淡的憂傷。
白音發現自己的呼吸也在錯亂着,從未有一個男人像他這般哀求她的,而且還是這麼赤果果的哀求,她的心咯噔一聲,實在是無法控制住了!
“天色已晚,我得去休息了。”她又不是鐵做的人,就算是鐵做的也得休息啊,而且今天被折騰了一天,實在是吃不消啊。
“在這裡,我陪你睡。”他另一手輕拍着牀,輕輕的說着,聲音中略帶着一絲的期待。
她臉一熱,微微顰眉,說道:“我不要陪睡的,你自個好好地休息一下。”她明天還得回家看母親,也不知道母親現在怎麼樣了,她很擔心母親。
“那你陪我睡吧,我需要一個陪睡的,而且我大晚上如果睡得不踏實,傷口裂開了,大黑夜的,我找誰去幫我換藥啊?我的哮喘病剛剛還發作呢……”他儘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可憐,說完還嘆了兩聲,“如果你良心過得去的話,那你先回房睡覺吧。”
白音滿臉的黑線,沉悶地深呼吸!雙手微微地握緊,在她看來,夜琛息已經達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了!她還真的是再也找不出比他還要腹黑的男人了!居然耍這些爛手段讓她留下,不過轉念一想,這確實是他的作風。
他說這話,不是擺明讓她心裡不安嗎?他有必要將自己說得這麼可憐兮兮嗎?他不去做演員,真的是太對不起那個小金人了啊!
她在心裡將夜琛息暗咒了不止上千遍!是往死裡咒罵的!
“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說要去休息了嗎?”見她沉默着,他又添油加醋了,而他是這麼說着,但是他握着她的手勁兒卻又重了兩分。
“你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怎麼去休息?”她一臉無語!
“你也沒有要掙扎的……”他在心裡忍着笑,這個小女人,果真是還欺負,他只是這麼說了兩句話,她就不敢動了!
“那你先放開我的手,我先去洗澡。”她妥協了,這個男人真的是厚顏無恥的,她真的是徹底敗給他了,她今晚就委屈一些,留着書房裡的沙發屈身一晚,爲的是應急,如果真如他所說,如果他的傷口裂了啊,哮喘又發作了啊,身邊沒個人的,怎麼行,是吧?
但是隻要思維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知道,睡個覺傷口怎麼會裂呢?又不是在武打。而且他要是哮喘發作了,不會把藥放在牀頭櫃上備用嗎?他這人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你不回來怎麼辦?”他還是不肯放手。
她一臉的無奈:“如果可以,我也想離開不回來了,可是你這裡戒備森嚴,我連大門也出不去,你讓我怎麼離開?”
如果可以,她真的會讓自己轉身離去,一去不復返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啊,真的沒有辦法啊!
“嗯,那你先去洗澡,待會我有事情和你說。”他這方纔放開她的手,讓她去洗澡。
白音站在原地不動了,看了他片刻,問道:“你要說什麼,現在說了吧,我習慣洗完澡就睡覺的。”
“我現在有些喘不過來,要休息一下。”他是這麼說的,一副很欠扁的樣子,真的是讓人看着不痛快!
白音也沒說什麼,轉身就出了書房。
待她洗完澡之後,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一直磨嘰着,用吹風筒吹乾了頭髮之後又過了幾分鐘,她在想着,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應該也入睡了吧?
思及此,她方纔輕手輕腳地回到書房,可是她一推開門,映入眼瞼的是夜琛息坐在牀上,手中捧着一本書在看着,聽到動靜之後,他放下手中的書,擡眸衝着她一笑。
白熾燈的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將他那俊顏變得更爲柔和了,散發着一股迷人而讓人窒息的氣息,她發現自己也被他那笑震得心頭一顫。
她不得不承認,像這樣一個擁有貴族氣息的男人,他的皮膚當然是白晰的,但
是他的臉部棱角卻分明得有如刀削斧刻,兩條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帶出一種如劍鋒銳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如同鑽石般閃爍着的藍眸。
他臉上掛着溫和的笑,似乎是渴望着得到一些什麼似的,但是那像是一種錯覺一般,讓人看得不怎麼真實。此時的他看起來,有如一種久經沉澱在他骨子裡刻下最深刻的高傲與華貴,卻讓人下意識地和他保持着相當的距離。
他放下書:對她招了招手,柔聲道:“過來。”
白音在原地踟躕了半晌,但最終在他那勾人的流光下情不自禁地邁開了步子,走了過去,“你怎麼還沒休息?”
“不是說等你洗完澡了,我有事情要說嗎?”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在拖延時間,是想他睡着之後,就想避開他了是嗎?
那白音真的是要失望了,他一天裡的睡眠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小時。他現在精神得緊呢,他一直在等着白音進來。
“那你有什麼事情,你請說。”她深呼吸一口氣,他身上也換了睡衣,是那種深V黑色睡衣,露出了結實光滑的胸肌,白音看了一眼也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喉頭滾動了幾下。
夜琛息將她的一切都納入了眼底,看着她滿眼的赤紅,嗤笑地說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上來這裡。”他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示意她上來。
白音剎不住了,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連連後退了幾步,搖頭道:“沒這個必要吧?”
看着她連退幾步,他的聲音弱了幾分,“你站那麼遠,我怎麼說?你上來,我說的事情很重要。”他一臉的認真,讓人不容置否的表情。
白音終究是執拗不過,乖乖地聽話爬上了牀,但是與他保持着相當的距離。她總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總是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被他傷得千瘡百孔!
他傾身上前,長臂一伸,將她圈在了懷裡,將頭抵在她的頭頂上,深呼吸一口氣,聞着她的髮香,那沁香蔓延着他全身的神經。
白音一直在等待着他的話,他說他說的事情很重要,她倒是要聽聽到底有多麼地重要!
(本章完)